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雨泽搭在龙御宸肩上的手略微收紧:“咱们这群人里我是唯一一个不是因为你认识朵朵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看着朵朵长大的人,所以对她总是有一些更特别的感情。你出事之后我只要一想你就会想着法的给朵朵买东西什么贵买什么,可不管花多少钱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所以我到底还是个男人,女人治疗心情不好就去购物的方法治不了我对你的相思之情!”
安雨泽看似玩笑的话语里带着太多对龙御宸的情义,龙御宸听见温和的回到:“我准备带着朵朵定居法国,今后想见便能见到。”
“我觉得你别定居,我们几个的地盘你排好顺序一年住上一圈。您老人家别可着我一个人虐啊,万一你再像上一次在巴黎那样他们几个不得把我活剥!”安雨泽只要一想到那场爆炸心里就不由得后怕。
“经历这次的事之后我想为自己活一遭,弹指一挥间二十年已逝占据了我过去一半的人生。最近每每想起时我无愧于家族,可对待自己最亲近的人却异常的亏欠。从前总是忙碌,总是想花多一些的时间去陪伴朵朵,可最后却因为自己的私心将生性自由的她困在那东院里。因为我的一己私欲,让她离开了她最熟悉的一切,我有愧于那个小东西无畏的全情付出。”龙御宸经历了一次重大的挫折之后再一次将很多事看的更加淡泊,透过迷雾他仿佛看见了人生的真谛。
“你最初把朵朵带回来并不是想要困住她,恰恰相反是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当初如果不是你,你有没有想过朵朵最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要不是Sam将她带回了巴黎,要不就是……被文森特强留在了身边。”安雨泽叹了口气眉头紧锁:“Sam若没有你的支撑根本无法和凯撒抗衡,朵朵终究应该还是会去到文森特身边,那样的结局对朵朵来说太残忍。每天面对着自己爱着的人却又是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仇人,你觉得朵朵能撑多久?当她撑不下去的时候……你觉得她是不是可以苟且一生?”说到这里安雨泽突然想起很多年以前的事:“还记得语诗嫁给强森之前朵朵和我在巴黎散步,那个时候我还在笑话她整天活在小公主的童话美梦里乐此不疲。那时候我还大言不惭的告诉她‘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谁是真正离不开谁的’,那时候的她告诉我如果文森特有了事她绝不可能独活。从前只觉得她异想天开,可你出事之后她选择了那么决然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我很感叹,这么胆小动不动就哭鼻子的一个小家伙,她哪里来的胆量……”
听到安雨泽提起我自杀的事龙御宸眼中的笑意逐渐消散:“朵朵的眼中非黑即白,永远晴明的像个孩子。有时她的执拗让我也会觉得困扰,她认定的事就会坚持到底。只要她认为值得,即使飞蛾扑火也会义无反顾。那些年看着她毫无保留的喜欢着你们,不得不承认我的心也会被她的善良而感动。她不记代价地去为你们几个定制手表,只是想要表示她对你们的谢意。她哪里会知道这几块手表放在任何一个城市足够一家人生活上一辈子吃穿不愁,可这就是朵朵我愿意让她这样一辈子。想想咱们整天周旋在一切纷扰里,为的不就是让她们可以这样的活着?”说到这里龙御宸眼中再次有了温度:“有时候所谓的‘自由’不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而是不想做的事便可以不做。我这一生尝尽了人生太多的无奈苦果,可若是朵朵可以我会给她一个说‘不’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