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打完人还要负责送医
重新咀嚼了一遍阮谨言的那番话后,顾妘犹如被当头棒喝,呆呆地站在那怔愣了许久。
她想起之前被黑上热搜时,在看到那些肆无忌惮的谩骂和不明真相却言之凿凿的评论后,只觉得那些人可笑且愚蠢。
那些人明明完全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却人云亦云,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抨击别人。
其实很多人连独立思考能力,和最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有。
而现在的她,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封御珩宠她入骨,这次车祸他无疑是震怒的。
所以如果事情真的和阮谨言有关,那他还轮得到自己来教训吗?
“好,那我就听听你的解释。”顾妘声音发涩,说完后便紧紧地抿起了嘴唇。
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牢牢地锁定在阮谨言脸上,她希望他在说谎,并且被她一眼看穿。
这样,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揭开他的谎言,也代表她打他这件事没有做错!
可惜阮谨言的回答,摧毁了顾妘的一切幻想。
“没有鸠占鹊巢,我也不是冒牌货,妈妈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似乎并不觉得顾妘会相信他的话,阮谨言声音很轻,连眼神都是放空的。
他在等待她们的嘲讽和反驳,以及下一次落在身上的疼痛。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他想象中的谩骂和殴打,阮谨言忍不住抬眸向顾妘看去。
却见之前一直用厌恶的眼神看着他的小姑娘,此刻清澈的眼睛里只剩下震惊和茫然。
过了好一会儿,顾妘才有些气弱地问他,“既然阮夫人一直都知道,那为什么我让人用揭穿你的身份威胁你赴约的时候,你迫不及待地就赶来了?”
这是为什么本该在阮氏大楼上班的阮谨言,会在工作时间出现在这个肮脏小巷子里的原因。
也是顾妘更加确信阮谨言是冒牌货的依据。
阮谨言神情古怪地看着顾妘,似乎在奇怪她居然肯给他解释的机会。
“我妈妈心脏不太好,我只是不想她再被这件事情刺激到。而且我也想知道,约我出来的人到底什么目的。”
想到那天晚上,阮夫人只是听到顾妘问那孩子是怎么找回来的,便立刻脸色大变。
阮谨言说担心她会被刺激到,倒也没错,但顾妘也没有因此就相信他。
顾妘将之前对他的看法撇到一边,用一种全心的目光重新审视了他一遍。
待看到他右手手背上的一处脏污时,忽然想起了那晚她给阮夫人端了杯冷饮,他匆匆赶来时的样子。
当时阮谨言说的是,他本来是去给阮夫人取餐食的,结果遇到了合作方,聊了几句。
之后去了后厨没多久,就端了好几道菜出来。
阮夫人还说过那菜的味道和他做的很像,但阮谨言否认了。
可顾妘明明看到他手背处有个发红的水泡,西装上也有几处不明显的小污渍。
那时候顾妘只是觉得有什么地方很违和,现在想想,如果那菜是阮谨言亲手做的,那就什么都说得通了。
因为办宴会时后厨用的锅和灶,和平时家里用的不一样。
阮谨言不大熟悉那些厨具,在帮阮夫人烧菜的时候,烫伤了手。
本来想让服务生把菜端出来,谁知遇上阮夫人想喝果汁,于是回后厨榨果汁时,又一并带了出来。
顾妘此刻无比懊恼,她好像真的冤枉了面前这个狼狈不堪的男人!
如果阮谨言做那些事,真的是像她之前猜想的那样,是为了阮夫人的股份,那他根本没必要故意用手表挡住那个小水泡。
而且顾妘记得那晚阮谨言的手表是带在左手的,后来才换到右手,正好挡住了小水泡。
要不是她坐在桌子的另一边,恐怕也无法从表盘下的那个小缝隙里看到那个水泡。
试想,如果阮谨言是想讨好阮夫人,专程为她下厨还烫伤了手,不是更能让她感动吗?
阮谨言先是肚子上被揍了两拳,后来又被一脚踹飞,接着又是一个过肩摔。
他现在除了肌肉疼痛,肚子里面也隐隐作痛起来。
可是顾妘不知道在想什么,没再说话,也没开口让他离开。
阮谨言看了下两边的围墙,墙角处都是尿迹,想在那靠一会是不可能了。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直接坐在地上时,顾妘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说阮夫人知道你不是她儿子,又是怎么回事?”
阮谨言疼得两腿战战,咬着牙回答道:
“她曾经看到过阮正平去找我母亲,也看到过我,只是阮正平不知道。”
一直注意着他的东晨看到他的表情,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只是很快反应过来,立刻克制住了想要去扶他的冲动。
阮谨言稍稍适应了点腹部的疼痛,才继续道:
“阮正平拿着我和他的DNA鉴定结果带我回阮家时,妈妈一眼就认出了我,所以那时候她的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严重了。”
这解释非常简单,基本上能算是一句话带过,可就是这样,顾妘反而觉得他没骗人。
不过顾妘也没完全相信他,“你二十岁才回的阮家,刚回去时阮夫人对你还不好,那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好?”
对于顾妘回知道他回阮家时的处境,和他对阮夫人的态度,阮谨言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只是哪怕会引起她的怀疑,他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抱歉,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这是我的私事。”
顾妘闻言一怔,随即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勉强。
“如果我说我知道阮夫人亲生儿子的消息,你会怎么做?”
听到顾妘这话,哪怕挨打都没什么情绪起伏的阮谨言猛地向前走了两步,“真的?他在哪?”
看着忽然挡在顾妘身前,防备地看着他的东晨,阮谨言停下脚步稍稍平复了下心情。
“抱歉,这几年我一直在帮妈妈找哥哥,听到有他的消息,难免激动了些。”
顾妘轻轻推开东晨,狐疑地看着他,“要是阮夫人的亲生儿子回来,你可能什么都没了,你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