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浩沉默的坐在那里想起这些年来他们父子之间的点点滴滴眼泪悄然跌落:“我很怀念小时候,那时候完成了乐叔交代的课业后就知道疯玩,什么都不知道,多好!咱们眼瞅着就奔着四十去了,这一路跌跌撞撞经历了多少。现在回头去看我有时候都觉得害怕,小时候这园子里多热闹,可现在……人都哪儿去了呢!以前咱们天天跟在老陆和溪老头身后,羿涵就笨笨的跟在我们身后,漓姐像个假小子,柔姐虽然不陪我们疯却总是站在一旁。可现在算上雨泽在内,咱们一年能在一起几天?最特么……”南荣浩哭的控制不住声音,缓了好一会才开口:“最特么可悲的就是咱们这么多人,却把宸给弄丢了!在外人眼中咱们多牛啊,随便一个人跺一跺脚地球都跟着颤,颤特么什么颤!连自家东主都保不住,在外面再牛有什么用!前几天安安问我,爸爸去哪了?你说我怎么回答,怎么答!”南荣浩和乜葵从小一起长大丝毫不在意在乜葵面前哭的像个孩子:“你小子平时不是最能装高冷吗,你不是天天面对生死早已淡然吗,你不是最喜欢尸体吗!宸死了你就不伤心?一年多了你就不想他?天天替他守着这个家,你特么就不想把他找出来揍一顿!他辛辛苦苦十几年好容易让龙家消停下来,他未雨绸缪那么久终于将他当初的设想一一实现,可是现在他人呢!那时候我就告诉他,他那个宝贝疙瘩谁也照顾不了,他就是不信!朵朵这一年多病了多少回,还为了他自杀差点丢了命,你说万一朵朵真的……将来咱们有什么脸面去见他!”
南荣浩端起有些凉了的茶灌了一大口:“人家都是越活越有滋味,可咱们现在除了钱越来越多以外,还有什么!换成一般人说这话就是矫情,可你知道我这不是矫情吧,我特么就是想把……失去的找回来!”
“如果那小子现在还活着,你见到他之后最想做什么?”乜葵问。
“把他的老婆赶紧丢给他,家和儿子我都可以帮他管,累死我也愿意。就是他那个宝贝媳妇我真的快要招架不住了,你说他一个刀尖上跳舞的混球娶什么媳妇!娶就娶吧,还恨不得把所有能做的都做了!他那哪是养媳妇,他那是养闺女!他这一走,留下朵朵一个人,三魂七魄都丢了似的,有时候我都在想那天倒不如不救她,她这么活着多累!”
“我以为你会乐意照顾朵朵。”
乜葵的话让南荣浩低咒了一声:“我现在不用看见,只要一想到她心疼的都喘不过气。”
“她的状况的确让人担心,原本都已经调养的快差不多了,现在这么一折腾还不如当初。”
“你和烛阴平时多留意朵朵的身体,安安没了爸不能再失了妈吧!”南荣浩把安安当自己的儿子疼,一丁点的伤也不愿意让他受。
“有数!园子里的事你先放放,回吧!”乜葵把一条湿巾递给南荣浩催促着。
“走了!”南荣浩叹了口气把湿巾扔在茶几上和乜葵打了个招呼匆匆离开。
一周后伦敦传来消息年仅六十岁的南荣睿城走了,得到消息后我们一行人匆匆赶往伦敦。我们抵达伦敦后并没有直接去南荣睿城遗体的存放地点,而是先去龙家位于赫特福德郡的老宅换衣服之后才赶往吊唁。
尽管刻意的避开人流的高峰期,可我的到来还是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原先因为龙御宸的刻意保护,我很少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如今龙御宸走了,外人对我的好奇并不亚于当初对龙家东主。我带着龙家六堂的人齐齐吊唁南荣睿城,这样的人员规格无疑是对南荣浩在龙家地位的最好证明。
许久未见的南荣夫人两鬓多出了很多白发,她知道了当初所有的事对我的歉意都写在脸上:“夫人,对不起!对您的歉意,我们百死莫赎!”
“伯母,一切的事都已经结束,今后若是您愿意就回新加坡吧。”龙御宸选择了原谅的人,我自然也会照做。更何况犯错的人并不是南荣夫人,我又何必去为难她:“南荣家世代生活在狮城,回去吧。”我这样的话语等于赦免了当初龙御宸对他们的外放,不要说南荣夫人就连一旁的南荣浩都是一脸的诧异。
“谢夫人!”
我们从吊唁大厅出来安雨泽就来到我身边:“英国首相知道你过来,约你明天中午用午餐。”
“有什么特别的事吗?”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