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我依旧记得那个女孩。低低的个子,胖胖的身材,眼睛大大的,和谁都是大大咧咧的。
你说,我描述的这样的女孩子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你别急,耐心听我讲完。
这个事我也不愿意承认,但是,有些事就是真实发生了,而且,还发生在了我的身上。虽然,脸上的疤痕随着时间已经消失不见了,有些刻在心上的伤一辈子也去不掉了。
事情还得从初中开始和她成了上下床开始,刚开始在一块,大家都不认识,我也是不善于交际。每次都是简单礼貌问候,不想和她发生不愉快。
一开始,大家都很刻意保持距离。时间长了,哪有说是没有磕磕绊绊。没过多久,我和她结下了梁子,也就是在一件很小的事上。
往常一天,因为是住宿,我们下课了第一件事都是去抓紧时间打水好洗漱。因为去了太晚的话,就要排好久好久了。那时候打水并没有现在这么方便,都要自己拿着暖水瓶爬下楼梯再打满水提上来。
打完水以后,我把暖水瓶就放到了床边。还没来得及用,上铺的小姑娘转身上床拿东西。结果,下来的时候直接一脚踢翻了暖水瓶。“砰”的一声很是清脆。我赶紧上前仔细查看是否有破损,后来看到水瓶提把坏了。大家都知道虽然只是个暖水瓶提手坏了,但是再去接水使用就容易发生爆炸。这样太危险,就没法再用了。她看到以后只是匆匆说了句对不起,也没有给出解决方案,草草了事。
看她迟迟没有动静,没有办法。我就跟班主任详细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我说我也不需要她给我重买一个,给我个能用的就行了,哪怕是那个女孩用的旧的。然后班主任跟那个女孩的家长反映了事情的经过。女孩的家长倒是挺客客气气的,道了歉,并买了一个新的送到了学校,让女孩带给我。
“给她?笑话,我凭什么给她,我扔了也不给她。”在宿舍门口我就听到了那个女孩跟别的女孩恶狠狠的故意大声说着,声音从宿舍飘出了楼道口。
我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回到宿舍一句话也没说,也没有提起刚才她的话语。她见我没有说话,当着我的面把她的旧暖瓶外壳用指甲全部划的指甲印,还把上面的贴画全部撕掉了。然后若无其事,蛮横的递到我的手里把她的旧暖水瓶给了我。甚至一句对不起都没有说了。
我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曾想因此我给自己埋下了祸端。
从那之后开始,我每一次都能听到那个女孩故意在别人面前说我,集体排斥我,笑话我。还不让别的女孩子和我玩。包括在教室里,跟别的男生各种宣传我,说我不好。
那个时候的我,哪里受得了半点委屈。更何况,错的并不是我,而是那个女孩。我一直安慰自己,对于流言蜚语,浊者自浊清者自清。也一直在忍,一直再忍,安慰自己不要和她们计较。
大概过了有一个星期,这件事并没有因为我的忍让销声匿迹,而是越发激烈。大概因为我并没有告诉爸爸,家里人没有出面,自己也没有任何回击,她觉得我好欺负,越发变本加厉。
我终于忍无可忍,在那一天和她吵架了。本来两个人的事,两个小孩的矛盾。吵着吵着她动了手,本来她是打不过我的。她个子低,身材还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那天好多好多人,宿舍里的人也都在。我们两个打架,有人在偷偷拉偏架。大家表面在拉架,实则在压着我,拉着我的手。我的手一点劲也使不上。那个女孩用她的长指甲,在我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不只是脸上,包括嘴里边。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她看到了负了伤才满意的停了手。
我没有哭,我知道哭只会让她开心,觉得自己阴谋诡计得逞。我只记得,我从嘴里拉出了带着血丝的肉。连着肿了好久好久,那段时间,喝水都疼,我忍了好久好久也没有去看医生。直到伤口自己痊愈。过去了好久脸上的疤痕到现在还依稀可见。而且,只要一上火,老地方就会起泡撕心裂肺的疼。
至于为什么全宿舍的人都没有人帮我,大概是因为惧怕她的妈妈和哥哥。因为她经常在宿舍宣扬自己的妈妈有多爱自己,有多厉害,自己哥哥有多屌。没有人愿意去惹,也不敢招惹她。
包括我一个村的,还是一个胡同住的。我把她当朋友,在她钱丢的时候站在她身边安慰她,需要时候帮助她。在我和她发生冲突的时候,我看到了她脸上的笑容,听到了她和别人一样刺耳的笑声。原来,我只是高估了自己在别人心里的位置。
那一年,我还被她冤枉了。冤枉了我偷了她的手表。她和别人说自己手表不见了,然后说怀疑是我。我在寒冷的夜里,在屋顶给她发了很长很长一篇文章去解释,因为我觉得她值得。
我并没有接到她的回应,直到来年开学,她在她座位上发现了忘记了带回家的手表。
“找到了吧!找到了就行!”我在她略带尴尬的笑容中不再说话,也更不喜欢笑了。
当年的自己并没有意识到那些人的存在,只是为了融入集体一直在努力配合别人笑。哪怕是被别人当作笑料,我都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自己不够优秀。
那个女孩,怎么可以那么理所应当般对我,给我留下深深的伤害。甚至成群结队,孤立我,欺负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都还是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这样。
要是可以回到过去,我一定告诉自己,远离那些你自认为的朋友,我要保护自己,不论用哪种方式。一定保护好一个女孩子,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体上。
这种伤,我想任何一个人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更不会忘却。我没有那么大度,做不到,伤害自己的人,还笑着面对,或者一笑抿恩仇。我没有那么大度,在一个施暴者从来没有正式过自己的错误,反而把错误推到无辜人身上的时候选择圣母心。她可能也不会想会给另一个女孩带来什么伤害。所以,我经常会告诉自己孩子,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无论自己觉得对或错,自己解决不了或有纠结的一定要及时跟大人沟通。
因为我没有保护好自己,所以我要保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