殷守正像是看出她的心思,指着已经到了近前的茅屋,对大家说道:“都进去吧,看看我的居所。”
大家鱼贯走进去,白虎驮着殷守正也进去了。只见客厅内打扫的一尘不染,没有一点灰尘。几件简单的家具,应该是自己动手做的,棱角并不是很规整。墙上挂着一幅字,苍劲有力的写着几个大字:侠义之风。落款子山。里屋的门开着,一眼看到里面的几个书柜,上面整整齐齐的放着满满的书籍文案。
丝丝看着客厅内的那幅字,不由得亲切。凌云也认出了子山就是于成龙的字号。不禁问道:“七叔,你和于大人是旧识?”
“何止旧识?”殷守正惋惜的说道:“士民男女无少长,皆巷哭罢市。持香楮至者日数万人。下至莱庸负贩,色目、番僧也伏地哭。当时于大人离任离开禹州时,就是这样的一番情景。想当初,他来禹州时,这里遍地荒草,城内只有居民六家,茅屋数间,县衙也只是三间破茅房。他只得寄居于关帝庙中。在困境中,同来的五名从仆不久或死或逃,而他以坚强的毅志,扶病理事。首先在全城乡建立保甲,严惩缉获案犯,大张声势地“严禁盗贼”。境内初安后,他又约会乡民练兵,甘冒“未奉邻而专征,功成也互不赦之条”的后果,抱着为民而死甚于瘴疠而死的决心,准备讨伐经常扰害的“柳城西乡贼”。在强大的声势下,西乡“渠魁府首乞恩讲和,抢掳男女中只尽行退还”。接着又在全县搞联防,从此,“邻盗”再不敢犯境。在消除内忧外患的同时,于成龙十分注意招募流民以恢复生产,他常常深入田间访问农事,奖勤劝惰。农闲时带领百姓修民宅、建学校、筑城墙。对迁入新居的农家,还亲为题写楹联,以示鼓励。在深得民心之后,他又以刚柔并用的斗争策略,解决了“数大姓负势不下”的问题,使这些一向桀骜不驯的地方豪强“皆奉法唯谨”。三年之间,就使禹州摆脱混乱,得到治理,出现了百姓安居乐业的新气象。”
大家都不言语,一路上听到的于成龙的事情数不胜数,像什么盗窃案,入室杀人案,简直有如神助,百姓传的是神乎其神。但是听这么简明正规的讲述的还是头一次。
纳兰飘扬见殷守正比自己对禹州的情况还了解,不禁觉得自己失职。虽然自己贵为鲁国公,平时想禹州这样的地方是看不上眼的,但是于成龙的事情也听说不少,却从未放在心上。他想像父亲先辈一样驰骋沙场,闲时做一个安逸的鲁国公。想这种地方治理的小事他不想去浪费精力,觉得没什么挑战性。地方官不过是官场的勾心斗角,背景人脉的争斗。刚才听他这么一说,发现自己从未深入到百姓的生活,去了解他们,更不用说为他们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