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染红了半边天,废弃工厂烧了起来,与此同时,一段录音在公司内部流传开来。
宋西洲的车隐藏在车流里,交通的堵塞他也不恼,坐在窗边看着河对岸被层层叠叠房子遮挡住的废弃工厂亮起冲天火光。
他仿佛在看一部舞台剧,一部精彩纷呈的舞台剧,他不过,是一个看客而已。
死了一个人,国外的警方也不会深查,因为他是宋西洲,不过就是少了一张嘴,一份工资而已,这里的社会,除了他的家人,谁会重视呢。
没错,这里的人,就是这么冷血,像是吐着红信子的蛇一般,谁也不知道,它在什么时候会咬你一口,带着致命的毒液,刺穿你的皮肤,令你跌入深渊。
痛苦的,死去。
“BOSS。”开车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宋西洲,宋西洲微阖双眼,看着冒出房子顶的火场,打了个哈欠。
“开回家,我累了。”
司机点头,不起眼又不昂贵的私家车朝着最繁华的地段驶去。
猫啊,雍容华贵,各有千秋,有些卑微到泥土里,有些外表看着天然无害,可却慢慢侵蚀你的内心,有些看起来凶神恶煞,人人喊打,却比谁都无害。
然而只看得到外表的人们,谁会去选择凶神恶煞的那个呢?
深夜的城里,暗流汹涌,危机潜藏在平静的表面下,给自己披上了一层羊皮。
“你怎么这么少东西啊。”季丞嘉一边抱怨一边帮迟简拉着行李箱,那个行李箱小小个的,看起来不像是能放大东西的样子。
迟简走在季丞嘉的旁边,从季丞嘉去接她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抱怨这个问题,一度怀疑是不是她虐待自己来着:“哎呀,我多大个人呐,哪来这么多东西,我说捎上被子床单,你又给我摁那儿了。”
“你那些被子床单哪里暖和的。”季丞嘉从小到大娇生惯了,对她那些廉价床上用品哪里看得过去,“幸好我给你准备了。”
“我刚买的被子床单……”迟简刚想反驳,她确实蛮心疼的。
“别说话,听我的,你男朋友又不是养不起你,这么一点点都做不到,我还做个屁的富二代。”
他态度坚决,反正不可能再让迟简睡那种床单被子了。
“不过,你那个,床上用品的样子怎么这么眼熟呢。”
从进去看到她的床他就开始有一点点不对劲了,就,亿点点。
“没……没有吧……”迟简心虚的避开了他的目光,“你看池子里有锦鲤……”
“别避开我的话题。”季丞嘉笑了,眼睛眯了起来,刚刚才恍然想起来,“你这个小人精,这装潢不是跟我在木槿园的一模一样么,小人精,你这是有多想我。”
迟简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个透,两指互相搅搅搅:“没有想你!我是,看你的装修挺好看的,我……挺喜欢的,所以才一样的!而且……而且也不是很一样好吧!就是一个床,是……是一样的!”
“哟,你还理直气壮了!”季丞嘉咂了咂嘴,抬手把迟简揽过来,迟简一个踉跄,扑进了季丞嘉的怀里,被季丞嘉单手搂着。
季丞嘉极其不要脸的低头亲了迟简一下,软软的嘴唇像果冻一样:“还狡辩!”
“没有!”
他低头,又一下:“承不承认!”
“不……”
刚开口他又想低头,迟简赶忙抬手捂着季丞嘉的嘴:“是,超级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