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鞋？什么意思？”徐信凌抠了抠鼻子，道，“出发之前说好了，咱们分两队行动。但是方才大家是在分工合作。斩杀蛇妖是所有人的功劳，不分彼此。提什么鞋？是吧，陈靖？”

　　“哦……”陈靖昧着良心支吾道，“是，是！”

　　陆仙芝双手叉腰，“喂！你们不至于吧！输不起就别赌！跟这耍甚赖皮？”

　　“谁耍赖皮了，当时本就是这般说好了的！”

　　“就是！”

　　三人吵吵起来。

　　裴无双脚步急促地朝着自己的秦郎走近，泪光闪闪。

　　她想要紧紧抱住他，可是在三个电灯泡面前，她却始终提不起勇气，只好稀松平常地问了声：“你没事吧？”

　　秦墨将龙魂刀收入体内，微微摇头，“没事。”

　　“你什么时候学会法术了？”裴无双娇羞地笑道，“还挺……挺强的嘛！比以前更……更英俊了。”

　　“一般一般，全国第三。”

　　“谢谢你！”

　　“跟我说什么谢？”

　　“……”

　　秦墨感觉这样说话有点别扭，自己和裴姐姐本质上都已经是小两口了，在同僚面前却只能表现得和同僚一样，gay里gay气的。

　　他跑去一边勾搭上徒弟的肩膀，笑道：“你跟那俩二货吵什么呢？”

　　陆仙芝感觉师父的臂弯突然搂住了自己脖子，身体下意识躲闪，“师父，别……别靠那么紧。”

　　“你说话怎么也gay里gay气的？”

　　说着，秦墨搂得更紧，却倏然感觉对方身体软绵绵的，与裴姐姐娇嫩玉躯的触感不遑多让。

　　他定睛去看徒弟，却见这少年的脸蛋，竟然红得跟蜜桃似的。

　　这让他不禁怀疑起了原主的记忆。

　　陆仙芝的性别确定是男？

　　为了验明正身，秦墨半开玩笑地在徒弟的胸脯捶了一拳。

　　“呀！”

　　陆仙芝几乎跳了起来，脸上的红晕爬到了耳根子处，撅起嘴唇道：“师父，你……你怎的……怎的……”

　　话说一半，羞恼地转过身去。

　　秦墨见她这副反应，心里有了答案。

　　陆仙芝，女！

　　可为什么那一拳感觉像是敲到骨头了，硬邦邦的？

　　原主怎么给我留一个飞机场啊！

　　不想收。

　　其余几人似乎也察觉到陆仙芝的异常，愣神许久。

　　徐信凌清了清嗓，看样子要开口调侃了，估计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为了防止那货说出伤害徒弟自尊心的话，秦墨趁其不备，“啪”一巴掌抽了他一个耳光。

　　徐信凌原地转了一圈，被打懵了，捂着脸怒道：“你……你什么意思？！”

　　秦墨笑眯眯道：“不好意思，手滑了。”

　　说着，他集中意念，往不远处的大树一指，小龙飞出，大树瞬间倒地，而切口处一如既往地燃起蓝色火焰。

　　见此情景，徐信凌强行压制心中怒火，弱弱地说了句：“没关系，不……不怪你，我的脸没注意。”

　　秦墨稳稳接住飞回来的龙魂刀，道：“对了，在衙门的时候，咱们打赌‘提鞋’是吧？现在也不知道是谁赢了。”

　　陈靖突然插嘴：“打赌不能作数，因为咱们没有分开行动……啊！”

　　可话说一半，鼻子却猛地遭受徐信凌的一记重拳，鼻血直流，“师父，你怎么又无缘无故打我？！”

　　徐信凌没有理会徒弟的埋怨，径自朝着秦墨堆起一脸笑容：“当然是你们赢了。”

　　适才因为秦墨无礼之举而心情郁闷的陆仙芝，听见对方承认自己这边赢了，立即转过身来，傲娇地笑道：“那你们谁给我师父提鞋？”

　　“当然是……”徐信凌僵硬地指着自己徒弟，道，“当然是陈靖了。”

　　“我才不！”

　　“闭嘴！”

　　“啊！”

　　陈靖的鼻子再受师父一拳，鼻血直喷，敢怒不敢言地沉默了。

　　“算了吧！讲道理，我不喜欢让一个男人提鞋。”秦墨笑道，“所以提鞋就免了，但是你得送我一门武学。”

　　陈靖如蒙大赦，连连鞠躬：“谢秦师叔仁慈，谢秦师叔仁慈！”

　　徐信凌也松了一口气，道：“我手里倒是有一门武功，当初北镇抚司发下来的。据书中所述，修炼此门功法，可以增加阳寿。不过书中第一页说了，须以虎妖的灵髓辅助，修炼方得以事半功倍，否则进度缓慢，甚至有极大的风险走火入魔。”

　　须以虎妖的灵髓辅助？

　　正好自己有这玩意儿！

　　可增加阳寿，好武功！

　　秦墨暗喜，问道：“你说的这门功法叫什么？”

　　“寿元无极功。”

　　“拿来！”

　　“在衙门呢，没带出来。”

　　“那咱们赶紧回去。”

　　“……”

　　徐信凌推搡着陈靖往回走，轻哼了一声，暗自腹诽，秦墨，我就算把《寿元无极功》送给你，你没有虎妖灵髓又有何用？

　　到时候练功走火入魔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你杀蛇妖算你有点本事，但你若敢去杀虎妖取其灵髓，那就是找死！

　　虎族中的那位千年妖魔，可是你万万惹不起的！

　　秦墨三人走在后面，裴无双又像来时一样，纤纤玉手时不时去碰他，似乎想和他牵一牵。

　　陆仙芝看着两人的小动作，饶有兴致，但是又有点心酸。

　　她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很轻易就能看见自己的翘头皂靴。

　　我都没长起来，师父那一拳，应该不能发现我是女子吧！

　　师父好讨厌啊！

　　裴姐姐太美了，师父喜欢她，别的女子不可能再有机会。

　　思绪间，见秦墨旁若无人地牵上了裴无双的手，陆仙芝感觉心里莫名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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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沐牵着长生走在山谷小径上，拂尘在他那只独眼前面一挥，漆黑的瞳孔里骤然泛起幽幽绿光。

　　二人走至秦墨斩杀蛇妖的位置。

　　蓝焰已经熄灭，四周烟雾缭绕。

　　此时，地面上烧焦的蟒蛇断肢，在长生的绿瞳里，看见的竟是他父母身体的残肢。

　　云沐轻抚长生的头顶，道：“长生，瞧见了吗？杀死你父母的凶手，不是蛇妖，是锦衣卫。”

　　长生抱起一段漆黑的蛇尾，泪流如注。

　　“长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想说你打不过他们，报不了仇。”

　　“不，你是阴年阴月阴日生，先天的妖魔圣体！”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强过他们所有人。”

　　“相柳，出来吧！让长生吞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