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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月升

我饮一壶光 一路梵香 2232 2024-11-10 21:52

  月亮,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他掌控着黑夜中的光明。

  从远方来的潮水,缓慢摇摆着裹挟起轻盈的沙粒,重重地拍向岸边的礁石上。礁石上被渔民收获后的海藻,又再一次顽强地附着开来,真是安静极了,除了海风打着呼噜,偶尔也会有几声夜莺的嘀咕。

  几缕黑云在天空飘过,两个黑衣汉子的翻过了用海泥做成矮墙的小院,他们保持绝对的安静,很有默契的用手指在对方的眼前一顿划拉,屋子的门就在咯咯吱吱的挣扎中打开了。

  黑夜罩着的屋内,只听得两个轻微的呼吸声,倒是出了奇的安静,今夜似乎是个得手的好机会。

  海风轻溜溜的拂过,只听屋内的啪嗒一声,没盖好的锅盖落在了锅旁,锅中还有半截鱼肚还带着些鱼汤。两个小贼有点激动,悄咪咪的看了看屋子周围,没有什么动静,就开始用勺子往锅里探去,搜罗着开始往嘴里吞去。

  汤已经很凉,但两个小贼却并没有什么计较的,他们就在锅里搜寻着,摸索着还有没有这顿大餐还没吃完的鱼块,他们并没有其他的动作,一进屋往卧室里瞅了一眼,一个女人,一个小孩躺在床上。他们便直奔了厨房,这人家本身也没有什么能够偷的。

  两个人不知道吃了多久,隔壁发出的声音突然传到了俩人耳朵里,他们开始瑟缩在厨房的角落里。之后并没有听到声音,猜测应该是主人翻身的缘故。

  忽然又听到一个年轻小姑娘很稚嫩的声音喃喃道:“小贼,哪里跑……”。

  小贼听到这样说,吓得魂不守舍,就想着赶紧偷摸着溜走。俩人就悄悄弓着背走出门去,好巧不巧又撞到了门梆子上,声音更大了。惊醒了小孩,吵醒了女人,惊醒了邻居家的狗,女人慌慌张张将棉被盖在孩子身上,又壮着胆子弄出更大的动静,扶着墙壁走出门来,只看得两个黑影一蹦一跃,消失在了矮墙的另一侧。

  冬月的海风吹开了被云遮住的月亮,又吹得人有点颤抖,女人拱着手回到了屋子,又关上了门。月光穿过纸糊的窗子照进了屋子里,小女孩在破棉被的一角蜷着身子,畏缩在墙角,月光洒在了小女孩的身上。今晚的月色很亮,但只能模模糊糊看出个孩子的轮廓。

  小贼已经走了,女人的头上汗水已经落下,长发在头上显得有些凌乱,之后又抱着孩子一夜无眠。

  ……

  ……

  潮水依旧在海边激荡,在潮水中,两个黑影一前一后,突然瞬息消失,像两滴海水蒸发在灼热的月色里。

  第二天的渔村里,依旧如同往常一样的平静,男的要出海,女的在家晾晒自家的渔网。女的并没有给大家讲昨晚的遭遇,邻居也没有记起自己家的狗叫。

  小女孩早上兴冲冲地跑到隔壁狗的面前,将锅里剩下的鱼骨头给狗吃,点头说道:“小猫猫你快吃。”

  “孙青青,你把小猫猫都喂肥了,那你吃啥?”邻居家有个胖乎乎的小女孩拿着一沓饼从屋里跑了出来,并递出了一个饼说道,“我娘亲今天早上给我做了咸鱼饼给你吃个吧,不过你下次得还俩。”

  小女孩的名字是孙青青,只见小女孩抬头往天上看去,太阳直射在女孩的身上,在女孩的脚下留下了长长的影子,但是却没有晒到女孩的皮肤上,显得整个人显得病恹恹的。从出生那天起就是这样,她的身体好像能吸收光,所有的光只要到他的身体前都会变弱。女人不想让女儿一辈子活在阴暗里,便取名青,青天蓝海,阳光之下。

  “我现在还不起,等到夏天了,我去海里给你捞海胆,让娘亲做海胆酱回头给你吃”孙青青张开了瘦小的身体抱着胖乎乎的小女孩说道,“我娘亲说昨天晚上进猫了,我的鱼汤都没了,还得重新做。这个饼多给我一个,我到夏天给你三个。”

  “四个……”胖乎乎的小女孩说。

  “说三个就三个,小猫猫还整天吃我的鱼骨头呢。”说完,孙青青揣着邻居家的两个咸鱼饼便回了家。

  ……

  ……

  两个小贼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没有人知道。至于为什么消失,这个地方的人也没有人会知道。只要大人说是猫,小孩子会相信大人所说的话,这件事就归于了平静。

  小渔村位于这个世界东南最偏远的一角,也是最人烟稀少的一角,因为海浪之故,大多数的男人都会选择去远海打鱼,还有少部分的往里走去更远的内陆里谋求生计,几翻折腾,出海打鱼的或者遭风暴而死,去内部陆地的也少有人归,男人虽然少,但小渔村几十年间夜不闭户也不是大话。

  内陆中的世界,数百年间很少有人能够去到,对于这儿的人来说那是个充满妄想的地方,就仿佛太阳洒在人间的光泽,虽然有这样的诱惑,太阳的热度凡人不可轻易触碰,远方的内陆去的人却鲜有人归,便更加让人坚定了出海的生活其实也没有那么苦的想法。

  在渔村的后山,古怪的岩壁在后山竖起,从南到北横贯着整个渔村,渔村中的人称这个村落为海村,崖壁只见有一条可见的山洞,仅能通过一人。从这边看去仅有些许微光,外边的世界怎样村里的人们并不好奇,因为出村的人没有一个回来的。

  村落中有人爬上过村后最高的山顶,在那里山风成了海风,山后是山,这里仿佛是山的尽头,橫七竖八的山脉枝枝叉叉向北延伸,山间互相联系的曲折相互连接一条大河在山间淌过,形成了村西侧一直往西侧走到尽头的一条大瀑布,激荡着落入海中。他们祖辈是如何来到这个地方后世的人并不知道,但是现在的村落,以及村落并不会有太多的改变。

  这座山的尽头是海,海的尽头又有什么呢?有神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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