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碎片四溅开来,珍贵的瓷瓶被砸在地上,罪魁祸首就在旁边坐着,满脸的冷漠。
盛余婉拘谨的坐在一边,碎片划过她的脚踝,很快就见血了。
鲜血在雪白的脚踝上尤其的刺眼,盛余婉疼得拧起眉头,闷哼了一声。
宁粤贵妇姿态坐在盛仲的旁边,“一家人”齐活了。
宁佳笙露出了原先的嘴角,浓妆艳抹的脸上露出凶狠的表情:“我不是让你看着他么!”
盛余婉没有讲话,埋着头,咬紧了后槽牙。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宁佳笙用手指一下一下重重的戳着盛余婉的肩膀,“显得自己很委屈很可怜对么?”
盛余婉不语,宁粤和盛仲就在那里坐着,冷眼看着盛余婉所遭受的一切,这就是盛余婉从小到大的生活。
说是盛仲的大女儿,还不如说是宁佳笙的仆人,任打任骂,盛余婉小时候还渴望着盛仲来帮她说两句话。
可是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任着宁佳笙这么欺负她。
“我让你盯着他,盯出一个迟简来?”宁佳笙丑恶的嘴角浮现,诺大的客厅里就这四个人,“说话!”
盛余婉嘴唇惨白:“我不知道。”
她不止一次想反抗的,她才十八岁。
她想反抗,可是她还要在盛家生活。
她想反抗,可是她妈妈的骨灰还没找到,还在宁粤手里。
她逃不掉,每天卑躬屈膝卑微到极致的在盛家生活,宁粤手里有控制她的筹码,紧紧的绑着她。
面对父亲的冷漠,继母的威胁,妹妹的欺负,忍气吞声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
“啪!”响亮的一声响彻整个客厅,盛余婉的脸被打的侧了过去,半天没有转回来。
宁粤冷笑一声:“婉婉你可是跟季丞嘉在一个学校的,你不知道?有些牵强了吧。”
“我不知道。”盛余婉又重复了一遍。
就在宁佳笙想继续动手的时候,盛仲阴沉着脸出声了:“行了,我会跟季泽端提这件事,到此为止了,你先上楼。”
“是。”盛余婉应了一声,顶着宁佳笙的眼神,兀自上了楼。
盛仲表情阴翳,本以为季家好掌控,没想到季丞嘉那个小狼崽子不顾后果,那就不怪他背信弃义了。
盛余婉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房间,关上房门。
站在门口望着装修精致的大房间,她自嘲的笑了笑,反锁房门去了卫生间。
镜子里的脸精致又憔悴,左脸已经微微的肿起来,可见宁佳笙下了多大的死手。
盛余婉的长相随了母亲,五官立体,睫毛又长又密,脸型并不算圆润,是男孩子喜欢的容颜。
不过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黯然无光,盛余婉朝着镜子里的自己扯出一抹笑容,扯的脸上的伤生疼。
好疼啊……
冰凉的药膏抹在脸上的时候,她才稍微被拉回一点思绪。
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种生活啊,他们一家人好烦人啊,想着想着,盛余婉低头哭了。
越是这种时候,母亲的样子就越在她脑海里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