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安康熟悉了之后,他都已经想好,以后要是和久久结了婚,就把他接到重庆去,还特意把安康的情况,跟自己的父母讲了。
家里人都很支持,妈妈甚至高兴的说,以后她可能又会多一个儿子。
可惜,事与愿违,安康走了。
久久整日不哭不闹很平静,别人说,她也许对自己哥哥的感情,并不是那么的深。
可当他看到,久久抱着盒子,坐在地上独自哭的泣不可仰时,他恍然大悟,他的久久只是习惯了一个人坚强,下意识的不愿意把最脆弱的一面,表露在任何人面前。
看到她伤心欲绝的表情,他何尝不是心如刀绞,那一滴滴泪直往他心里砸。
可他知道,再多的话也抵消不了,失去亲人的那份痛苦,你说的太多,不但无法抚平当事人的痛,还会造成喧闹。
再漂亮的言语,也比不过一个拥抱……
但叫季予宁措手不及的事,她姨父姨母的事情,也是在这一刻,他才完完全全认识了安久久,那个历经磨难,命运多舛的安久久,那个坚强到他为之心碎的安久久。
当她提出分手的那晚,他没有生气,也没有难过,而是心疼,无比的心疼。
他的久久,即使身处黑暗,遭受舆论鞭挞,也还在为身边的人考虑,只愿自己一人背负所有坠落深渊。
那天,要不是绝望之际,他忽然想起,久久的密码会不会是自己的生日,也许他就永远失去了她,失去了这束光……
他不信一个恶人,会只做一件坏事,于是他托时远航,暗中调查久久的姨父姨母。
果然不久,时远航就拿来了一摞资料,告诉他,安久久的姨父私自挪用了公款。
时远航提议他,去安久久姨父的公司举报,让他好好吃顿官司。
季予宁摇头,让他们只是吃顿官司,就实在是太便宜这些人了。
曾经,他们如何欺负他的久久,今日他便要加倍的,替安久久讨回来。
他故意找到了他们的儿子,用言语故意激怒他,让他怒不可遏的对自己动了手。
这样,他就拿到了告到他们倾家荡产的主动权。
为此,经纪人还将季予宁数落了一顿,气他拿自己的脸不当回事,说他要是脸上的伤口不好破相了怎么办?
可对于季予宁来说,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想为久久讨个公道,他也不需要一辈子靠脸吃饭。
经纪人说他疯了,或许他真的疯了吧,在听到久久曾经经历了那么多,他就已经疯了,只恨自己不能现在拿刀去杀了对方!
果然那群狐假虎威的人,一听要赔付三四十多万,立刻向他跪地讨饶。
“我可以不告你们,但你们必须亲自,公开向安久久进行道歉。”季予宁脚下跪着的三人,冷言。
三人齐齐说,“好好,只要您肯放我们一马,我们一定做到。”
“我拭目以待。”季予宁转身欲走,却又忽然想到什么,回过身问,“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们突然要这么做,背后不会有什么人指使吧?”
“没,没有。”他们心虚的回到。
原本季予宁也只是随口一问,但见他们神色慌张,季予宁敏锐感觉这件事,比他想象的更复杂。
“对于你们这些人,勒索应该会更吸引吧?”季予宁蹲下质问。
安久久的姨父哆哆嗦嗦的回,“我们,我们勒索了,没勒索到,所以才想报复安久久。”
季予宁盯着他的眼睛,盯的那人心里直发毛。
“行,不说实话。”季予宁笑了笑,言,“我忽然改变主意了,我要在刚刚到条件上再加一个,告诉我那个人究竟是谁?不然我照样送你们去法庭。”
“季予宁!你不要得寸进尺!”安久久的姨父,顿时怒不可遏,挥手就想打人。
一旁的撑伞的保镖,单手就将他制服,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季予宁起身,俯视着他们,冷言,“告与不告,全在我一念之间,得寸进尺你们又能拿我怎么样?”
安久久的姨妈,被吓的神色慌张,只能说出了那人的名字。
只是季予宁没想到,那人居然是他的好朋友,林清雪!
季予宁不明白,为什么林清雪要对付安久久,还用这么恶毒又下三滥的手段,平日里林清雪对安久久也没什么矛盾,看着挺和睦的。
他不太相信这些人的话,特意靠时远航,调到了一段,那天安久久在公交站,被路人认出的监控。
因为那天识破安久久的小女孩儿实在太可疑了。
从监控中,他看到远处有个女人,对一个路过小女孩说了什么,小女孩就直径跑到了安久久那边,后来小女孩又回到了那女人的身边,女人给了小女孩一百元钱。
这个女人,季予宁一眼,就认出是林清雪。
“老季!”林清雪开心跑来,说,“难得你有空,叫我出来吃饭。”
“本来没空的,只是今天我去见了久久的姨父姨母,说话的时候偶然间就谈起了你。”季予宁坐在对面,道。
林清雪笑容一僵,又很快恢复,吃了口面前的甜点,说,“这个好好吃啊!”
“我都知道了。”季予宁开门见山直言,眼中带着些怒气看着她。
林清雪假装不懂,笑言,“什么知道了?老季,你今天说话,怎么神神叨叨的。”
“为什么要对付久久?”季予宁质问,他不能理解,她身为他的朋友,却还要伤害他最在乎的人,她把他置于何地,“林清雪是不是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和我做朋友,只是为了利用我身上的流量?”
“季予宁你今天真的好奇怪,总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是不是安久久的姨夫姨妈对你说了什么?你可千万别信啊,他们那帮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你不是说他们还造谣久久吗?”林清雪继续扯开话题。
季予宁拿起手边的手机,把屏幕亮给她看,说,“视频里的这个人是你吧,需不需要我再放大给你看?”
