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来知道他是一只狼,而我和它生活在一起时,我一直把它当做一只英俊神妙的狗。它时而温存得像草片,弄得人心痒痒的;时而狂傲得像一阵大风,让人势不可挡,又无比被拥有包卷的完全陶醉感。
我抱住它的脖子的时候,我感觉它不是狗,而和我一样是人,要么我和它一样是和它同类的,这两种感觉都使我无上的幸福。
我的体力因而得到充分的锻炼,是它领着我四处奔骋,徜徉,而不是我领着它。我也减少了寻找可口食物的难度,比如好的植物果实,或者美味的小肉动物(这个我不大沾食,介于生命的意识,我很觉后怕,一般它自己吃)。当它倾斜力量前扑时,我觉得它像草起伏一样优美,身姿又如鸟的飞翔一般和谐,可又有泥土板结的强硬。当它吐息时,又使我想起我的小小甲虫,我在半是回忆半是生存里生活。
我想给它命个名字,但它似乎没这要求,我便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