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熊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呆在裂缝里。
为了分散注意力,伍行开始找话题:“苏长老,为什么你们地刀门老跟我过不去?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大的仇吧?”
苏云娘琢磨了一会儿说:“开始是没有,只是觉得丢了面子,后来你废了我们那么多弟子,掌门就生气了!”
“是你们要杀我,难道我就得老老实实地让你们砍?”
“很多仇恨就是这样一点点升级的,没办法解释”
“那这次呢?咋还跟我同归于尽啊?”
“这次是二长老,他恨你给了他一刀,让他在门里丢大了脸”
“唉,我也不想啊,是他们兄弟非要杀我...”
“说这些也没用,仇已经结下了。不过,连两位长老都没奈何你,可你怎么连真气都没有呢?”
“谁知道,我就是没有练出气感,我也很无奈”
“不过,你这筋骨倒是强的离谱,竟然三长老的一掌都没能砍下你的胳膊”
“他的掌很强吗?”
“二三长老的掌刀那是远近闻名的强,没见两位长老都不带兵器嘛,他们的掌比刀还厉害的多”
“你是怎么练的?这么年轻就成了先天高手”
“我能告诉你吗?傻瓜!”
“...咱俩都这样了,还有啥不能说的”
“都哪样了?就这头蠢熊能把我怎么样?”
“切,就是这头蠢熊把我们弄成这样了”
苏云娘翻着白眼,不理伍行了。
棕熊过一阵就扑腾一会儿,开始他俩还满怀希望地看着,到后来苏云娘把头搭在伍行的肩膀上,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伍行也不再坚持,干脆把下巴搁在苏云娘的肩膀上,也闭上眼睛睡觉,周围很安静,除了呼吸有点困难外,还是挺适合睡觉的。
两人折腾半天,已经十分疲劳,就这样睡的正香,忽然裂缝外面传来一阵熊吼,开始还在远处,慢慢就在山下了,裂缝内的棕熊也开始回应,两个熊搭上话了。沉寂了一会儿,裂缝外出现了一只大熊,抱着棕熊的腿,往外拉,裂缝里的棕熊也极力往外挣扎。
两个人睁开眼睛,差不多一天一夜了,现在又重新充满了希望。
在经过半个多时辰的努力,终于大棕熊被拉出了裂缝,裂缝两壁留下了许多棕色毛发。
两个人没有动,静观事态的发展。
两只大熊刚出裂缝,就把横在裂缝外面的树踩断了,后面的熊拽着刚脱困的熊一起翻滚着落下山壁。
苏云娘对伍行说:“我轻功好,先出去看看,把熊引开你再逃跑好了”
伍行心道,你有这么好?怎么忽然变好了?没等他说话,苏云娘已经往外移动了,两人错开后,苏云娘忽然在伍行的脸上亲了一下:“你还不错,算老实的,这是奖给你的”说完,就往裂缝外面攀去。
伍行有点懵,这什么情况?她是说我禽兽不如吗?
苏云娘探出头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然后钻出裂缝,往侧面的树林爬去。
伍行活动了一下身体,这么老长的时间,挤在一起,胳膊腿都有些麻木了,他也慢慢往裂缝外面爬去。
还没出裂缝口,就听到棕熊的吼声和苏云娘大声的叱喝。她还真去吸引熊了啊!?
伍行伸出头看了看,见后来的那只大熊追着苏云娘进了树林,而刚脱困的熊则躺在山壁下面,没有动静。
伍行慢慢爬出裂缝,四处观察了一下逃跑路径,除了跟着苏云娘和大熊的方向,别地方向不敢去。他只好慢慢往山壁下爬,祈祷着棕熊刚才已经摔死了,等他爬到山壁下面时,棕熊还是没有动静,旁边上还躺着荆无明。
伍行想想,不能就这样跑了,得看看荆无明还活着吗?他慢慢靠近荆无明,伸出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没有呼吸了,看来是挂了。那就赶紧溜吧,刚转身要走,忽然一阵细微的气息从棕熊的山洞里飘过来,一种很奇怪的气息,驳杂中带着一丝让伍行精神一振的感觉,感知更加灵敏,看了看黑漆漆的洞口,感知探进去不远就没了信息。伍行琢磨着要不要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此吸引自己。
斟酌片刻,他咬咬牙,富贵险中求,不入熊穴焉得熊子!
他慢慢绕过棕熊,随时观察着它的动静,见棕熊老老实实地躺在那儿,就跟死了差不多,就放心地钻进熊洞中。
里面一片漆黑,但是伍行的感知非常清晰地知道洞中的情形。
熊洞里阴凉干燥,没有一般兽穴的难闻气味,也很宽敞,伍行继续往里走,拐了个弯,就观察到一个高大宽敞的洞穴,里面有草堆,还有一堆大石头,洞角还有一堆骨头。真是家徒四壁,别的啥也没有,伍行有点失望,那股风是怎么来的呢?