林清雪一惊,哑口无言,放在桌下的手,逐渐捏成了个拳头,她不再敢直视季予宁,眼神躲避的回,“是,都是我。”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久久?”
“因为我不服!”林清雪情绪顿时爆发,咬牙切齿道,“如果不是安久久,我早就是三金得主了!为了那项奖,我付出了多少心血,她却轻而易举的就把奖夺去,你叫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恶气!”
林清雪愤愤不平,“身为女人,她已经占尽了所有好处,生来就是天生丽质,不用任何努力就可以拿到时尚资源,而我就算演技精湛却还要被嘲丑,还有偷偷的去整容才能演偶像剧,她抢走了我的奖,抢走我的资源,这还不够,竟把你都给抢走了,凭什么她可以这么顺风顺水!”
“她没有抢走我。”季予宁淡淡言,“我本来就是属于她的,而且没有人能够顺风顺水,你觉得她一夜成名,是因为你从未关注过她。”
季予宁起身,失望道,“林清雪,希望你能够就此而止,而我们的关紧就到此结束吧。”
如果不是念着以前的交情,事情远远就不是这么简单。
他从她的身边走过,林清雪立刻抓住了他的手,哭了起来,说,“季予宁,不要和安久久在一起,好不好?她真的不适合你!”
季予宁眼神从失望到了冷漠,他不言,直接甩开了她的手。
“林小姐,好自为之……”
季予宁撂下了一句话,是忠告也是警告,直径离去,不作任何迟疑。
“季予宁!”林清雪在后面怒吼着,“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后悔吗?对于季予宁来说,他迄今为止做过的,最不后悔的事情,就是一步步走向了安久久……
之后,安久久的姨父姨妈,按照他的吩咐向安久久公开道歉。
但光凭这一点,季予宁知道堵不住那些黑子的嘴,于是他从柳佳宜哪里查出了,一些曾经认识过安久久的人,一家家的亲自拜访,邀请他们能够为安久久发声,证明清白,为此他足足日夜兼程,跑了四五天。
等安久久的声誉逐渐挽回后,他才向公司举报了她姨父,挪用公款的事情。
她姨父被抓捕的那天,他就在远处看着,还被她姨妈发现。
但他也毫不避讳。
“是你对不对?”她姨妈上前来质问,揪着他的衣领,破口大骂着,“季予宁你这个卑鄙小人!”
季予宁一掌将她推倒在地,嘲讽道,“论卑鄙,哪里比的到,你们二老?”
“现在这一切不过是个提醒,以前你们仗着我家小姑娘,没人撑腰就欺负她。”季予宁嫌弃的拍了拍自己衣服,假笑了笑,语气温和却带着戾气说,“以后啊你们找她麻烦,我就来找你们的麻烦,放心,我有的是时间和钱,查出个什么也是易如反掌的。”
安久久,再也不是那个可以,随便被他们欺负的人了。
没有人,能够再去欺负他的久久……
季予宁把那个他小心翼翼藏着的秘密,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安久久。
安久久震撼,一直以为季予宁应是在与自己拍戏时,才喜欢上自己的,没想到他那么早就已经动了心,还在她毫不知情下,默默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如果不是时远航把自己带到这里,这个傻子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告诉自己?
“季予宁……”安久久红了眼圈,泪灌满了眼眶,她声音都发了颤,说,“我根本不值得你这么做。”
“安久久值得季予宁,为其做任何事。”季予宁向她走近了一步,坚信不疑的道。
安久久摇着头,泪一颗颗落下,哽咽,“傻瓜,我根本就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的完美。”
“我爱的也不是完美的安久久。”季予宁真挚言,“不完美又何妨?”
宫崎骏老先生说过,遇见的都是天意,拥有的都是幸运,不完美又何妨,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可是我破败不堪,又如何配的上你的这份深情?”
季予宁伸手拭掉她脸上的泪珠,将她往自己面前拉了过去,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言细语道,“我不能保证对任何人都会像这样,我的情因安久久而起,没有人能够比安久久更配得上……”
这世上有人住高楼,有人处深沟,有人光万丈,有人一身挫,世人万千种,但总有那么一个人,她灿若彩虹,足以惊艳你的整个人生。
而对于季予宁来说,安久久就是那道彩虹。
感动与意外复杂的交织在一起,心里又不忍泛起一阵阵愧疚,原来那么早她就和他相见了,可是她却没有记住这么爱自己的季予宁,还在他为自己忙前忙后的时候,不好好照顾自己给他添堵。
“对不起,以前的事情,我真的忘记了,但以后关于季予宁的事,我绝对不会再遗忘,季予宁,我爱你……”
安久久含着泪,主动吻上了他的唇,闭眼的瞬间,泪从脸颊滑过。
片刻,她才从他的唇上离开,满眼泪光的看着他。
季予宁的轻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是用一个吻感谢我吗?那你还不如把你自己给我算了。”
“好……”安久久不假思索道。
季予宁顿时一愣,原本他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可安久久却那么认真。
“久久……”季予宁难以置信,不确定的复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季予宁,我愿意。”安久久依旧没有丝毫犹豫,虽然心里很紧张,却也坚定的回到。
季予宁抬手抚上她的脸,“久久,你想清楚了,我只把开始的选择权给你。”
对于这句话,安久久一知半解,但还是点头,说,“我想清楚了。”
不懂又能怎样?季予宁已经是她,能够托付身家性命的人了……
季予宁不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她的目光,手从脸上滑到了颈脖间,然后单手将她大衣的牛角扣,一颗颗解开。
大衣褪去,安久久里面只是穿着一件,吊带长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