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可好些?本宫这医术可不比太医差呢!”
她虽喊着皇后娘娘,却不再自称臣妾,而是本宫,无疑,这是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宫人搬了椅子放在她身后,她一脸疲色的坐下,高傲的看着我。
“最近啊,这宫里猫猫狗狗的畜牲太多了,吵得本宫和皇上半宿没睡好,还得一大早来处理那些不知所谓的畜牲,当真是辛苦啊!”
这是骂我呢被?时隔多年,竟然又被人骂做畜牲,当真可笑。
她抬眼看着浑身发抖,面色惨白,嘴唇发紫的我。继续道:“尊贵的皇后娘娘,您觉得对那些不知好歹,吵吵闹闹搅扰贵人睡不好觉,又十分不乖的畜牲怎么处理好呢?”
她也没有等我回话,自顾的说:“要不打断它的腿?哦,本宫倒是忘了,那畜牲的腿,早就因乱跑被主人打断了。”
她语气瞬间变得阴冷,看着我狠狠的说:“皇后娘娘您说这断了腿的畜牲是不是就应该好好拴着,不应该为了一点小事乱叫?免得被割了舌头缝上狗嘴?”
我愤恨的瞪着她:“皇贵妃说的是,狗仗人势的时候从来不会想以后被主子厌弃!”
她倒是笑了起来:“娘娘放心,那只狗已经被厌弃了,而本宫永远是笑到最好的那个人。本宫只会养宠物,断不会沦为被厌弃的宠物。”
唇枪舌战的羞辱,被突然而来的李泽承打断。
众人行礼:“参见皇上!”
他笑容满面,极尽宠爱的扶起皇贵妃,转而看见床上浑身是水的我,皱着眉,一脸嫌弃。
“朕看你也没什么事,怎的大半夜吵吵闹闹,惹得爱妃一夜未睡?”
姑姑挣脱了束缚她的宫人,哭着跑到李泽承面前跪求道:“求皇上开恩,皇后娘娘昨夜发起高烧,直喊着皇上,求皇上开恩,给娘娘宣个太医吧!”姑姑一边说,一边磕头,头磕在地上,额头见了淤青。
皇贵妃:“皇上,臣妾已经看过了,皇后娘娘并无大碍,许是天气渐冷,穿的太多了,您看,这汗水都浸透床榻了。”
李承泽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相信这湿冷的床是我流汗浸湿的?谁出汗能出这么大量?
他微微皱眉,抿着嘴,半天却只憋出一句:“那就少穿些吧!”
皇贵妃轻笑着:“来人,还不快扶着皇后娘娘去院子里凉快一会儿。”
几个嫔妃互相看着,面面相觑,却没一人出声。
李泽承不置可否,却将锁着我的钥匙交给了宫人。
我被宫人拖到院中,一阵冷风,吹得我浑身发抖。
因腿一直绑着东西,我双腿根本站不起来,看起来确实像断了腿一般。浑身湿透,被扔在地上,蹭了一身的泥土,看起来狼狈不堪。
“想来皇后娘娘凉快一会儿自会回房的,皇上还要早朝,臣妾服侍您回去用早膳吧?”
李泽承轻轻点头,揽着她向门口走去。
走至门前,皇贵妃看着李泽承,浅笑着说:“既然皇后没什么事,想来以后也不需要麻烦谁了,这凤仪宫的门或许不用开了?”
李泽承看着怀中美人,在她眉心轻轻落下一吻:“爱妃掌凤印,后宫琐事,自然由爱妃做主。”
是以,她命人以铁水灌了锁芯,凤仪宫的大门确实不用再开了。
众人走后,姑姑把我扶回床上。拆下我腿上一直绑着的东西,替我换了衣裳。愤恨的骂着皇上忘恩负义,不念夫妻之情。心疼的看着我,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却笑着安慰她。
我问她:“姑姑,你当初是因何答应皇上替他演戏的?”
她也知瞒不住我,叹息一声说:“当初皇上说祸根不除,您必有危险,交给别人他不放心,您也不能放心,既是为您好,老奴怎会拒绝?可谁知……竟是如今这样的情况?”说着竟又掉了泪。
我一脸苦笑,其实我猜出来皇上和皇贵妃是怎么打算的。李泽承了解我,但他不知道,最了解他的人同样是我。
敬妃……一如当初我信她一样,如今我依旧信她。
这宫中最聪明清醒的莫过于她,她明白,李泽承对她的宠信,不是基于情爱,而是她可用,且好用。
而李泽承从来不会对谁绝对的信任,他遭受过被深信且至亲的兄弟背叛过。生在皇家,他不会再信任任何人的。
我看的明白,也想的清楚,但心里依旧不好受。
他终究不是话本子里那种柔情似水的皇上,也不是那种情深似海深情款款的皇上……他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帝王。
他能隐忍多年,拿回属于自己的皇位。也能为了揪出幕后黑手,无视我是否受罪。
姑姑忧心我的病情,我和她说不用担心,我应该不是病了。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我前脚病了,她后脚来耀武扬威?还带着那么多后妃,演了一出“一代新人换旧人”的戏码?
我若一直不生病,他的戏难道不演了?
我的解药必然在今天之后的饭食里,除此之外,别无可能。
深夜,我静静的坐在房中,等待着翻墙而入那人的到来。
不出我所料,亥时刚过,他便踏月而来。
看见我他似乎略有惊讶,只是转瞬就正常了,挑眉一笑:“皇后这是等朕呢?”说着他从背后抱紧了我。
“李泽承,我不喜欢这样的方式。”
他在我肩上蹭着:“你跟在朕身边不短了,你应该清楚,朕不喜欢有人躲在暗处。”
“一定要找出他你才肯罢休吗?”
“溪溪!你为什么总是不肯看见朕身上的好呢?”
让您说着了,您身上真没亮点……
“溪溪,十一月了。”
?
我不明所以的回头看着他。
“你真的没发现即使没点炭火,你这里也不怎么冷吗?”
?
“算了,你终归是没心没肺没良心的小东西。”
“李泽承!”我咬碎后槽牙的叫着他的名字。
一夜除了不可描述的事情,算是一点正事儿没干,一句有用的话也没问出来。
直到我筋疲力尽,那货提上裤子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