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五一直在盯着自己，显然是在等她的答案。

　　顾妘试探着猜测道：“二十？”

　　她本来想猜十八，因为他看起来虽然高高壮壮的，但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

　　只是看他做事情有条不紊的，甚是稳重，顾妘才勉强给加了两岁。

　　听到她的答案，小五也没说对也没说不对，只是一言难尽地看着她。

　　哦豁……

　　顾妘心里一个咯噔，把人年龄猜太大了，小鲜肉不开心了？

　　“哈哈……”脑袋里正疯狂地想着怎么描补回来，顾妘干笑着拖延了下时间。

　　“那什么，你们经常在外面训练，日晒雨淋的把皮肤给弄坏了，所以才会看起来长得比较着急。不过你不用担心，等嫂子回家给你寄点面膜护肤品，保管让你很快变成十八岁男生该有的样子！”

　　听到‘十八岁’三个字，小五表情更奇怪了，就憋笑憋得很辛苦那种。

　　看到满脸问号的顾妘，小五无可奈何地失笑轻叹，“嫂子，我今年三十了。”

　　“哈。”顾妘怔了半天吐出一个字，满脸都是你特么真不是在逗我吗的表情。

　　想象与现实差距太大，顾妘脑袋一下子转不过来，“这学校还有这么大的学生？”

　　小五被她的反应逗的笑得不行，他忽然就理解封御珩那个老男人为什么会挑这根嫩草吃了。

　　有这样漂亮又有趣的小姑娘陪在身边，是个男人都想要将人彻底据为己有。

　　“嫂子，我就不能是教官吗？”

　　“能、能的吧？”顾妘看着小五那张还带着稚气的娃娃脸，语气特别不确定。

　　小五又想笑了，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能的吧是什么鬼？

　　正好这时有个人游上了岸，小五赶紧跑过去帮人卸背包。

　　就在他想提着背包走开的时候，那学员嗷嗷地叫了起来，“我腿抽筋了，教官快帮帮我。”

　　小五忙放下背包按住那人的腿，“放松放松，别担心，只是一下子运动量太大了，我帮你按摩一下，很快就好。”

　　刚开始还有倒抽凉气的嘶嘶声，小五给那学员按了一会之后，那声音就没了。

　　“现在感觉怎样？继续还是休息一下？”察觉到手下的肌肉不再紧绷，小五问那学生。

　　“继续吧，一鼓作气，不然我怕我一休息就不想起来了。”

　　学员从地上爬起来，连回头洗个手的时间都没有，说着话就往林子里冲去。

　　看到这样一往无前的学生，小五对着他的背影笑骂了一句，“小兔崽子。”

　　看着人影消失在茂密的丛林里，回过头来的小五发现顾妘正蹑手蹑脚地往越野车走。

　　知道她这是确认了他的身份，不好意思了，但小五还是想逗逗她，“嫂子。”

　　顾妘被叫得背脊一僵，慢慢地转过头来，“哈，我帮不上什么忙，先去车上等你。”

　　“走吧，我现在送你去终点等御珩。”小五看了眼对岸，已经有辆大巴车往这开了。

　　剩下的参赛者有了其他接应的人，他们可以行离开。

　　上了车，顾妘窘得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之前以为他是学生，于是跟着吴教官小五小五的叫得很是顺口。

　　现在发现原来小五也是教官，年纪还比她大。

　　这就尴尬了。

　　顾妘没敢再主动和小五说话，一本正经地看着窗外，就好像她认得路似的。

　　小五从车里后视镜里看到这样子的顾妘，心中好笑。

　　“你一直盯着外面看，是着急见御珩了吗？”

　　这是顾妘第二次听到他很自然地叫封御珩的名字，忍不住好奇，“你们认识？”

　　小五没因为她的不答反问不爽，老实回答道：“当然认识，我们是同学又是战友。”

　　“那刚才他上岸，你去接他背包的时候，为什么你们一点交流都没有？”

　　就是因为注意到他们没有交流，顾妘才会更加坚定地认为小五是学生，她觉得是自己被误导了。

　　“比赛中参赛者要保存体力，有什么话都是等比赛结束后再说的。”

　　小五笑着转动方向盘，车子在郁郁葱葱地密林里穿梭着。

　　“而且以我和他的默契，一个眼神就能交流很多，哪里需要开口说话。”

　　顾妘听得咬牙，这种默契我和他也有好吧？

　　通过和小五的聊天，顾妘知道了他也是这所学校毕业的。

　　之前的吴教官本就是那时候教他的教官，所以哪怕现在两人变成了同事，他偶尔还会把小五当成自己的学生。

　　至于把小五错认成学生的不止顾妘一个人，不管是学校的老师还是同学都认错过，为此没少搞出让人发笑的乌龙。

　　车子在两人的聊天声中匀速行驶着，很快就到达了山顶。

　　顾妘还以为他们会是第一个到山顶的，没想到这里已经停着一辆车了。

　　之前小五说过，这几座山都是学校的，所以顾妘有些讶异地看向小五，“这山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吗？”

　　小五动作利落地将车熄火，“他们可不是随便什么人，是我们学校的技术兵。”

　　顾妘：“啊？”

　　“跟我来。”小五跳下车，带着顾妘往另外那辆车走去。

　　那车有点像运钞车，是从后面上下车的。

　　通过两边的车窗往里看，什么都看不到。

　　小五直接走到后面敲了敲门，开门的人看到是他，立刻将人放了上去。

　　顾妘这才知道，车子里都是精密的仪器。

　　“情况怎么样？”小五很是熟稔地指了个位子让顾妘先坐下，然后问守在监视器前面的人。

　　那人回头和顾妘点了个头，这才指着监视器上的一个小红点，回答起他的问题，“你看，这个小红点是零四号选手，他的目标非常明确，进树林半个多小时，没走过一步回头路。”

　　监视器上的东西小五看得懂，顾妘却是不了解的。

　　小五看到她一头雾水的样子，小声给她解释了起来，“我们在树林里埋了许多感应装置，每个参赛者的身上都带着一个有编号的感应器，这样技术兵们就能通过这个监视器，清楚地看到每位选手走过的路线。”

　　顾妘恍然，难怪刚才那技术兵会说封御珩没走过一步回头路，原来他们全程看着呢。

　　大概觉得自己之前忽略了顾妘，那技术兵不好意思地冲她笑了笑。

　　“这零四号不仅没走过回头路，而且选的路线都是最近的，能在最短的时间到达山顶。”

　　那技术兵只看得到参赛员的号码，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变得骄傲起来，“这届学生不错啊！”

　　小五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没出言打击他。

　　顾妘坐在一边看得好笑，莫名想到，不知道自己说起封御珩的时候，是不是也是技术兵这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