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
【还原故事——游戏阶段已开启。】
【可前往村民家中通过游戏赚取积分。限时两小时。】
【温馨提示:高利润高回报,请以你对游戏的理解通关。】
“真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林川感慨。
这个游戏比《曦光》更像真人版密室逃脱。
沈南栀手心痒,在游戏里总想拿点什么武器,比如李清隶手里的刀,她希望能在副本结束后获得这类道具。
林确还扶着犹如失魂的张全,建议道:“顺着这条土路回去?”
“行。”
往回走时,明显感觉石房外盘旋的人变多了,和几波玩家打了照面,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林确”。
沈南栀几人望了过去,是李安安和陈白盈,陈白盈见到他们第一句话就是:“你们发现什么了吗?”
“村子周围是一大片枫树林,有个驿站和诗亭,都挺古老的,诗亭上刻有浮雕,大致是阎王爷。”
林确一五一十告知,忽的压低声音。“还遇到了一个提刀随便杀人的男的,你们得小心提防这类杀人积分的玩家。”
“你们走后,我和白盈一直在村里逛,发现有几间房子门是可以推开的。”
李安安的衣摆突然被陈白盈重重拽了下,她不明所以然看了过去,继续道:“我们刚刚看见房子的门自动打开了,有一波人都进去了,我猜那几家就是系统说的游戏场地。”
“那走吧。”沈南栀颔首,拎着路上捡的木棍。
“你们先去,我想自己逛逛。”
林川耸耸肩,对陈白盈道。“你随意。”
他巴不得不同这人一起,以目前她的表现来看,很可能拖后腿。
“白盈,你一个人可以吗?刚刚林确说了,玩家中有杀人魔的。”李安安面露关切。
“没事,我一个人可以的。”
沈南栀不想浪费时间,伸手拉了一把李安安的胳膊,用力把她拽到最前面,随口说了句宽慰的话:“你要相信你朋友。”
目前来看,李安安善良得太过头了,容易吃亏。
在李安安领路下,很快找到了一座与众不同的石头房,石头上挂着一个棕色小木牌,上有一个金字:坎。门户大开,里面白雾一片。
“看来得进去后才有场景,指不定遇见什么鬼玩意。”林川语气悠哉。
“进去吗?”
沈南栀询问般地把目光轮流落在其他四人身上,见没人有异议,干脆地第一个踏进房内。
场景变幻,六人站在一处古朴的院子前。
院门口站着一位老人,穿深红色的外裳,雪白的头发梳好盘起来,精神矍铄,笑起来慈眉善目。
“我家老爷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穿过水榭庭廊的几间碎珠门帘,远见几棵桂花树枝繁叶茂。
老妇人轻扣门,里面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何事”。
“老爷,您等的人到了。”
接着是急促地脚步声,沈南栀视线中出现一位穿着深青色外袍的中年人,五官端正硬朗,却十分萎靡。
“先生,我知道你们逻辑向来不错。前两天不是白鹤村闹鬼嘛,因为村民请错了神。那村子所种之地向来是属于我的,佃农出事我也不能说放任不管,好歹也是那么多人命。”
“前两天我请了个阴阳先生,他说这件事不太好办,需得先知道50个请神的村民里面有几个请成了邪神,才有法子送走它。”
“所有神像都相同,50个村民都只能看出别人请的是不是邪神,而且他们逻辑很强。但是他们不能相互提醒,会被邪神报复。如果他们认为自己请的神像是邪神,可以在村门口用红绳系在桂花树上。”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都没人系绳,第四天黄昏,在村门桂树上结了两根红绳。你觉得……”
他的眼神突然锐利,怪笑了一声,脸拉到大约锁骨处,一张脸又长又细,十分扭曲,吓得李安安叫了一声,林确伸出空手扶了她一把。
中年人声音干枯。“有几个人请错神了呢?”
沈南栀与何弦月在话落,面无表情几乎同时答道。“四个。”
NPC一愣,面露笑颜。“……这是你们要的东西。”
中年人起身行了个礼,把六串佛珠放在院落正中的石桌上,消失不见。
“不能这么简单吧?”林川诧异。“什么时候这游戏单靠做题就能通关了?”
刚刚那道题目是一道变形逻辑题。
站在只有一个村民请错神的视角。如果只有一个,他看到四十九个村民都没请错神,该村民第一天就会结绳。
如果有两个,你看着另一个村民屋里的邪神,你知道如果只有一个人请错神,他一定会第一天结绳,结果第一天没人结绳,所以你知道,自己请的神是邪神。所以两个请错神的村民会在第二天结绳。
有几根绳不重要,重要的是第几天结绳就有几个人请错了神,因为绳可能没结稳,或者可能有不知名原因存在请邪神的村民未结绳。
何弦月把佛串捡起来分发给他们。
冰凉的珠子贴上沈南栀的手腕。“在想什么?”
她接过佛串。“这间宅子空间好大,至少是四五座石头房加起来的面积。”
“嗯。而且刚刚中年人消失后,院子里的檀香味变重了,这股味道不亚于香火不断的寺庙了。”何弦月眉心微蹙。
张全突然惊叫。“女鬼!”
顺着他视线望过去,看见东厢房屋檐下吊着一个女人,白色戏服血迹斑斑,垂下的头发又长又黑,像流畅的绸缎,面目血肉模糊,眼珠子粘在颧骨,早无生息。
林确硬着头皮把尸体抱了下来,放靠在门槛。
“她上吊的白布上有字。”
关于“暴力活”,林川看向沈南栀,她瞬间领会。
沈南栀一个助跳跃起,白色短t向上跑了一截,露出精瘦的马甲线,绷直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空手把白布扯了下来。
“我靠姐姐!你太帅了吧。”李安安眼冒星星。
沈南栀把白布放在地面摊开,血字淋漓。
「人道你无私多刚正
善与人间解冤情
却为何你今日无应灵
任凭我哀诉你都不作声?」
“这好像是越剧唱词!”李安安惊讶。“我奶奶是江南女子,她爱听越剧,而且她听的多是些痴男怨女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