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你扯坏了我的衬衫
洛南舒撇撇嘴,白皙纤长的手指从门把上移开,她没有再接话,默默地走回了房间里去。
陆寒之抵着门的手也从门上移开,跟着洛南舒走进去。
外面雷声雨声依旧,洛南舒检查了一下,确保窗户关好了之后,她开始去整理床铺,然后躺了上去。
实在是没法忍受,她最后还是开了口:“陆寒之,你如果没事的话,就离开我的房间吧,或者你帮我关下灯,灯光太亮了我睡不着。”
陆寒之眉头轻轻地皱着,最后还是伸手去关了天花板的灯。房间内灯光昏暗,只有床头那一盏小灯,透着微微的橘黄色亮光,让整个房间看上去带着几分温馨和暖洋。
“轰隆隆——”
静寂了好一会儿的天地苍穹,忽然又传来一声振聋发聩的巨雷,洛南舒吓得差点从床上惊坐起,虽然没有,但脸色有些苍白,她往床里瑟缩而去。
陆寒之眸色微动,这就是他过来找她的原因你——她怕打雷,怕闪电,怕这样的雨夜。
掀开床上的被子,他钻了进去,一把抱住瘦削的女人的身体,然后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洛南舒皱眉,挣扎了几下没能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也就放弃了。
外面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男人把洛南舒圈在自己有力的怀抱里,自认为那是给了她一个温暖舒服的港湾,殊不知,她心里是无比的嫌恶和嫌弃。
一整夜,洛南舒都没有睡得很好,在外面突然又来一声的巨雷之中,她醒醒睡睡,睡睡醒醒……
狂风骤雨是在凌晨三点多才慢慢消散而去的,陆寒之在床上躺了这么久,终于听到女人平稳匀称的呼吸,她像一只孤苦伶仃的小猫一样,从睡觉的姿势都可以看出来,她缺乏安全感。
陆寒之不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根本不在他原本的掌控之内,好像魔怔的一样,知道她怕打雷,就不由自主地过来了。然后抱住她,紧紧地抱着,在这个寒冷的,暴雨滂沱,风驰电掣的雨夜里,尽量减少她的恐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陆寒之始终垂着眼眸去看怀里的人儿,那紧闭着的眼眸,像夏蝉的薄翼一般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面部线条流畅,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女娲在造人的时候,明显是偏心了,所有好的东西都给了她,让她美得那样耀眼,甚至是妖艳。
第二天一大早,陆寒之就起床了,收拾好了自己,差不多八点钟的时候下了楼去,坐在餐厅等她。
不一会儿,洛南舒也醒了过来,身旁的位置,还残留着那个男人真实的体温。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八点多了,她急忙从床上起来。换好了衣服,下楼去,就看到男人已经坐在餐厅里面等我餐桌旁了。
有些人,生来就让人无法忽视。就如同此刻,她其实很不想看到那个人,很想假装当她不存在。可是,他就好像一个发光的太阳一样,坐在那里,灼痛了她的眼。
陆寒之没有抬眸,她的脚步声也很轻缓,可他还是第一时间知道她来了。
“过来吃早餐。”他冷漠的声音夹杂着一丝不同于往日的温和,起身替她盛一碗软糯的白米粥。
洛南舒呆了一瞬,踩着轻而缓的步子向着餐桌走去。
在餐桌旁坐下后,两个人都静默不语。陆寒之慢条斯理地咬着三明治,洛南舒安安静静地喝着白米粥,整个餐厅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陆寒之预交的余光其实一直都有在关注着她,看到她喝粥喝得很慢很慢,眉头一直微微地蹙着,虽然只是微蹙,可他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大概十分钟的时间,洛南舒把一碗白米粥全部喝完,放下碗就要离开饭桌。陆寒之眼疾手快地一把攥住她纤细的手腕,声音冷冷,带着命令的口吻道:“你吃太少了,再吃点儿玉米或者馒头,我不想看到我的秘书因为早餐没吃好,晕倒在我的办公室里。”
洛南舒皱眉,声音里带着隐忍的怒气,“我吃饱了,放开我。”
陆寒之非但没有放开她,攥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力道反而加重了几分,声音更加冷肃,“坐下,再吃点。”
感觉到手腕处越来越疼,有一种手腕上的骨头要被捏碎了的感觉,她咬着下唇,回头怒道:“陆寒之,你凭什么总是这样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我说了我吃不下了,不想吃!”
陆寒之一双深邃幽寒的眼眸射出的目光仿佛是刀光剑影一般的,光是看一眼,就让人心惊胆寒。
“给我坐下。”陆寒之的声音沉冷了几分,好容易才忍住了把她骨头捏碎的冲动。
“陆寒之!”洛南舒怒不可遏,抬手本来是要捶他的胸口,确是不小心扯到了他衣服上的扣子,“啪嗒”一声,两颗洁白的扣子脱离衣服,掉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抬眸往去,陆寒之的脸色阴沉如霜,“洛南舒,你扯坏了我的衬衫,你打算怎么办?”
洛南舒收回目光,不去看他被扯开的衬衫下面袒露的胸膛,免得他又说她对他有“非分之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吗?”陆寒之不依不饶,看着自己缺了两颗扣子的衬衫,脸色阴沉得能滴出墨来。
洛南舒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可是男人的手好像铁钳一样钳制着她纤细的手腕,根本动弹不得。
“有话好好说可以吗?”洛南舒的语气冰冷如霜,“你这样一直抓着我的手腕,我手都要废了。”
陆寒之目光向下,看着手里那白玉一般的细手,还有女人脸上痛苦的表情,冷着脸松开了她的手。
洛南舒痛苦地哼着,另一只手伸出来,轻轻地揉着刚才被他紧抓的那只手的手腕。对于她,他根本不会懂得什么叫做怜香惜玉。她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早晚有一天会在他手里香消玉殒。
世界上没有哪个男人比他更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