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章亡命徒

　　 “是在最近才突破的。”银甲男子朝飞雪微微点头，“在下黑湮。”

　　 “黑湮是封号还是名字？”

　　 “封号。”

　　 “以黑湮为封号……那你好歹也穿的应景点啊！怎么一身银甲？不是应该一身漆黑铠甲还是不反光的那种最好么？”飞雪突然说。

　　 “呃……”银甲男子黑湮王似乎噎了一下，有些有些无语凝噎。

　　 对于黑湮王这般反应，月浅王和飞雪似乎表示很满意，而另一旁的长老深深地低下了头，这种事基本上见怪不怪了，就当没看见……

　　 “雪翼干得好果然我们是好姐们。”月浅王拍着飞雪的肩膀，“黑湮这家伙吃瘪可是很少见的事。”

　　 说完月浅王转向黑湮王，“怎么样？我就说迟早有个人能整你。”

　　 “好吧你狠。”黑湮王一脸无奈，“你知道我会选择哪边，才这么无所顾忌？”

　　 “要说不是是骗你的。”月浅王淡淡地道：“但你是那种亡命徒啊，你心里只有复仇，什么都不顾……你对灭世的恨意已经比整个创世族加起来都强了吧？”

　　 “谁说不是呢。”黑湮王叹息一声，“人总要为点什么而活着，要不然多没意思……成为主神，就拥有永恒的生命，强大的力量，而追求更高的力量是大多数人的选择，我也是，只是我要将这力量付诸于复仇，然后死掉。”

　　 “说得多轻描淡写。”飞雪耸耸肩，“可你是神王唉，神王的命这么不值钱？”

　　 “只要你死了，什么生命一样不值钱。”黑湮王淡淡的瞥了飞雪一眼，“我的宿命就是最后在灭世族的胸口上插一剑，然后在他们惊骇欲绝的目光中自爆。”他比划着，“嘭！然后什么都没了，我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屁嘞。”飞雪撇嘴，“你以为你是谁？复仇女神？”

　　 “错。”黑湮王说，“是男神，还是神王。”

　　 “滚！反正要是在灭世没了之前你给我挂掉了，我可不负责把你骨灰给运回来！”飞雪一瞪眼。

　　 “放心。”黑湮王说道：“任何一分力量我都只会用在对灭世复仇上……谁让他们，杀了不该杀的人呢。”

　　 “不该杀的人？谁？”飞雪好奇了。

　　 “我的弟弟。”黑湮王道：“那是我唯一的血亲，至亲的亲人，而他们，就在我面前，将我弟弟，那还弱小无比，连神级都没有的弟弟，活活的掐死了，甚至还当着我的面吸收了我弟弟的精血。”

　　 “最后那个人呢？”

　　 “他死了，在后来返回战场的时候，我只看到了他的尸体。”

　　 “这么说不是你杀的喽？”

　　 “那又有什么区别？”黑湮王平静的道：“我的愿望，本是灭掉整个灭世给我弟弟陪葬。”

　　 飞雪倒吸一口凉气，“真狠呐，只是一个生命，还是连神级都不到的生命，就要灭掉一个强大族群？真疯狂！”

　　 “但那个神级都不到的生命，是我弟弟。”黑湮王很平静，超平静，平静的就像是只是在说渴了想要喝杯茶。

　　 “可是看你现在没什么感觉耶。”

　　 “这是我活着的唯一念头了。”黑湮王看着她，“就像呼吸一样是自然而然的本能，哪怕我们根本不需要呼吸……失去了这个念头，我就没有活着的理由了……你见过一个神王的行尸走肉么？”

　　 “没有……”

　　 “那么，我有什么理由，不去坚持复仇呢？”黑湮王说道：“更何况，那是我唯一的弟弟……记得他的，也只有我了。”

　　 飞雪已经无话可说了，她发现，面对这个心里只有复仇的亡命之徒，两人的思维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为一个这样的理由而拥有这么强烈的愿望，真是对自己够狠，心也够纯净，能够做到愿望始终如一的，可没几个。

　　 这样微不足道的理由，很多主神神王也有过，但到了现在，谁还会记得这样一个最初的，微不足道的理由呢？

　　 只有黑湮王这个奇葩还一直记得，还想为了这个微不足道的理由去灭了一个强大族群，还是受整个混沌至高法则眷顾的强大族群，去为一个连神级都不到的生命报仇。

　　 黑湮王说的没错，这个世界上，记着这个微不足道的生命的，也只有他了。

　　 “真是个疯子。”月浅王撇嘴，“唉，雪翼，他比你当初还疯啊。”

　　 “任何一个疯子都是值得敬重的。”飞雪叹息一声，“我也是一个疯子啊。”

　　 “对啊，可是黑湮这家伙疯是为了他弟弟，你疯又是为了什么？”月浅王托腮看着她，完全无视了一旁的长老和黑湮王，“别告诉我你是为了什么族群，你从来不在乎那玩意儿！”

　　 “还是你了解我。”飞雪耸耸肩，摊手：“可是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啊，看到那群家伙那么嚣张的冲过来，心里……就是有点不爽啊。”

　　 “所以你就去冲了？”

　　 “朋友来了我会拿美酒来招待，但要是一群豺狼，那么迎接它的只有刀剑。”飞雪冷哼一声，“心里不爽，看不惯他们，就这么去冲了啊，我就这么点理由，够不够？”

　　 “真的……没别的理由了？”月浅王诧异道：“你这点理由还真是微不足道啊。”

　　 “是啊，所以我把自己都定义为疯子。”飞雪摊手，“头脑一发热，就这么冲上去了呗，灭世族？那算个屁！也敢这么嚣张！”她顿了顿，“能这么嚣张的，敢对我这么嚣张的，只有那么几个人啊，他们算个屁！也敢对我嚣张！”

　　 “可他们的嚣张也不是针对你的，就因为他们嚣张，所以你去杀他们？”月浅王也愕然了，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跟不上好友的思维节奏，“可也没必要把你的命也赔进去啊……你那时候，可真是实打实的把命豁出去了啊。”

　　 “你把命留着，不就是等到用来豁出去的那天？”飞雪懒懒的瞥了月浅王一眼，“反正都是命，永恒的生命，说真的，没什么好的……知道混沌之魂为什么自相残杀么？因为永恒的生命啊。”

　　 “你以为永恒的生命真是什么好东西？那是至高法则在坑我们！混沌之魂只是至高法则用来取乐的玩具，因为能带给它欢乐所以照顾一些而已，根本没什么特别的。”飞雪道：“这就是一场至高法则用来解闷的游戏，当混沌之魂停止诞生的那一刻，游戏就开始了，我们都陷在游戏里，你们是游戏吸引来的一群玩家，我们是系统人物，你们为我们的资源而着迷，我们又何尝不是为了你们的自由而羡慕？”

　　 “永恒的生命，只不过是至高法则这个系统给我们这些系统人物的一个特权而已！还是一个坑爹的特权！”飞雪叹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生命因为有限，才更显珍贵。知道为什么创世之神建立位面体系么？还费这么大劲去给那边配备这么多资源？那些资源堆出来几百几千个主神都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