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

　　零暮刚拿起一片零食放入口中，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一下子拧了起来，“妈，我出去接个电话。”

　　“好，外边冷，披件外套再出去。”零侍汝正在查验公司的数据。

　　零暮应了一声，套了个外套，出了单元门后找到个僻静的地方，回拨过去，低声吼道。

　　“陈久安，你小子最好有事。”

　　“暮哥，奖金出了点状况，那边说要再开一单一起结。”陈久安似乎有点委屈。

　　零暮眼底泛起寒意，“他们知道上一个这么提这要求的人，现在怎么样了吗？”

　　“暮哥，他们知道。但是他们说，国外的都是些软蛋，才被你那样拿捏。”陈久安怯怯地重复着那些人说过的话，似乎已经看到零暮暴起的场面了。

　　零暮周身气压瞬间低了几个度，他沉默了几秒，开口道，“奖金不要了。”

　　“暮哥？”陈久安大惊，连忙确认了一眼手机显示通话中的人是不是零暮。

　　“这几天我姐很忙，我要照顾母亲。”零暮面无表情解释道。

　　陈久安一愣，随即又觉得很合理，但还是肉疼道，“好，反正汇率换算后也没有国外赚的多。”

　　零暮“嗯”了一声，眼底泛起寒意，“你处理好之后的事，别让他们打扰到我。”

　　“好。”

　　零暮挂断电话后，三步作两步回到家里，看到零侍汝正在煮汤圆。

　　零侍汝看到沾了些凉气的儿子，温柔道，“暮暮，吃宵夜吗。我煮了你喜欢的黑芝麻馅，这个是今年元宵节，你姐和我一起包的呢。”

　　“好的，妈。”

　　另一边，梦中的零晨看着对面那人，努力思考他所说话的真实性。

　　如果是什么鬼压床或者梦魇之类的，激怒他似乎不可取，神的话……她是无神论者，根本不信。

　　压下心里的疑惑，零晨顺着他的话大胆猜测，问道，“这么说，迷宫是你搞的鬼？”

　　那人似乎被说中了，露出了更加愉悦的表情，“没错。”

　　“那迷宫里出现的神秘物质，你知道是什么吗？”零晨大着胆子问道。

　　“自然是神遗留下的指令了。”那人得意道，“这不属于你们的世界，不知道也理所应当。”

　　那人又倒了杯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细细回味。

　　零晨大为震撼，先排除那人撒谎的可能性，之前确实遗漏了这个假设。

　　不存在这个世界的物质，可能来源于另一个世界？

　　零晨紧皱眉头，恨不得现在就醒过来把这个猜想分享给库德教授。

　　那人看零晨又没了动静，有点不耐烦。问道，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会见到我吗？”

　　此时的零晨已经信了他两分，不由问道，“你知道怎么去除那个东西吗？”

　　“自然只有神才能撤回指令了。”那人无奈地笑了起来。

　　零晨感到颓丧，如果按照那个“人”的逻辑，看来暂时没办法让学长他们醒过来了。

　　“不过还有另一种方法。”

　　“什么？”

　　“成为神的代行者。”那“人”抬起手，轻轻向着零晨的方向点了点。

　　“代行者？那是做什么的？”零晨感到困惑，感到这个词莫名的耳熟。

　　那人缓缓地摇摇头，似乎在说零晨难以沟通，“果然还是信徒比较容易感染。”

　　看着零晨求知的模样，那人叹了口气，解释道，

　　“神无法亲自降临这个世界，但是可以通过一些东西感染或影响这里的人，通过一些媒介布下神谕。

　　“神选中的人必定成为代行者，感染后他们会‘开智’，也就是拥有神的一部分力量。代行者负责传达神的指令，通常在代行者出现时，所有神的信徒会收到消息，忠于代行者，就是忠于神。

　　“当然，代行者如果出现一丝不忠的念头，都会被察觉。”那人拉开兜帽，露出一个面容模糊的脑袋。

　　“或许这张脸，你会熟悉一些。”那人变成了模糊的面庞慢慢清晰，变成了零侍汝的样貌。

　　零晨感到胃里有东西翻涌，毫无形象地吐了出来。

　　“你应该深爱着你的母亲，怎么反应会这么不对劲？”“零侍汝”疑惑道。

　　“因为，我深知你不是我的母亲。”零晨难受地用桌布擦了擦嘴。

　　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鬼怪换上了母亲的脸，怎么不让人恶心。

　　“零侍汝”歉意地笑了笑，“所以，你现在相信我了吗？”

　　“所以，学长他们昏迷，也有你的手笔？”零晨喝了口茶，勉强忍下恶心感。

　　“那个啊，”“零侍汝”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仿佛在回忆零晨说的那个人。

　　“不是哦~只是因为我比较欣赏你的那位老师呢，就顺手送了你一个小礼物。”那人轻笑着，研究着自己手上的指甲。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零晨双手微微捏紧，心中盘算着醒来要给教授提个建议，好好追查一下有神论者最近在搞些什么。

　　“我的目的和其他神一样，接手这个世界。”“零侍汝”勾起嘴角，笑的恶毒又温柔。

　　“这个世界怎么招你们了，现在一切都好好的。”零晨怼了一句。

　　“如果任由你们这些所谓的人类发展，这个世界的寿命也不过几百年。为了延长它的寿命，我们经过商议，一致决定进行干涉。”那人百无聊赖道，仿佛这句话依旧说了上千遍。

　　“这个世界精彩纷呈，那么多可爱的东西，我们不希望它消失。”“零侍汝”变出一朵不知哪里来的月季，怜惜地嗅了嗅。

　　零晨心跳加速，头皮发麻，感觉面对放火烧山的重刑犯也不过如此。

　　“对了，忘记说了，你醒来后会忘记梦里的一切。”“零侍汝”温柔地笑着，手中的月季化为灰烬。突然，地面塌陷，梦境坍塌！

　　“别想着通风报信噢，”

　　“在你成为代行者之前，零晨。”

　　次日，零晨被手机闹钟吵醒。悠悠转醒，一阵欲裂的头痛袭来。

　　“嘶……怎么会那么疼……”零晨抱着脑袋疑惑地想。看到桌上写的总结，立刻回过神。

　　等头痛缓解一些，零晨拨了个电话给库德教授。

　　“教授，我认为这次勘探，海底部分的迷宫应该是突破口，相关资料已经发过去了，还有应该注意的一点是……神？”

　　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