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手掌如蛇缠绕苏胧月的脖子,让她窒息颤抖。
刚刚的年轻男子再次出现在她身后,在她耳边喷洒热气。
“苏小姐,你放心,今晚的生日礼物,绝对会让你惊喜的。”
苏胧月浑身发抖,背脊僵硬,呼吸急促,动弹不得。
眼泪不受控制从苏胧月的眼角滚落,她那张顶着精致妆容的脸蛋,毛孔处处充斥着恐惧。
他就是那个人。
那段录音里的男人。
苏胧月为陷害容瓷借的刀。
与此同时她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因为她没有一百万。苏胧月骗了他。
苏胧月答应等自己成为大明星,赚到足够的钱就给他两百万,却派雇佣兵去杀他。
年轻男子早就收到了提醒,并且有神秘人帮助他,幸运地活了下来。他用录音威胁苏胧月,让她成为泄火泻欲的工具。
并且,还带上了他的兄弟。
原来,北域苏家的千金大小姐,也不过如此嘛。
苏胧月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在等着她。
她现在只想逃离这里,就像她外公说的一样,逃去E国,再也不要回来!
“月月!”宋齐栎的声音由远及近,像是朝这里奔跑了过来。
年轻男子眉头一皱,冷笑着在她耳边道:“别着急,还没结束呢。”
然后,他迅速再次隐身。
苏胧月的神经彻底崩溃,”啊啊啊!不要!”
“月月,你没事吧!”宋齐栎摸着黑来到苏胧月的身边,揽住她的肩膀,安慰她道:“没事没事,一切都结束了。”
大厅依旧一片黑暗。
黑暗中,人们窃窃私语的声音被放大,像一把把更加尖锐的小刀,刺进苏胧月的心里。
“结束了吗……没有……没有……他们还在说我……”
苏胧月不受控制地抽噎起来,疯似的薅着自己的头发。
“爸爸,我,我该怎么办?”
“接下来,就请各位看一看,苏胧月小姐,是怎样成为一线的吧。”
这嗓音像墨砚,却不是墨砚。
容瓷笃定。
这人只是在模仿墨砚的声音。那一瞬间,一道灵光流星一样忽的在她大脑闪现。
不是墨砚,却和墨砚声音很像……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狗子扭头看了墨砚一眼,却发现他好像一直在盯着她看,浅色眼眸映着细碎的光。
他注视着它,又像在注视着它灵魂里住着的人。
容瓷心跳漏了半拍,连忙转过头,有些别扭的模样。
墨砚唇角勾起温柔的弧,手掌徐徐摩挲着她轻软的头顶。
容瓷敛神往下看,她看不清那些满地散落的照片的内容,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
黑暗中,大厅屏幕忽的亮起,成为唯一的光源。
巨大的屏幕,给人一种电影似的观感。
第一个场面,是苏胧月和一个男人在一个房间里。
门口写着“容瓷专用休息室”。
十分钟后,他们从房间里出来,烟雾逐渐弥漫,大火四起。
这是那场大火的起因。十二月份的天气,在空气干燥的山里,一连串的休息室因为容瓷休息室的火遭殃。
彼时剧组的人正在给容瓷办生日宴,容瓷去上了一趟厕所。
回来就发现发生了火灾。
大雪纷飞的夜,却大火弥漫,灰烟四起。连带着周围的干枯的树都着了火。
那天是平安夜,死了三个人。
容瓷不愿意再去回想,苏胧月一向是不把别人的人命放心上的人,就像那个时候。苏胧月从来没有改变过。
“不、不……”
此时此刻,苏胧月的内心,除了“绝望”二字,似乎没有更加恰当的形容词。
绝望而无力。
就像沙漠里行走的人失去了所有水源,只能在烈日烤灼下被迫接受死亡一样。
而苏胧月,只是在接受神明对她的审判。
场景切换下一个画面——
半遮半掩的门后,苏胧月的身影再次出现。
“只要你把容瓷带到607,我就让你当女主角。”
画面一切,她敲响了容瓷的门,四处张望之后走了进去,不久后又走了出来。
容瓷只身一人回到化妆间,几分钟后,苏胧月再次走了进去,架着喝醉了似的容瓷走了出来……
祝凌约的拳头已经硬了,他真是想立刻把苏胧月逮捕归案!
祝凌姿脸上的表情也不甚好看,眼里迸射出阴寒。
就算动用她所有的资源,她也一定要让苏胧月受到应有的惩罚!苏家算个什么东西!
苏锦琇闭上了眼,或许只有闭眼不看,才能让内心那匹狂怒的猛兽安静些许。
小瓷,对不起,是小姨没能保护好你。
狗子漆黑剔透的眼眸闪过冷冽寒凉。容瓷记得这件事。
那是在《褚宜》剧组的时候,苏胧月在她的水杯里下了药,把她带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
幸好她早有警觉与防备。
她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不是任人摆布的容瓷了。为了保护容珏和她自己,她必须变得强大。
今天苏胧月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她应得的报应。
藏在乌云之下的灰色幕布被撕开,赤果果地,向所有人展示苏胧月的真面目。
她买通稿和黑水军的通话录音,她做的一件一件,不管是对容瓷,还是对其他女明星。
直播间的人数已经破百万了,弹幕里热烈的“讨论”都是关于苏胧月的罪行。
最后一幕,是道路监控里,容瓷车祸时的场面。
大雨倾盆中,熊熊大火燃烧,如同彼岸花吞噬着容瓷的鲜血。
这凄美的大火,火种一样,点燃无数人心中的怒火。
弹幕里的用语越来越不文明。
就在他们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直播画面突然黑了屏。
怎么回事?结束了?
容瓷正欲再次看向大屏幕,眼前蓦地一黑,一个定制眼罩套上了她的小脑袋。
干嘛?干嘛不让她看!?
“宝儿,接下来的画面不单纯,你乖乖听就好了。”墨砚像是在对她解释一样。
不单纯?
容瓷突然莫名觉得有些口渴。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了声音——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酥骨的娇吟。
“啊~嗯~”
“啊哈哈~”
“呃~呵呵呵~”
艹
她耳朵彻底不干净了!
为什么不用耳塞把她耳朵堵起来!
不,不对,小珏不能看啊!
容瓷凭借味道朝容珏的方向扭了扭身体,却被狗男人无情摆正。
“他已经成年了,可以看了。你还小。”墨砚懒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