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男人刚出去,就进来一个女子,端着一碗汤药。
“喝了这碗安胎药,要是肚子里的孽种掉了,让我们赔了钱,我就把你当肉食卖了给那帮人用来喂畜牲。”
那女子被打的挺狠,起来都有些费劲了,那个恶婆娘捏着她下颚给灌了下去。
临走时,看着若雪说:“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在到北疆之前,让爷们儿们,好好伺候伺候你,在你肚子里也种上个崽子。”
这一番折腾,屋里的女人全都醒了。
每个人眼里都透着惊恐、绝望、无助、悲凉……
我没哭,也没闹,我觉得李泽承一定会来救我的,我要做的就是活下去,保护好孩子。
一路上,从她们的言语中,我大概也已经知道了我们会被卖给北疆最北面那些稍微有点权势的人为奴。
天麒的女子在那里价钱很好,因为天麒女子看起来皮肤更白皙,性子更温婉,更加听话,逆来顺受。
天朝的女子更能满足他们的虚荣心。
而我们被卖去,自然不单单是靠皮相伺候他们。是用来给他们赏玩,泄愤,或者当宠物饲养,甚至有很多人会买天麒的女子用她们的肉来喂养他们养的猛虎野兽。
北疆是天麒属国,但北疆最北面却不完全是。那里虽然也曾对天麒称臣,但因为太偏远和贫瘠,天麒并没有对那里进行过管理。
我路上偷偷问过若雪,她跟那个恶婆娘是不是认识?为什么总是有意无意的针对她?
若雪说,那个恶婆娘叫若寒,是她妹妹,小她一岁,是他爹的外室所生。后来那个外室看上了别的男人,就丢下若寒跟人私奔了。五岁那年,她被她爹带回府上,做了若雪的贴身侍女。
直到很多年后,她才知道那个是她亲妹妹。她从未亏待过这个妹妹,她有的都会给妹妹准备一份。
奈何妹妹就是恨她,或者说是恨她全家。
若雪及笄后就定了亲,若寒就在她即将成亲的前一个月,她被人玷污了。还闹得人尽皆知,她被退了婚。
好在那个玷污他的男人家世不错,尚未娶妻,也愿意娶她。那人亲自上门道歉,说是被人下了药,神志不清,不知是贵府小姐,才做下错事。她爹觉得也算门当户对,而且事已至此,只能把她嫁了人。
那个那人娶她回去后,对她百般刁难。让她做最脏最累的活,口中从未称她为妻,全是辱骂的话。
再后来,那个男人诬陷她行为放荡,勾引外男乞丐,名正言顺的将她贬妻为妾。又过了几个月,就以她死性不改为由将她发卖了。
买她的正是她的妹妹若寒。直到拿到她身为贱籍的卖身契,若寒才大笑的和她道岀实情。这一切,都是若寒安排的,他那个所谓的夫家,是她找人假扮的,一应家世都是她编出来的。
为的就是要让她生不如死的活着,让她成为这世上最下贱的人,过着最痛苦的生活。不仅如此,若雪从始至终都是清白之身,她根本没让人碰过她。
就是要让她这冰清玉洁的人,成为世上最肮脏的女人。
我不禁咋舌,这世上真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我们被卖到了边疆最北边的一个小部落,称霸这里的王叫乌达亥,不过对于“见过大世面”的我,这种王,真真不够看。甚至我觉得他最多是个野王,根本不配称王称霸。
若寒倒是对这位看起来有些凶恶的王很是骇然。我不禁给她讲了天麒曾经的那位“神王”,这种王,连正经台面都上不去。
我或许小觑了若寒的那位妹妹,当真是恶毒,临走时给她喂了加过媚药的软筋散。
看着众人戏谑的目光,那不怀好意的坏笑,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李泽承。我……好想他,他会不会来救我?他会不会知道我如今在哪?会不会还和以前一样,无论我逃到哪,他都能轻易寻到?
我突然想到他之前冰冷的语气对我说:“这是最后一次,若再有一次,腿就真的别要了,链子会锁到我的脖子上。”
嘶……我好像抓到了什么?他这会儿不会认为我跑了吧?
我假装强硬起来,不停的和人说,若寒是王看上的女子,王没碰之前,任何人都不得觊觎。
这话好像有了点作用,她确实逃过一劫。我到不是心地善良,只是这里只有她勉强算得上朋友,加上她被至亲抛弃,我不由得想到了自己。
若没李泽承,我应该至今都得不到救赎。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保下她?等到李泽承找到我。
我……变了!我开始利用若寒,因为只有她有那么一丝希望保住我们俩的性命。
我在路上看见过一棵蛇桑树,因为李泽承当初的不学无术,我刚好听他说过这蛇纹木,木制坚硬,适合制作拐杖。要是哪天他真把我腿打折了,就拿这个给我做拐杖。
当时我恨得咬牙切齿,但时至今天,我却很想他。当时下意识折下了一段木枝。
我把它磨成两个类似簪子的样子,放在头上,确实不咋好看,所以一路上也没人注意过。
我把其中一根给了若寒,教她在接近乌达亥的时候,想办法威胁他一下。
我怕她异想天开的真的去刺杀人家,特意嘱咐她,万万不要真的想要刺杀,那膀大腰圆的货,她这细胳膊细腿的毫无希望,还容易弄巧成拙。
我们要的只是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能活下去,我才能等到李泽承,我才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也不知道她听懂没有,迷迷糊糊的答应着。
哎!此事若成,一切还有希望,若不成,李泽承,我只能带着孩子一死了之了。
天麒是天朝,断断容不下一个不洁的皇后的,哪怕是个普通后妃。包括这个生下来的孩子,还有身为太子的端儿。他们都会因我备受诟病。
还好,若寒还算争气,她用自己绝对的臣服,换来了她只属于乌达亥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