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的脚被冰冻住,他躲闪不及,腰上中了白亦非一剑。冰雪爬上卫庄的伤口,在体内绽出冰花,刺穿卫庄的五脏六腑。
白亦非看着垂死挣扎的卫庄,看着周边满是夜幕和巫族的尸体,道:司隶大人不仅武功厉害,权谋也厉害。可惜啊,与巫族合谋杀掉本侯的计划,太幼稚了。
白亦非勾唇笑得讽刺,道:本侯从头到尾,就没把巫族当盟友,炮灰而已。
白亦非话锋一转:你我都把他们当垫脚石,我们是知己,司隶大人只要交出生死咒的下卷,本侯不会为难你。
卫庄感受着四肢一点点地丧失温度,他眯着眼睛看着白亦非,道:知己,你也配?
白亦非瞬间被惹恼,但他/明白,只有从活的卫庄口里,才能撬出生死咒的下落。白亦非笑着用冰触手将卫庄吊起来,道:不急,我们慢慢来,毕竟你不是很了解我。
紫女带人赶来时,只剩下满地的尸体。她看见地上掉落的金流苏,猜测卫庄与他们交过手了。可她什么都不知道,就像一个无头苍蝇,根本无法为阿姐报仇。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白亦非得逞,想到这,她让其余人回去待命,自己动身去找韩非。
韩非听完紫女知道的一切,只道:卫庄兄杀了窃安,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当然奇怪,但这是事实。
韩非道:卫庄兄不会加入夜幕,但他杀了窃安,势必与你、与紫兰轩敌对,流沙必定容不下他。他不可能想不到这点。
紫女道:此事涉及巫族,涉及白亦非,很可能与巫术有关。
韩非道:事情因由经过不明,我们只能先找到卫庄,若他在白亦非手中,无论他怎么想的,都对我们无利。
卫庄被白亦非趁乱扔进了侯府的私牢,被五条玄铁链子绑着。
白亦非看见大火里焦黑的尸体,丝毫不在意,别人不动手,他也早晚会动手。只是流沙那些不成气候的小喽啰,确实是个麻烦。
白亦非找了卫庄可能放生死咒的地方,却什么都没找到。
白亦非深知对卫庄这种人严刑拷打没用,便开始怀柔引诱,试图拉拢他。
白亦非斟了两杯酒,一杯推到卫庄面前,自己喝了一杯,道:巫族火祝与本侯说司隶大人会杀死景宴的时候,本侯还当是个笑话。
白亦非展开卫庄给火祝的上卷秘籍,道:她杀我母亲,又养大我。不得不说她人很好,就是不怎么靠谱。本侯见过她卷进各种各样的事情里,想着她死了,就不用本侯亲自动手了。
白亦非陷入了回忆,苦笑道:本侯曾经见她提着那把破剑,从全军覆没的战役中活着回来。当本侯第一次上战场时就明白了,本侯永远杀不了她。
白亦非眼中有一瞬的恐慌,他很快恢复如常,道:所以本侯该感谢司隶大人,司隶大人大概还不知道这生死咒的妙处。巫族五百年来,能练成此咒的,都可长生不老,任意他人生死。景宴就是最好的例子,她已经活了快两百年了吧,如果不是那个预言,她也不会死在你手里。
卫庄嘲道:因为一个预言就死了,看起来生死咒也没有多厉害。
白亦非道:长生不老,又不是永生不死,她的要害与正常人一样。
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仔细端详了眼前的人,笑道:还有一种可能,她本就一心求死。
白亦非见卫庄没有丝毫意外,道:你也猜到了这种可能吧。预言是她自己散出去的,你也是她专门遇见的,这就是她给自己织的寿衣,谈何预言?
卫庄道:你来,不会是想和我聊天吧?
白亦非惋惜规劝道:估计流沙那边你待不下去了,不如和本侯一起,把姬无夜踩在脚下,建立一个全新的国度,如何?
听到白亦非的野心,卫庄冷笑:蛇鼠一窝,你和他有什么区别吗?
白亦非不遮掩对姬无夜的鄙薄,道:如果没有本侯,他不过是一个武艺尚可的莽夫罢了,怎么可能有今天的地位。就算深居高位,他满脑子都是酒色地位,浅薄。
白亦非走到卫庄身前,与他平视,血眸泛过微光,他道:但你不一样,你的野心抱负,你的能力,肯定能坐上比他更高的位置。
卫庄似在思考,良久,他道:我想想。
景宴教的瞳术最会蛊惑心智,这样看来,得到生死咒只是时间问题。白亦非满意地起身,离开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