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披星戴月不辞万里,抛下世俗一切来到你的身边。”
我回老家那一天,天气雾蒙蒙的,阿言把我送到火车站,我看了一眼天空,道“快下雨了,你赶紧回去吧,不然等会成了落汤鸡了。”
阿言看了一下无奈地说“行吧,那你自己注意一下时间啊,别错过火车了啊。”
“行啦,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行吧,我就不啰嗦了。”
我过了安检,坐在候室厅的椅子上,拿出手机翻出我奶奶的电话。
我拉着行李箱站在窗户边,天空看不见一丝阳光,我拨通奶奶的电话。
轰隆,突然发出一声巨响,紧跟着便听到檐前滴水地声音,滴滴答答的节奏就像一首催眠曲,响个不停,越响越快。
“喂,囡囡吗?”
我回过神,道“哎,奶奶,我在过几个小时就到了,我要吃你做的宫保鸡丁。”
手机里传出奶奶的声音,说“好,我给你做,囡囡啊,你路上要小心啊,别被坏人给骗了哦。”
“奶奶,我知道啦,好啦,我不说了哦,火车快来了。”
我挂断电话,慢慢的走到上火车的位置。
外面的雨下的很大,我给阿言发了一个短信,“阿言,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啊。”
那边很快的回复道“知道了,别搞得生死离别似的。”
我看到消息噗嗤的笑出了声。
隆隆隆,火车到了,我收起手机,上了火车以后发现人还挺多的。
我找到我的位置,看着雨滴在车窗上。
我看着旁边有个小女孩在车窗上写着爸爸妈妈,还笑吟吟地跟着她爸妈分享。
我看着白茫茫的车窗,突然不知道该写谁的名字。
透过窗的朦胧,在别人谈笑中突然想起来你。
雨越下越大,我听着雨声渐渐地睡着了。
轰隆一声,一道闷雷响起,我从睡梦中醒来。
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就到站了。
我看着别人欢声笑语,我沉默的拿出手机听着歌。
到站了,我坐上回家的大巴车。
看着外面的风景,想起曾经这条路是我们经常走的路,可是现在就我一个人了。
回到家,雨还没停,奶奶看到我到家激动的抱着我掉泪。
我安慰道“哎呀,奶奶我不是平安的到家了吗,怎么还哭上了。”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奶奶心里不太踏实啊。”奶奶摸着我的头发慈祥地说道。
“奶奶,我饿了。”我搂着奶奶撒娇地说道。
“好好好,饭已经好了,洗洗手就吃饭。”
洗好手我坐在桌上看着饭菜,眼眶慢慢的湿润了。
吃好饭,我和奶奶坐在檐下,是真的享受啊。
我喝着茶跟奶奶聊天,我说“奶奶,你跟我讲讲你跟爷爷是怎么认识的的呗。”
奶奶慈祥地看着我说道“哎,好早的事情了,说来话长啊。”
过了一会儿,奶奶开口道“我跟老头子是通过媒人介绍的,那会啊,老头子整天逗我开心,都这么多年了,这个老毛病一直也没改,现在啊,我只希望老头子在地下过的好就行了。”
“奶奶,你们那会生活很苦吧。”
“生活哪有不苦的,只是要看你怎么过吧,你看啊,有些人就在苦里找乐,人家不是照样活的好好地。”
我沉默着听着奶奶的话,想着,是啊,生活哪有不苦的。
“囡囡啊,找伴啊,不要看表面,有些人啊表面一表人才可背后却是衣冠禽兽。”
“我知道了,奶奶。”
“我和你爷爷刚结婚没多久,世道混乱,多少百姓无家可归,家庭妻离子散,你爷爷看不下去了,就跑去参军,后来啊,有些百姓过不去了,就去当土匪,有参军的家里的妇道人家看自家男人还没回来就跟别人跑了,其实那会心里都清楚,一旦参军就是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啊,囡囡,你知道那会的日子有多煎熬吗。”
这个世界泥泞破碎,却也能开出温柔的花朵。
奶奶看着院里的树沉迷在过往中,我看着院子里的树开花了,只是爷爷生前种的。
或许爷爷现在也想着奶奶吧。
过了一会儿,奶奶又继续说道“后来啊,战争结束了,你爷爷回来了,不过受了一身伤,我哪会难过的直掉泪,你爷爷啊,院子安慰我,他说,如果国家不安宁,我怎么安心跟你过踏实日子啊。”
奶奶看了一下天空,说道“囡囡,你在火车上也没这么好好睡觉吧,早点休息吧。”
我点点头应声道“好。”
凌晨我起来上厕所,路过奶奶的房间看到里面灯还亮着,我透过门缝看到奶奶抱着爷爷的照片,哭着说“老头子,今天囡囡回来看我这个老婆子了,囡囡变漂亮了,你看到了吗?老头子啊你怎么就一声不吭的离我而去了呢,你怎么还不回来看我呢。”
我拉上门回到房间,响起奶奶曾经跟我说的话,说她年轻那会见多了尸体有心理阴影了,怕鬼,自从爷爷去世以后,奶奶再也没梦见过爷爷了。
透过窗的朦胧,不甚请听,不经意间撩动心绪,或静密,或温柔,雨打荷叶吵吵了几滴,又怎能熄灭心中的柔情。
我躺在床上,纱幔低垂,朦朦胧胧,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发淡淡的幽香。
我在老家玩了几天以后就打算回市里,我跟奶奶商量说带她去市里,我也好照顾她,可是奶奶拒绝了。
奶奶说“我不想走,你爷爷还在这里,我不能离开这。”
我也犟不过,也就同意奶奶在老家了,我重新踏上去城市的火车上,我看见奶奶红着眼眶向我挥手,说让我注意安全,到地方给她打电话,我挥动着双手对奶奶说“我知道啦,奶奶,你也赶紧回去吧。”
我上了火车,看到阿言给我发短消息,她问我玩的怎么样,我说挺好的。
我看着窗外的风景跟来的时候一样,可是却又感觉不一样,可能是心境不同罢了。
生活不易,还望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