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俞楦分开的第七年,我在C市的酒吧再次见到了他。他一点都没变,和七年前一样,还是那么的意气风发。他被两个嬉笑的男人簇拥着进来,西装革履的打扮在迷幻的灯光下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
他们坐在了离我不远的卡座,他身材高挑,微偏着头听旁边人讲话。表情略带玩味,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好像是感觉到自己与周遭的不协调,他脱下了西装外套,还解开了两颗衬衫扣,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的皮肤,仿佛是感受到了我的视线,他侧头看了过来,眼神里带着探究,好似是在询问有事吗?
我慌忙转头看向舞池,却任能感受到那道灼热的视线在盯着自己。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我急忙拿起了放在桌上的酒杯,却因太慌张呛到了自己。
“咳咳咳,咳咳”
等我平复下来时那道灼热的目光已经消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台上灯光突然一暗,走上去了几位性感妖娆的舞女,为首的舞女穿了一身半透的紧身裙,布料紧贴在她身上,把她的身材曲线完美的勾勒出来。在她身侧的舞女几乎赤裸,浑身上下只着几根皮料,拇指粗的皮带绕腰身一圈,向下延伸链接着下身的布料,棕色的皮带绕过胯部与后腰的皮带相连。她的脸色画了浓妆,暗黑色的眼影性感的红唇配着她那勾人的眼神,好似会勾人心魄的妖。
她们随着音乐的节奏扭动着身体,舞台旁的喷水器将本就单薄的布料打湿,看得人口干舌燥。
我的眼神再次不自觉的瞟向了坐在不远处的俞楦,看到他对着台上微微一愣,然后带着些许笑意收起了所有的不耐,像是想到了什么画面,他的耳尖泛起微红。
台上的表演还在继续,舞女们扭动着身体脸上带着陶醉且勾人的表情,沉浸在外人无法融入的世界。
如坐针毡。
看的我口里发干,身体逐渐发热,握了握手中尚且冰凉的酒杯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是我第一次来“Style”,也是第一次接触这类表演。在我发现普通的生活让我感到无趣难熬有种莫名的渴望时我一直在苦苦挣扎默默忍受。来到C市是个契机,这家偶尔会有湿身表演的酒吧是我事先在网上查找过的。
看到之后或许会被激起激情呢——我抱着这样的想法而来。
原本期望看完表演后能消除心中莫名的渴望,却没想到一直被压抑的渴望丝毫没有被消除,反而更加旺盛。台上的表演让人激动不已,我也不可抑制的兴奋起来,身体被无处缓解的渴望冲击着,而坐在卡座的他偶尔向我投来的目光更是莫名的强烈让人无法忽视,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让我如坐针毡。
不知道看了多久的表演,是十几分钟还是一个晚上,时间仿佛被暂停,周围的声音好像全部都消失,我的感官只剩下台上表演的舞女,和自己的呼吸声。
台下的口哨声,刺耳的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台上也配合的扭动着,我看到为首的舞女侧头对另一个舞女说了话,那个半赤裸着的舞女随即背对着卡座伏地趴下,挺起了柔若无骨的腰肢和只着寸缕的臀部扭动着,摆弄了出刺激着全场神经的动作,丝毫不在意场内的豪言浪语。酒吧的气氛瞬间到达了高潮。
一曲舞毕,没有如大家期待的更露骨的动作,为首的舞女带着其他舞女退至后台,在下场的最后一瞬间为首的舞女轻吻了半裸舞女的唇,她们相拥着退至后台。
场内再次爆发口哨声和尖叫声。
我没有错过为首舞女在下场前不显眼的向坐在卡座的俞楦轻轻颔首示意。
原来……他们认识。
酒吧里重新放出音乐,欢快的鼓点却唤不起之前热烈的气氛。我还沉浸在浑身酥麻里无法动弹,直到坐在不远处卡座里的他起身离开。面前的酒杯在桌上凝出了一摊水,我喝干杯里剩余的酒也起身离开了。
却没想到会和他再次见面。
不同的城市,不同的时间,不同的环境,相似的可能只有俞楦的着装。
婚宴。
俞楦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银灰色暗纹的领带搭配着同色系手帕。低调的配色和衣着却将在场男宾客衬的像身穿工装的推销员——包括我。
幸好他不是伴郎,我看到他的胸前没有礼宾胸花,又看到了站在远处其貌不扬的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