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上小学
接着上了小学一年级,开学没多久,我就写不完作业。当时我姥爷就急眼了说“不写了,都9点多了,必须睡觉了,没上学前这点早睡了...”,头一次看见姥爷跟我瞪大眼,还为的是我早些休息。家人开始琢磨是不是我上学岁数太小跟不上,才写不完作业?(其实后期一看比我小的上学早的老多了,我感觉一点都不早,还上晚了呢),就找高我一年级的邻居姐姐教我写作业,长大后回想是自己太不会自我约束了,总是边玩边写作业,当然磨蹭到很晚也写不完了。那时也不愿去上学,有时家长送我到校门口,我又会边哭边跟着他们后边走,几乎每个送过我上学的人,都经历过我这样的“跟随”。后来又变成自己忍着哭,默默看他们远去的背影。慢慢地意识到学习很重要,就不在不想上学了。总的来说,刚上学的前几年,家人对我的成绩很容忍,那时的小学一年级考不到双百,意味着在班里就是倒数,但家人们也会以“你小,这成绩已经不错了”安慰我和他们自己,没给我任何压力。但看着比我小的还能考双百,我开始觉得学习好很重要,自尊心促使我一定要努力学习,过程比结果重要。让大人们感觉到我在努力,他们就会开心,我自己开始享受周边人说的“看人家孩子,多用功学习,学着点”。
在我小学二年级,姥姥去外地做手术,我妈下岗,在家照顾姥爷,放暑假的时候,我妈带着姥爷和我去二姨家与我姥团聚,大舅带着我大表哥也过来看他的爷爷和奶奶。由于我姥姥和姥爷年轻时好像没有休息日,总在上班,所以我大舅很小就被送到了南方——我的太姥家。我姥每月省吃俭用给他们汇钱,我大舅也就在南方工作生活。
记得当时蚊子很毒,6楼都能爬上咬人。我妈说,咬我姥爷的血都能看出来,与我有鲜明的对比,是黑褐色的。过了几年,我上的红卫小学与南门外小学合并了,当时的学校为了增强孩子的免疫力,让学生们课间喝豆奶,我妈觉得豆奶也有助于我姥爷身体,打算多给我一份钱,每天也给我姥爷喝,但姥姥和姥爷觉得平常喝着牦牛壮骨粉,能增强抵抗力,不让订。所以我就按我妈教我的,每次会给我姥爷带我省下不喝的豆奶,尝试一阵,若我姥爷喜欢喝,再说服他们在我学校订。可姥爷还是怕我苦着,不舍得喝。没多久,学校也不订豆奶了。我姥在外面订鲜牛奶,每天晚上睡前,煮给我姥爷和我喝,但姥爷往往说自己不爱喝,所以还是我喝的最多。
记得那时,每天中午放学回家,开门的一刹那,总会闻到我姥给我姥爷做的面条,好香啊...,因为太饿,又经不住姥爷说的“吃点吧”,会尝好几口,有时乘着姥姥给我做午饭时,我一大碗都会吃完。我姥爷也不怪我,还瞅着乐。姥姥看见了,怪我太馋,姥爷不高兴了,说孩子爱吃就吃。后来姥姥告诉我,这是姥爷的早饭,他胃不好,只爱吃面食,每天只正经吃中午的一顿,你给吃了,他又得等,你看他现在越来越瘦了。听到这些,感觉自己太不懂事了,总觉得姥爷向着自己说话就没有错,但从来没想过,姥爷就是惯着我。从此,我不再吃姥爷“香喷喷的面片汤”,变成我姥爷等着我姥做好了我的“午饭”,他才吃他已经放凉的“早饭”。再后来听我妈说,我姥爷每次生气,小时候的我就学他吃面条“一秃噜”的样子,喷的我嘴边和鼻子都是汤汁,他就乐了,所以每回姥爷生气,我就用这招,屡试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