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自然注意到了身后的人影，刻意绕过马厩。那人跟丢后，茫然了一瞬，低头不知道在观察什么，很快根据正确方向又跟了上去。

　　越走越觉得天暗。

　　邵敬明有些烦躁，随便扯了扯一株野蔷薇。这边没种蔷薇花，这株应该是风吹来种子，自己长出来没来得及被铲平的。

　　“你跟我做什么？”卡洛斯下意识看向那株保守摧残的蔷薇花，有一瞬挂了脸。

　　邵敬明直言不讳。“我喜欢你的眼睛。”

　　“可以啊，我挖给你行不行？”

　　“……？”

　　“有条件的。”

　　邵敬明稍稍安了心：“什么？”

　　“你的命。”

　　“……好啊。”

　　看着他绽开的笑，卡洛斯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变态”。

　　虞好围着塔楼露台的天文望远镜看，她第一次见这个款式的天文望远镜，有些惊喜。

　　虞好小心摩挲着望远镜的主体，它由一根长长的、粗壮的圆柱形结构组成，镜筒的表面经过精密的抛光，以确保光线能够准确地反射或折射。

　　“这些木偶看起来奄奄一息。”维克多随便抓了一只木偶在手心。“看，都不会挣扎了。”

　　木偶四肢耸拉，脑袋下垂，听到这话，用力咬了一口他虎口，极其可爱地张牙舞爪，看得徐丽心都化了。

　　维克多：“……”

　　他把木偶扔给徐丽，徐丽立即戳着木偶可爱的腮帮子，如同在逗猫。“宝宝，你是一块小蛋糕。”

　　听了这话，她随时带着的木偶娃娃不高兴挣扎起来。于是徐丽左右开哄。

　　沈南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露台下去的，维克多一晃眼就没见她了，往外看，看到她站在螺旋楼梯上，正在观摩墙上的壁画，神情认真。

　　“维克多。”她没侧头，指了指某一处壁画一角隐秘的黑袍人。“这个人是什么?”

　　“木偶师。”

　　“那刚刚你为什么不说?”

　　维克多愣了下，实话实话后迅速找补。“没想起来。对了，我还在一个地方见过他。我在二楼往三楼去的楼梯口见过穿黑衣服的人。”

　　“那就对上了。”

　　沈南栀看着壁画整理头绪，听见旁边那人嘟囔了一个四位数。“2541。”

　　“什么？”她总觉得维克多怪怪的。又熟悉又陌生。

　　他坦然道。“没什么事，我在想一件私事。”

　　沈南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愿意再呆在楼梯上，往露台去，见到虞好正在摆弄天文望远镜，一脸痴像。以及脑子一向有坑，把木偶们当猫哄的徐丽。她嘴角抽了抽。

　　“咳咳。”虞好不好意思地放下手里的东西，一本正经。“我想看看里面有没有线索。心细一点…准没错，对、吧？”

　　“嗯。对。”

　　徐丽也咳嗽一声。“我在释放压力，这些天我都怕死了。”

　　虞好和沈南栀想起她超强的睡眠质量，都沉默了。

　　虞好压着声音：“你怕到昨晚都打呼噜了。”

　　“不可能！”

　　维克多低头握紧了手心，情绪不明，眼底流露出偏执。“下一次，是2542。再下一次，也就是这次了。仅仅只是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