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笙猛地直起身子,将头偏了过去。
她刚才居然被川哥诱惑了!她居然想偷亲他!
岳霆川轻咳一声,缓缓扶着床沿起身。
或许是刚起来的原因,岳霆川的嗓音有些沙哑,“林总刚刚是想趁我睡着偷亲我吗?”
“没有。”林鹿笙矢口否认,“我只是看你脸上有东西,想帮你擦一下......”
“原来要擦一下要这么近的吗?”岳霆川看着她局促紧张的情绪笑道,“不过还是要谢谢林总这些天的照顾。”
“不,不客气。”
病房内忽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
“我......”两人同时开口。
静了一瞬,林鹿笙开口道:“你先说。”
“落落她......”
听到这个名字,林鹿笙抬手制止了他,“我知道,她是你现在的未婚妻,我今天来也是想告诉你,如果你真的喜欢她,我就,我就......”
林鹿笙调整了好一会儿就是没有办法说出来任何放弃的话。
她很想洒脱的离开,就像在脑海中演练诸多遍的样子,可是她做不到。
林鹿笙深吸一口气,“岳霆川,我想追你!”
“你忘记了没有关系,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里你还是不喜欢我,我就离开,可以吗?”
见他不说话,林鹿笙以为他嫌一个月太长,忙道:“七天,七天就好。”
岳霆川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如果我没有这张和你去世爱人相似的脸,你还会喜欢我吗?”
“可你就是他啊。”
“我不是他。”
岳霆川忽然提高音量道,“林总,麻烦你看清楚我是岳霆川,不是你死去的爱人。”
林鹿笙有些无措,“可你之前不是说愿意去做一次......”
“做再多,我也不会是他,死了就是死了,我也不想成为另一个男人的纪念品。”
岳霆川对于自己可能是沈卿川的身份非常抵触。
没有一个人可以接受这样荒唐的事,什么记忆置换,那些只是存在于想象中的事情。
林鹿笙离开了。
岳霆川现在的状态不太适合情绪太过波动,现在还是要以他的身体为重。
由于岳霆川的不配合,带他去基地的事也暂时拖了下来。
基地的人除了执行任务,平时很少外出。
岳霆川现在还在医院养病,林鹿笙拜托霄医生照看着,自己带着他的血液样本回了基地。
岳霆川是沈卿川的事她在电话里已经告诉了娄影,这些天娄影也一直在实验室查当年被封的档案。
血液样本被送进了实验室,林鹿笙带着电击环被娄影带去了零号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确定身体数值均在正常范围内,监视器也正常后研究员才方行。
林鹿笙晃了牢牢禁锢着自己手腕的电击环抱怨道:“每次回来一趟都得被扎。”
娄影看着她手指上还在冒血的针眼也十分心疼,可是当初林鹿失控砸掉了实验室,毁了不少珍贵的实验数据,导致这些研究员一直都不喜欢她。
每次给她采血打针什么的都会故意很用力,娄影看不过去,曾出口劝导过几句,那研究员直接撂挑子不干了,说:“你行你来,我还不愿意给她采呢!”
事后,娄影也因为这事儿被针对了好几个月,林鹿笙就更惨了,胳膊上青紫一片。
可基地里的研究员不归娄影直接管辖,他们隶属于研究院。
林鹿笙清醒的时候还会反过来安慰娄影自己不疼,但娄影与她一起生活那么多年又怎么会不知道,她从小就怕打针,小时候甚至看到尖锐冰冷的针械就会全身发抖。
最终娄影还是将那个一直故意欺负林鹿笙研究员调出了基地。
因为林鹿笙之前的手术便在她的身体里放了追踪定位和可以让她瞬间失去行动能力的小芯片,所以在她通过所有检测后被允许离开基地。
一开始林鹿笙被要求每个月回到基地做一次监测,稳定半年后,才变成现在每三个月回来一次。
“与那个医生有关是资料在我们的资料库中完全找不到,至于那个当初被明令禁止的实验,我倒是听说了一些。”
“是可以治疗的,对吗?”林鹿笙有些紧张的问。
娄影摇了摇头,“沈卿川唯一一个做了记忆置换手术还存活下来的人,至少在当初的实验中,两对实验体三个月左右全部死亡。”
“在近几年中,我们所知道的有五起类似的案件,两个完全不认识的人,消失一段时间后,再次出现,已经成为了另一个人,可是他们均在回家后不久就自杀了,那种疼苦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笙笙,他现在的身体是沈卿川,但是他的记忆甚至思想却是另一个人,现在的他,还是原来的他吗?”
她不得不承认她曾经也不止一次的想过这个事情,可是林鹿笙不愿去面对。
娄影的话让林鹿笙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
“他是。”林鹿笙语气平稳坚持,“他是沈卿川,只不过现在忘掉了。”
“人这一辈子总是要忘记很多事情的,但那都没有关系,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回忆。”
“总不能一直抓着过去不放啊。”
林鹿笙朝他狡黠的眨了下眼睛,“你说对吗,娄哥。”
“是。”娄影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无声的叹了口气,可这些年一直抓着过去不放的不正是你吗。
你可曾有一时忘记过沈卿川?
检测结果直到第二天才出来。
“他的血液里确实检测出了精神类药物,这种药物是具有平复情绪的作用,跟你带过来的那个药的成分是一种,这种药对人体伤害倒是不大,但时间久了会有健忘,分不出梦境和现实等症状。”
娄影看着一脸凝重的林鹿笙问道:“在想什么?”
“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娄哥我当初让你查岳霆川的时候,你有见过他小时候的照片吗?我想看看。”
“小时候的照片?”娄影想了一下,“好像是有一张来着,不过说来也奇怪,不管是谁只要活在这个世上就总会留下影像记录,这个岳霆川从十三岁开始居然一张照片都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