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我没有哭,没有闹,没有求饶。
他看着我,眉头一挑,说:“卖身契给我吧!本王亲自帮你保管!”
我很平静,我知道自己什么下场,家奴逃跑,是死罪!怎么可能是废了腿这么简单?
我递上了那个价值一文钱的卖身契!还有身上,所有银子。
他拿着卖身契,看了很久,冷笑了一声,连同银子,一起收了起来。
我被他带回府上,他居然把我的腿给推了上去。他说不过就是卸了骨头,养几个月就好了。
正当我疑惑时,他又来一句:“等养好了,我再卸就行了,也不麻烦!”
要不是我不敢,我真想骂人。
“求爷,赐我一死!”
“嗯!”他看着我,饶有兴致的说:“本王正有此意!”
说完,他竟然不顾我刚伤过的腿,再次要了我。他抬起我的腿时,我疼得眼泪直掉,真疼啊!
我的哀嚎,似乎让他很满意。以至于我声音弱一点,他都会狠狠的捏我的膝盖一下。
整个过程,他只是面色带笑,问我:“怎么样?是疼得要死,还是开心的要死?还是……后悔的要死啊?”
我不想说话,不知道说什么。我腿疼……
“爷赐你的,叫生不如死!”
李承泽,你就是个畜牲。传言,果然不虚!暴虐成性,色令智昏,禽兽不如……
因为我腿动不了,跪不了,自然没法守夜。
第二日我醒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一连几天,他都没有出现,而我被他关在寝殿,由凝儿照顾。
府上都知道我已经是王爷的人了,只是没有名分而已。连妾都不如,通房丫头罢了。
只是自那夜之后,我的腿虽然还动不了,但是却不怎么疼了。除非我有什么大动作。
他没有再回过寝殿,每晚宿在不同的妾室房中。
一个月后,我已经能动了,他下令,让我搬到离他不远的落园居住。
我很诧异,落园很大,而他让我住在正房。若是按规定,至少是侧妃,才能住在这样的园子,才能住在正房。
凝儿倒是很高兴,她觉得我就快平步青云了。
意外的是,他再也没找过我,跟以前一样,我被遗忘了一般。
而且现在,我连掌灯的活都不用做了。一天无所事事,偶尔有侍妾来我这里说几句风凉话,我也置之不理。
他之前说赐我的是生不如死,我还以为他不会这么轻易放了我呢。我以为会像我母亲那般,被当个出气筒,每天生不如死。
但是这段时间的平静,我突然想通了,我不想死了。我想活,好好的活下去!我要活的比娘亲好,我要去江南,我誓不为妾!
三个月后,我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凝儿跑来说:“姑娘,爷说……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今天刚满一百天,说您腿应该好差不多了,让您去履约!”
我直接从贵妃椅上掉了下来,履约?啥约?腿好了之后,再掰折的约?不去行不?
凝儿说:“爷说,您不去也行,爷可以过来,一次解决,了却所有后顾之忧!”
怎么一次解决?直接砍了?啊?他脑子有病吧?折磨人是喜好咋地?就算不砍,他这么卸几次,我这腿也养不好了吧?
凝儿好奇的问我:“到底是啥约啊?姑娘跟爷有秘密吗?”
秘密?你家爷赐我生不如死,算秘密吗?
我走到他书房的时候,他正在欣赏一副美人图。
看见我,笑着问我:“好看吗?听说是江南有名的花魁!”
“奴婢给爷请安!”
“你不是想去江南吗?南边是黎王属地,前些日子,黎王世子说准备了美人,让我过去玩几天。带你一起去如何?”
这啥路子?我咋突然有点不会接了呢?我狐疑的看向他,反正我就是觉得他没憋好屁。
“奴婢身份卑微,就不打扰爷去看美人了!还求爷开恩,饶了奴婢,奴婢……知错了!”
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收起了美人图,说:“可是你这连卖身契都能偷出去,我觉得你没什么干不出来的。这样吧,要么你随身伺候在本王身边,要么,还是打断腿,好生养着吧!”
“奴婢谢王爷恩典,定当尽心伺候在爷的身边!”
他满意的挑着嘴角,不再看我,直接让我回去准备。
我发现他其实很爱笑,哪怕是坐着禽兽不如的事情的时候,都是一副玩世不恭,无所谓的笑。即便被皇上斥责,都没看见他冷过脸。
反正有好吃的,好玩的,有女人就行,他倒是也容易满足。何况还有王爵的身份。敬王,可是亲王的爵位。
这天麒国,单字的爵位,是皇上的至亲。双字,是功绩卓绝,才会封双字的爵位,不一定是皇亲国戚,也有可能是外姓王。比如永平侯,就属于双字爵位,战功换来的侯爵。
就这个恶名远扬的敬王,别说战功了,他连朝堂都不上。祸害女人的名声,倒是很响亮。不然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没个正妃。
敬王,欺男霸女,不学无术,小妾被他折磨死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了。名声可以说是坏的不行!
其实伺候他也没什么,日常起居而已,我反而成了大丫鬟。独居落园,除了这个混蛋,我不用看任何人脸色。我是他贴身侍女,旁人自然要高看我一眼。
如果没有通房丫头这个名称,我会过的很好。只是可惜,我背着这个名头,反而遭受了不少白眼和非议。
他不去其他侍妾那里的时候,都会被认为是我在侍寝。虽然事实的确如此,不过,我不用向其他侍妾那样跪在床边守夜了。
身为贴身侍女,我在他寝殿里,有一张塌,他睡觉的时候,不喜欢身边有人。只要他在府里歇息,我多数睡在塌上。即便他召美人侍寝,我依然在旁边待着。
不知道他在美人房间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反正他不想动时,召唤某个侍妾来侍寝,我觉得他都像是单纯的满足需求。
没见过他对谁有特殊的感情,平时他还会偶尔关心,或者调戏一下那些女人。可是夜里,他只有需求,无一丝怜惜,无一丝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