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灯灭

　　投影仪将电脑上的画面投放到幕布上。

　　时间是五年前，

　　顾栀柠身着迷彩，身后是大片的森林：“这是我离开锦城第一个月，在南部认识了很多朋友，爹地妈咪，他们和我们很不一样。”

　　通道内，传来无数脚步声与枪声。

　　“他们追上来了，快走。”出现身着迷彩的一行人，很快又一闪而过，消失在通道尽头。有一人背着队友，那是监控视频里的内容。

　　来到另一个通道，他们看清了视频中所有人的脸，他们也曾出现在苏陌影给他们的视频中。

　　“情报有误，任务失败。”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很多伤，人数不及十人，却没有放弃任何一个队友。

　　“洛笙，带队长出去。”

　　“是。”

　　“简瑜，你送他们出去。”

　　简瑜回答：“副队，大家，再见。”

　　副队笑了：“保重。”

　　洛笙从另一个队友那里接过虚弱的顾栀柠，她现在甚至连话都说不出。

　　副队摸了她的头：“队长，保重。”

　　顾栀柠满脸泪水，眼神绝望。

　　副队转身向回去走，剩下的人跟上：“你们必须快，我们会在各处安装炸弹，定时三分钟。。”

　　他们回头看了一眼，算是对他们的告别了。

　　同年12月，顾栀柠开始复健，她身穿病号服，视频中的她骨瘦如柴，爬起摔倒，又爬起又摔倒。

　　她拒绝任何人的搀扶，就这样不断重复这些动作。

　　傍晚时分，洛笙会推她去花园转转。她会夜半惊醒，压抑痛苦的哭声，会在发病时大喊大叫，伤害自己，伤害洛笙。

　　第二年三月，她已经可以正常的行走，正常的生活，去进修学习，去治病救人。

　　无数次晕倒在手术室前，发表论文，出现在学术报告厅，也因为公司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

　　她会在傍晚时分，与洛笙回家时，用视频记录夕阳，她会看着夕阳流泪，会在无数次夕阳中说：“我想家了。”

　　洛笙会走在她的身后，偶尔见她蹦蹦跳跳的走路，总会拍下来。

　　时间转眼来到第三年二月，她一心扑在公司上，在这一年中出现很多机票，她飞往世界各地，也会偶尔去做一台手术。

　　第四年元旦，视频中出现白夜君的身影，这一年的元旦是他们一起过的。

　　这一年，旅行成为她生活的常态。

　　第五年一月，顾栀柠漫步在挪威街头，大片的雪花飘落在她的肩头，她对着摄像头说：“大哥，今年的挪威好冷，”

　　她擦了擦镜头上的雪：“这是我这些年来少有的独处时间，前天我听说顾氏派了负责人来与挪威这边的公司谈合作，可是因为大雪航班延误了，我今早才到。顾氏早已经离开，我大抵是太想你们了。”

　　她垂下眼：“其实我应该知道的，那样小的合作你应该也不会来的。”

　　她轻轻叹气：“大约是我离开的第二年，我也曾在挪威远远看见过你和许墨尘，他当时看向我在的那个方向，我慌忙离开，我不知道该如何见你，也不能见你。”她所在的地方，和那一年重叠。

　　视频结束的最后，是一通电话，那是让她回国救人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