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为见沈慕雪脸红的像苹果一般,也不由得被感染有些窘迫,忙岔开话题道:“小雪姑娘,你累不累,我们要不要找客栈开个房间?”
说完这句话,顿时觉得更加的不对劲,周为差点就给自己一个嘴巴。
还好沈慕雪没听出什么不妥来,道:“我不累呢。瞧周公子你好像着急赶路的样子,我们还是抓紧出城吧。”
周为笑道:“我也没有着急赶路。不瞒你说,我也是去参加魔刀大会的。离下月初五,可还有一段时日呢。”说着,从怀里掏出当日独行刀客莫为给的请帖,递给沈慕雪。
沈慕雪接过请帖随意翻了一下,喜道:“这可真是太巧了,周公子。我们可以结伴而行,一起去悍刀派。”
说完,沈慕雪发觉自己表现的太过热切了,忙收敛住洋溢在脸上的欣喜,作出略微平淡的样子。
周为已是“老江湖”了,沈慕雪的神态变化自然瞒不住他,当下作出无比激动的表情道:“太好了,我一个人行走江湖实在是挺无聊的,有小雪姑娘作个伴,可有趣的紧。”
沈慕雪听他这么说,也偷偷欢喜。
周为又随口问道:“究竟什么人惹上了尊师,让他痛下杀手?”
周为是觉得气氛有点尴尬,所以随便问问。其实守尘的性格,哪有什么道理可言的,一言不合就杀人也不是稀罕事。
没想到沈慕雪说道:“我们在路上碰到几个穿红袍的人,我师父问了他们几句,听他们说好像是红什么教的,就出手把他们杀了。”
周为闻言,失声道:“红莲教?”
沈慕雪道:“是的,就是这个名字,周公子莫非也听过他们?”
周为苦笑道:“不止听过,起码有五次差点死他们手里。”说起来,周为身上的莽夫值,倒有大半是从红莲教身上攒下的。
沈慕雪瞪大了眼睛,说道:“周公子意思是,这个红莲教的人曾加害于你?莫非他们真的都是坏人?”
周为点头道:“像你师父一般见一个杀一个,料来也不至于会错杀半个。”
沈慕雪苦着脸道:“看来是我错怪我师父了。当日他也曾和我说过类似的话,可我以为他是滥杀无辜之后用来哄我的说辞,便没信他。”
周为想了一会,说道:“小雪姑娘,那日晚上你偷偷溜出来,你师父莫非真的一无所知?”
沈慕雪道:“是啊,虽然他就在我隔壁房间,可似乎睡的好沉,我偷偷溜走,他也毫无知觉。”
周为正色道:“我若没有猜错的话,你师父他应该是预感到有什么状况,所以故意让你先走。”
沈慕雪虽然纯真善良,但也不傻,听周为这么说,马上知道了是什么意思,焦急道:“周公子,你意思是我师父他担心红莲教的人报复,所以不想让我受到波及?这红莲教当真这么可怕吗,连我师父都这么忌惮?”
周为苦笑道:“恐怕比你能想像到的还要可怕。”
沈慕雪正要再问,突然前面有人挡道。
前面有一富家公子哥打扮的人和一名黑衣随从。
周为见这名随从脸上表情平淡,眼神收敛,却还是藏不住锐气,知道是好手。
富家公子哥一脸猥琐的朝沈慕雪道:“嘿嘿,从没有见过像小姐这么漂亮的美人,能否赏光,到府上少坐,一起喝杯小酒,再一起睡一觉?”
周为挠挠头,咋自己刚和美女同行,就碰上这种调戏良家姑娘的老掉牙桥段。
沈慕雪久在峨嵋学艺,拜的师父又是守尘这种脾气不好的魔头,虽然本身善良,可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软柿子,冷哼一声,道:“没这个闲心。快快让开路来,给我们过去。”对她来说,这已经是非常严厉的话了。
要是换了周为来说,那还会客气,肯定来一句回去和你娘睡去吧。
富家公子见美人接话,虽然不是什么客气话,但还是沾沾自喜。他这种人自幼养尊处优,总以为每个人都是围着自己转,压根没想过对方会反感自己。此时说道:“美人呀,你陪我回去玩几天,才能放过你。”
说着,一只手竟猥琐的朝沈慕雪小蛮腰上抓去,竟是想光天化日之下公然猥亵。
周为在旁嘿嘿一笑,倒没怎么在意。
因为他知道沈慕雪自己能料理的过来。
果然沈慕雪气极,衣袖轻抖,一把峨眉刺微微露出在手心中,准备给这富家公子哥一点苦头吃。
公子哥身边的黑衣随从眼见自家少爷要吃亏,轻轻叹息一声,只得出手。
周为注意力也一直在这黑衣随从身上,见他出手,凝神细观,避免沈慕雪吃亏。
黑衣随从瞬间掠到自家少爷前面,掌力轻扫,掌风到处,竟将沈慕雪峨嵋刺推回了衣袖之中。
这一下出手极快,沈慕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时失了抵抗,眼见就要被富家公子那油腻的手爪染指。
周为微微一笑。
红剑划出。
黑衣随从从沈慕雪衣袖抖出峨眉刺的手法中看出是峨嵋派的武功,但修为平平,和她年纪倒也相符,所以没放在心上——对于旁边的周为,也以为是峨嵋派的年轻弟子,料来武功也大致如此。
没想到周为红剑攻出,竟有如斯威力!
黑衣随从欲待阻止,已是来不及,只能无奈恳求:“勿伤了我家少爷!”
周为这种性格,他要不劝…当然劝不劝都没啥分别,反正依我们周少侠的作风,出手了是绝对不会留情的。
富家公子的手掉在了地上。
莽夫值+200。
除周为外的其余三人都傻眼了。
半响,那富家公子才反应过来,坐倒在地,拿起自己的断手,实在无法接受在这城里半辈子没吃过一点亏的自己,只因为想摸女子的腰,就被砍断一只手。
黑衣随从出奇的脸色没有怎么变化,只是沉声道:“有种!你可知道你惹上了什么麻烦?”
周为笑道:“他的手可以不断的。”
黑衣随从哼了一声,脸上表情不住变换,显然在思考怎么处置眼前这个局面。
“你若让这位姑娘刺他一下,给他个教训,那我不用出手,他手自然不会断;退几步来说,你要是不持强将这位姑娘招式封住当帮凶,而是拉回你这猪狗不如的少爷,我也不一定要给他断手这么大的惩戒。”周为死死盯住黑衣随从,“说起来,他的手,是因你而断的。”
黑衣随从脸上黑气一闪,似乎即将作殊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