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在现场的盛余婉却吓得够呛,被江鹿安慰了好半宿没安慰好。
但是只有盛余婉自己知道,比害怕更多的,是愧疚,对迟简和季丞嘉深深的愧疚,背负那种罪恶感让她呼吸不过来。
本该顺顺利利看完的一场电影最终只看了一半,对于那场电影的记忆,直到迟简垂暮之年,也只是定格在那张毕业照上。
盛余婉没敢去医院,也不敢回家,迟简获救了,宁粤母子的计划落了空,回去受气的肯定是自己。
踌躇好久,她还是决定回到学校。
季丞嘉肩膀上的伤限制了季丞嘉日常活动,甚至连个澡都不能好好洗,医生专门嘱咐伤口要脱痂之后才能碰水。
不过听医生说,这个伤口,怕是要一辈子都留疤了。
听到一辈子都要留疤,季丞嘉松了一口气,庆幸受伤的不是迟简。
如果小路痴某一个地方因为这场火灾留了疤,她肯定会很难过吧。
迟简很快就能出院了,季丞嘉嘱托谢瑾调查的背后黑手却迟迟没有消息,就连警方调查过后得出的结论只是天气干燥,烟头的火星燃起了仓库旁干枯的草。
可是季丞嘉总觉得这件事决计没有这么简单,八成,还是跟他扯的上关系,或许他心里已经有明确的答案了,只不过找不到证据。
他敢做,那么他肯定有办法脱身。
季丞嘉愁的,就是后面他还会对迟简做什么。
“快要期末考了。”谢瑾见季丞嘉一脸愁容,忍不住开口,“你别想这么多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迟早能抓出来的。”
木槿园罕见的灯光通彻,整座木槿园被昏黄的灯光笼罩着,大厅内安静非常,用人和管家都去休息了,只剩下谢瑾和季丞嘉两个人。
“我并不是愁能不能让他们付出代价。”季丞嘉抿了一口酒杯里的红酒,“我是担心简简怎么办,我就要走了。”
谢瑾看见季丞嘉喝酒,没有阻拦他,季丞嘉不常喝酒,只有在各大宴会会沾几滴,除非心烦意乱到很严重的时候,季丞嘉日常是一滴都不沾的。
或许,喝一点酒能让季丞嘉更加冷静一点想事情吧。
“你放心吧,有我呢。”
谢瑾信誓旦旦的样子让季丞嘉哑声失笑,不愧是他兄弟。
“那不成……不是还有穆彦,那小子现在在警察局混的风生水起的。”谢瑾又给季丞嘉塞了一颗定心丸,“他现在混成了副中队长,有一定的说话权,你暂且放心吧。”
“升职挺快。”说真的,要是谢瑾不提穆彦,他或许都忘了还有穆彦这个朋友呗。
得亏穆彦今天不在,不然非得勒着季丞嘉的脖子,狠狠欲泫欲泣地质问,活生生一孟姜女转世。
人不大,反正嗓子挺能嚎就对了。
“听说晚点就变成中队长了。”谢瑾瘪了瘪嘴,十分的不服。
两人在木槿园寒暄着,那边就在准备东西了,季泽端这几天,一直在给季丞嘉处理大学和出国需要的。
看着忙忙碌碌的外人,季泽端坐在沙发上,平日里爱看的也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