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可是我追问那到底是什么地方的时候,她确说:“你还是永远都不要知道的好!地狱,不及那里分毫!”
李肃的私狱吗?这人,真的不配让人对他有好感!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时而暴戾,时而明媚,时而像个孩子……
我问过王妃,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她没有告诉我,只说她会尝试着放下一些事。至于到底是什么事,她没说。
我问她不爱李肃吗?她说:“爱,终究敌不过天意!”
我觉得李肃一定做过什么伤害她很深的事情。因为她自己或许也知道,她不是不爱,是放不下恨。
几日后,众人再次踏上征途。李肃对她依旧小心翼翼,与以往一样。
因为我不会骑马,每天腿上的会被磨出好多水泡。我便赖在蚩渡的马上,李肃与他都没有拒绝和责怪的意思。
我的胆子被惯的越来越大,我知道我这样很不好,可就是控制不住。
追魂说他的家就在前方不远处的村子上,想回去看一眼,很多年没有回去过了。
李肃点头说众人一道去他家做客。
我们刚进镇上的时候,奉命护送皇上回宫的四个人也回来了。他们说边关的云旗和惊风两位将军听说他们出来玩,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可是没有召令,不许回京!
我第一次听见这两个人的名字,蚩渡说,他们也是影卫,都是官家子弟,也是李肃回来后收的。两个人都是将才,分别被派去驻守南北两个边关。
众人在王妃的建议下,买了很多见面礼,带去追魂的家中。
追魂的家在村子里,很简单的两间砖瓦房。但是在村子里,已经很不错了,大多数人家还是土房。
众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他家门前时,引来很多人围观。追魂的母亲站在院子里,看得出很拘谨,她应该没想过自己儿子会回来,压根没认出自己的儿子。只是皱着眉,站着院中看着我们。
众人下了马,追魂看着院中的老妇人,单膝跪地:“孩儿,拜见母亲!”
待他说完,我看见所有人都单膝跪地,口中喊着:“孩儿拜见母亲!”
王妃亦如此,我也就稀里糊涂的跟着拜见。
老妇人明显愣住了,看了追魂半天。泪如雨下:“是我儿,是我儿,是我儿回来了!”她扶起追魂。
众人也跟着起来了。桑祈上前一步,说:“母亲大人,可否容孩儿们进去再谈?我们与追魂皆备下薄礼,你们母子二人许久未见,进去叙旧如何?”
“对对对,你看我都老糊涂了!”老夫人把我们让进院中。
追魂家中还有一个哥哥,长的没有追魂那么好看,但一看就是老实本分的人。
原本哥哥准备去买菜做饭给我们,追魂拉住了他哥哥,说我们带着食物来的,不必他二人动手,兄弟们来处理就好。
结果做饭的活就成了李肃和王妃的了。其实我每次看见二人干活时,熟练的样子,就觉得怪怪的。
老夫人说追魂变化太大了,若是不说,她根本认不出来。当初迫于无奈,她把追魂卖给了大户人家做长工。
我也觉得影卫们就好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论长相,论气质,论本领,都是人中龙凤。
关于这点,王妃说过,其实他们只有身材是有规定范围的,不胖不瘦之间。其他的不过就是因为人心中无惧,气质都跟着改变了。人靠衣装罢了。
也就是说,他们更注重仪表,把自己弄的干净整洁,加上不卑不亢的气质,本身又有本事,看起来就更好看一些罢了,久而久之,人的相貌也会随着有一些变化。
反正我似懂非懂,好看就行。
看得出,这母子二人,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她们用追魂经常寄回家中的银两,盖了这间房子,因为大儿子到了成亲的年岁。
平时会打理庄稼,大儿子也会跟着村子的猎户偶尔进山打些野味。家中生活在这个村子还算不错,跟大户人家没得比,但生活也算中等。
追魂知道后点了点头,说:“安稳平淡度一生,便是最大的幸事!”
他又问了大哥的婚事可有订下,大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看着他娘。
老夫人说,大哥与村子里一个姑娘青梅竹马,但那家人最近糟了难,婚事就暂时放下了,还不知道今后会如何。说着叹了口气。
后来才知道,那位姑娘的兄长在官府当差,抓人的时候被打残了,好像是腰伤了,如今根本动不了。官府只是给了二两薄银,就把人送了回来,为了治病几乎倾家荡产。
二人的婚事也确实提上日程过,奈何彩礼要的过高,家中实在拿不出。老夫人是心善的,大儿子又喜欢那姑娘,也没想过就此作罢,想着先缓缓,他们攒够了银子再提婚事。
可是那家人为了给儿子治病,最近也在给姑娘相亲。这件事成了两家人的心病。
追魂听了这些事,安慰道:“母亲和大哥不必忧心,明日大哥带我去拜访一下,或许还能医好。”他说完看了青玄一眼,青玄点头,他便放下心来。
有青玄在,只要还没咽气,必然是能救的。
家中地方不大,吃过晚饭,其他人去了驿站,追魂留在家中。
第二日一早,李肃说要带王妃单独逛逛,其他人再次返回追魂家中。
青玄早上起来就去买了见面礼,跟着追魂和兄长去拜访那姑娘家了。
我跟蚩渡留在家中,因着正值农忙,所有人都自觉的干起活来。老夫人一直拦着,可也没拦住。本来让我帮着做饭,可惜我不会,蚩渡就跟我一起留下做饭。其他人去了庄稼地干农活。
我倒是觉得不可思议,这帮人居然还会干农活。
青玄和追魂回来后,说那人伤的不轻,如今瘫痪在床。有青玄在,治好不成问题,只是就算重新站起来,也干不了什么重活了。一生都只能养着了,好在那人已有妻儿,不然恐怕想留子嗣都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