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子果然有风度,那小女子便不再推辞了。”苏流月说完又咕噜噜地喝下一杯酒,接着说道:“既以花为题,那必然少不了‘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小女子就以这抛砖引玉了。”
“好一个‘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那在下便对看花东陌上,惊动洛阳人。’”这是林子衿所擅长的,他当然可以脱口而出,且习惯性地对上了格调与韵律。
“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苏流月的诗歌储备也颇为丰富。
“那我对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桃花尽日随流水,洞在清溪何处边?”
“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
“纵使有花兼有月,可堪无酒又无人。”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
二人对诗对的不亦乐乎,苏流月自忖自身的诗词储备已不亚于当世许多才子,但对于林子衿总是能不假思索的对出诗感到暗自佩服,原来这人不是只会喝酒取乐的公子哥。
而林子衿亦对眼前这个醉眼迷离的女子暗暗心惊,他虽不认为女子只配深居简出、相夫教子,但却也未曾想过能有如此女子与他对诗到这等程度。
“花…花…”苏流月好似有些醉了,又或许是想喝酒了,一时没记起诗词,便道:“这一阵是我输了,我喝。”说完便又是一杯酒入喉。
林子衿满眼笑意地看着她,愈发觉得眼前的女子有趣。
“再来!再来!”杯酒下肚的苏流月又开始嚷嚷道,“这次林公子先请出题。”
“流月姑娘似有些醉意了,不如下次?”林子衿见状有些担忧道。
“林兄是心疼钱还是在意酒?怕小女子把你喝穷?抑或是林兄见我喝醉了要起歹念?”苏流月调侃道。
“啊…这…”林子衿一时语塞,被一个女子如此揶揄,让他感到有些微微脸红,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流月见林子衿的窘迫状,哈哈大笑道:“玩笑话,玩笑话,林兄切莫在意,虽然林兄一表人才又才华横溢,但毕竟是有妇之夫,小女子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林子衿这短时间竟一连被苏流月调侃了几次,不过他不但不生气,反而越发觉得这女子有意思。他读了半辈子的圣贤书,一直以来都规规矩矩的,现如今有一个不拘一格的女子,让他颇感新鲜有趣。
“哈哈哈,在下自然知道流月姑娘在说笑,那姑娘既已言语至此,那在下今晚便舍命陪君子了。”林子衿也不再推辞,毕竟人生得一知己,何惧千杯?
“林兄痛快,小女子最喜林兄这等人,不似那些腐儒,一生只知埋首故纸堆,只会墨守成规,一点都不痛快。不谦虚的说,我虽女子之身,但却也有不输你们男子的豪气。”苏流月心直口快的说着。
“流月姑娘真非寻常女子,在下是佩服的紧的,林某也不客气了,方才是流月姑娘出的题,这次轮到我如何?”林子衿见流月姑娘如此豪气,自己也不能落后。
“那又何妨,林兄尽管出题便是,小女子虽不如林兄才华出众,但也有几点墨水,而且又有好酒,何不一舒胸怀?”苏流月豪迈的说道。
“既然流月姑娘说道酒了,那我们就以酒为题如何?”林子衿说道。
“那便听林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