当伍行的感知扫过草堆的时候,发现有几块黑色的石头放在草堆里,像黑色水晶或者是黑玻璃块,他好奇地走过去拿起来,立即就知道,那驳杂的气息就是这几块黑玻璃块发出的。
也没多想,伍行将黑玻璃装进衣兜,按原路返回,出得熊洞,没见棕熊有动静,就撒腿跑进来时的密林里去。
出了密林,他换了个方向,避免遇到回家的大熊。他饿了,弓箭丢了,身上只有一把匕首,想弄点吃的也不容易,距离棕熊的老窝越来越远,伍行觉得已经安全了,这已经出了黑晶山脉的内围边缘,处在了外围,基本没有威胁到他的生物了,他找了颗大树,攀爬上去,因为上面有鸟窝,掏几个鸟蛋吃也不错。
生吃鸟蛋,对于挑战极限生存的人来说,等于是大餐了,填了填肚子,伍行就坐在一根粗大的树杈上,掏出黑玻璃观察起来。
不规则的外形,鸡蛋大小,半透明,别没有特点,伍行将黑玻璃握在手心里,用感知探索着,忽然一阵水一样的清凉感从手心里传出,顺着手臂往上蔓延,那种驳杂的气息又出现了,伍行的感知非常灵敏,他能探索出这股驳杂的气息中,只有一丝丝的气息是对他有益的,其他气息纷乱,暴躁,还带着尖利的刺激感,进入体内有说不清的难受。
伍行小心地用感知剥离着这些气息,只留下那一丝丝清凉气息,其他都被伍行用感知包裹着,顺着体内的经脉送出体外。只用了大约一炷香时间,黑色玻璃便再也没了气息传出,看来是被伍行吸干了。
伍行感觉留下的一丝丝气息,在他体内游荡,使人非常舒畅,气息游荡到哪儿,哪儿的经脉、筋骨、气血都像得到了滋润,让伍行快乐的想唱歌。
一共三块黑玻璃,都被伍行依次吸干,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三丝气息在体内汇成一股稍粗一些的气息,活泼泼地游荡在经脉中。伍行感到此行不虚。
在树杈上站起来,观察了一下方向,别的路不认识,只有猎杀狞狼的地方熟悉,还是原路返回吧,已经没有了能威胁到他的人和动物了,荆无明死了,剩下苏云娘不知被大熊追到哪儿去了,就留下一个荆有亮,还不足以杀死他,顶多两人缠斗,谁也奈何不了谁。
找到坐标,然后其他路程就简单了,都有他们开辟出来的痕迹,伍行哼着《回家》的曲子,施施然走在山林里。他估计掌门带人来救援,赶到这里起码也得四五天的时间,这才过了两天,得走到来时的村庄里才能遇上他们。
很快就出了森林,来到他们上次宿营的地方,伍行老远就看到一个人,站在路中间,山风吹的他白色的衣衫飘然欲飞,白色的胡须也随风飘摇,伍行笑了,心道,这老家伙真顽强,灭我之心不死啊!是等着杀我呢?还是在等他弟弟?唉,必然的惨剧啊,可我怎么就没有点同情心呢。
走的近了再看荆有亮,头发胡须蓬乱,雪白的衣衫也成了黑灰白了,两眼通红,死死地盯着伍行,没有一丝前辈高人的风范了。
伍行摸了摸后腰上的匕首,心下笃定,没有说话,只是站定了,看着荆有亮。
荆有亮咬牙切齿:“伍行小儿,你害死我弟弟和苏长老,今天我取你狗命,祭奠他们的魂灵”
“真他么能扯淡,我都忍不住爆口了,这就是你们的强权思想,别废话了,来吧”
荆有亮如同疯了一样,弹起身形,两掌刀飘忽上下,直取伍行。
伍行感知锁紧荆有亮的双掌,左躲右闪,不与他身体接触,知道荆有亮浑身布满真气,打哪儿都不行。
如此缠斗了一会儿,伍行觉得这样下去要吃亏,不小心让他碰上一下,就不妙了,得打击一下他的自信心,想到这里,伍行后退,摆开从雕像里学的剑法,两指拼起,运行功法,等荆有亮又一次冲上来时,使出第一剑,出剑!一下子戳到了荆有亮的咽喉上,然后迅速后翻,躲避他的掌刀,等站稳身形,继续摆出第二剑,再等荆有亮上前。
心想,这次戳他眼睛,让他变成荆无明。
却见荆有亮站在原地没有再进攻,只是眼睛盯着伍行,里面有愤怒还有惊讶,很复杂的情绪,双手不再成刀状,捂着自己的咽喉,表情慢慢变成痛苦,然后噗通一声,两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伍行奇怪地看看自己的指头,竟然带着血丝,又惊讶的发现,荆有亮的双手之间冒出了鲜血,越来越多,荆有亮咳咳着说不出话,坚持了一会儿就一头栽倒在地,抽搐了几下,再无动静。
伍行呆呆地站在原地,思索着,这啥情况,先天真气的大师荆有亮,让没有一丝真气的伍行,一指头戳死了!有人会信吗?怎么弄的?
思索良久,没有结果,伍行还怕有诈,慢慢地接近倒在地上的荆有亮,探了一下鼻息,确实已经没有了呼吸,便翻转尸身,查看一下他的咽喉,豁然两个血洞,指头粗细。
伍行一腚坐在荆有亮的身旁,不光想不明白他怎么就死了呢,还在想这是自己第一次杀人!我也没有想杀他啊。
坐了半天,缓过劲来,想想在这个世界应该就是弱肉强食,没有律法约束,能约束的都是普通的村民。
然后又想,这先天真气护体的长老,之前用铁剑都戳不开他的咽喉,咋就两根指头给弄死了呢?
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没有异样,只是之前活泼游动的那一丝丝清凉气体,似乎又细了一半,是它弄的?就这么点东西,弄不出这么大动静吧...想到这里,伍行站起来,走到一颗大树旁边,运起天剑功法,一拳打向大树,当天剑功法运转时,那一丝丝清凉之气蓦然随着雕像体内黑线的运转路线快速游动起来,只听噗的一声,伍行的拳头打进了树身,差不多到了肘部,伍行惊讶了,体内的清凉气已经消失不见了。
伍行默默地拿出匕首,挖了个坑,把荆有亮埋进去,又削了块木板,刻上荆有亮的名字,插在土堆前。弄好后,伍行觉得他现在不能回天剑派,应该继续往黑晶山脉探索黑色玻璃的秘密,黑晶山脉?我从棕熊洞里得到的可能叫黑晶,原来这山脉的名字是这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