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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二十七陈芝麻烂谷子

满河星辰 王辙 2142 2024-11-14 01:51

  琳娃拿着材料到处签字的事情一时成了众人的众矢之的。翻过来调过去的说,一段时间过后说的和听的都腻味了,一时间再找不出新鲜的话题,便挖出琳娃以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事情谈论着,回味着,咀嚼着,大有老菜新吃的意思。

  琳娃的亲大哥因为当年某些机缘有幸走出大山,拼打多年后在省政府当官。因为哥哥嫂子都有工作,十八九的琳娃便去省城帮哥哥带孩子在省城住了三年,直到小侄子上幼儿园才回来。大概因为哥哥是高官的缘故,哥哥家来来往往的人都散发着文质彬彬的气味,甚至哥哥家里的保姆都比村长看起来有文化。回来再看这山里的汉子时,不由的从心里对比,不免觉得这山里的汉子太过粗鲁,怎么也难以入眼。农家女子一过十八九岁就开始张罗婚事了,省城回来的琳娃当时已经二十二三了,在那个时候在村里也算年长一些的了,更何况底下还有弟弟妹妹们也等着成就,家里自然催的紧了。连着相了几次亲一些条件好,后生模样俊的看不上自己,看上自己的不是条件不好就是后生样子中带有一股子“灰气”这样下来看了七七八八个,琳娃姨自己都有些泄气了。好巧不巧同是一个村的贺红梅的男人带来一个说是自己朋友的人要给琳娃姨介绍。经贺红梅男人的介绍,男方名叫高双义是某化工企业的正式工,铁饭碗的行业,最主要是城市户口,人是长得丑了点,但能说会道很是热情,一点也没有嫌弃琳娃是农村户口的意思,于是就打铁趁热般的结了婚。

  婚后的高双义体贴入微,脾气温和,平日里琳娃的任何小脾气他也能安抚包容。琳娃沉浸在同村姑娘们的羡慕中,同时也迎来了她和高双义的第一个孩子。眼看着孩子满月已过,琳娃不断催促高双义赶紧给孩子上户口,但高双义总说不急,这让她隐约感觉不那么对劲。

  “为什么一提给孩子上户口你就拖拖拉拉?”“是不是你之前结过婚有孩子瞒着我?”琳娃紧紧的开始逼问,“没有”高双义低头回答,“那总得有个原因吧,我们这是第一胎户口很好上的呀!”琳娃有些焦急的继续追问着,看着半天低头不语的高双义,本来要强的琳娃终于压制不住怒火,开始把家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打砸在高双义的身上,直到打累了瘫在炕上放开声大嚎。就这样她嚎叫着他闷头坐着,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他开口了:“琳娃别哭了,是我对不起你,你饿不饿,我给你弄点饭吃”她紧紧的闭上哭的红肿的眼睛,背靠在墙上不说一句话,高双义起身爬上炕沿跪在她面前说:“生我的时候我妈就难产死了,我爸一个男人家照顾不了刚生下的娃娃,于是就把刚满月的我送到远嫁甘肃的姑姑那里。姑姑和我爸谁也没提我户口的事情,都以为对方给我上了户口,就这样两面都耽搁了”呜咽的停了继续说:“一直到我十三岁的那年才回到咱们这边第一次见到了我的父亲,才知道我两边都没有户口,在要上户口就没那么简单了,跑了几次两边都不让落户,这事就一直这样耽搁到现在。”琳娃跳起来发出嘶哑的声音质问道:“贺红梅男人到底挣了你多少钱和你合起伙来坑我?”高双义低头任琳娃捶打谩骂就是不提贺红梅男人挣他钱的事。琳娃的事第二天就被传开了,从此谁要是当着琳娃的面提“黑户”两个字就是揭了琳娃的伤疤,琳娃也会毫不客气的当场跟他翻脸。

  最终肯在琳娃材料上签字的人没有几个,就连他的哥哥力娃也没有签字,在这个事情上村民表现出了超强的团结精神。自尊极强的琳娃还是不准备放弃,放出话来还要继续上诉,又经过几次周旋,村委会最后开会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给琳娃的孩子在麻子沟落户但不会给分任何土地待遇,一听不分待遇村里也没人再去关注。只要不动村民的利益村里人大都把这件事当做闹剧看,闲的时候还可以当做闲话淡嘴,好像这事情都与自己无关。最关注这件事情的就属梁小平的老婆张改梅了,众人都知道只要琳娃开了这道口子,张改梅就想顺势效仿把自己的大儿子的户口也落在这里,她背地里把材料都写好了,众人都知道给张改梅背后出主意撑腰的人就是梁双平。因为他俩的关系早就被议论纷纷了,而且张改梅有意无意的当很多人面故意对梁双平举止大胆言行轻佻,就连梁大平也在公众场合大骂梁双平辱没先人。终于在一个烟雾缭绕麻将热火朝天的碰撞声中因为没水喝,看麻将的人到和麻将馆同一排窑洞的另外一个窑里找水喝时,撞破了正光着腚子的梁双平和张改梅一起颤抖的场景,没顾上看梁双平和张改梅是否惊慌,撞破的人反而吓的麻将也不敢看了落荒而逃。第二天才到处宣扬开来,大家还在调侃惋惜为什么这人当时不说,好让大家都观摩观摩。就连平时不怎么看麻将的人也专门去串,大家心照不宣的想看看梁双平和张改梅的反应,却发现两人和平时一样,一点也没有惊慌害臊,反而更加的公开化了他们之间的那种关系。众人都开始讥讽梁双平老婆的无能,几个妇女叫嚷着要是换做自己一定要让张改梅脸花的不能见人,让她母子不能在村子抬头做人,好像大声叫嚷可以震慑自己家的男人们一样。议论张改梅的可耻行径范围逐渐扩大化,这种有伤风化辱没先人的行径让人不由的又联想到之前住在孙文家的那对父女。村里的妇女们有意无意的像孙文老婆打问起有关于那对父女的事情。孙文老婆满是嫌弃的表情说:“他呀,我前几年就听说他从我这搬走后去了山西那边给炼钢厂干活,没干多久就掉进融化的钢水里了,这种人早死早好死的都有些迟了,掉进钢水里也没人同情,就是他那两个可怜的女子谁也不知道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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