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会儿话,张嫣把美妇送走后,她来到江言面前,眼睛眨巴眨巴。
“看什么?”
“言哥你猜她以前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
“风尘女子。”
江言不相信的摇头:
“住在这里的人,都是些官吏,应该不可能吧!”
张嫣在江言耳边低语了几句话就跑进屋里收拾东西了。
江言也是第一次听说看脚就能判断出是不是风尘女子,算是大开眼界了,随即进屋里帮忙收拾。
幸亏东西没有多少,很快就收拾妥当了。
晚上,他从外面叫了一桌好菜,算是庆祝乔迁之喜。
等到夜深人静时,江言从书房出来,站在院中。
静谧的环境让他修炼《白莲经》安心了许多。
再也不必担心有人窥探到了。
第二天清晨时分,江言就从家里出来,准备上门拜访沈学政。
可要带些什么东西却是很为难。
尤其是在院试当即的时候。
考虑许久,江言买了一册书。
来到学政衙门,看到拜访之人已经在门前拍好了队,江言等了会儿,里面出来人说:
“都回吧!今天沈学政不见客。”
拜访之人脸上尽显失望之情,陆续散去。
江言上前。
“你干什么?没听到今天沈学政不见客吗?”
江言把书奉上:
“我是沈学政的弟子,老师既不见客,还请把这部书带进去。”
“原来是老爷的弟子啊!你看,那些人都是,不知道你们认识否?”
江言看了眼,摇头。
“去,去,去;每天不知道多少人说是老爷的弟子,下次再招摇撞骗,别怪我不客气。”
江言吃了个闭门羹后,也是无奈,总不能打进去吧!正准备离开,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
“江言?”
“真是你啊!”
说话的正是沈学政。
江言赶忙行礼:“学生见过老师。”
“快进来,快进来。”
刚才的门子痴痴呆呆站在那里,他万想到眼前穿着朴素的人真是沈学政的弟子。
江言跟着走进学政衙门,外面那些拜访的人面面相觑。
原来他们真的不一样。
“学生叨扰老师了。”
“你我师徒,说这么见外的话做什么?”
沈学政带着江言来到书房。
他把带来的书奉上:
“学生惭愧,还请老师不要嫌弃。”
沈学政接过书,翻看了几眼后,笑道:
“有心了。”
倘若江言带来些黄白之物,反倒是不美。
“听说你县试考了第二?”
“多亏老师留下的书,学生才能日进增溢。”
沈学政很欣慰,对江言这个学生也很满意:
“今天留下吃饭。”
江言婉拒:
“要不了几日就是府试了,学生不敢懈怠,考过后自来老师府上叨扰。”
沈学政赞同的连连点头:
“越是紧要关头越不能懈怠。”
“学生谨记。”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江言就以读书为由告辞离开了。
沈学政一直把他送出衙门,惹得不少人眼惹。
江言走后,沈学政的管家恭维道: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得此佳徒。”
“倘若不是王家那些小动作,江言便能得案首。”
卷子连夜让人送来了,他看过后,很是满意。
无奈叹息了声。
“别处老爷鞭长莫及,在临江府自然可以公正无私,真材实料者不会被埋没。”
“有道理。”
另一边,江言从学政衙门出来便来到了菜市场。
这里不仅仅卖吃喝用度,还卖人。
顺着人群往里面走去,很快就看到了跪在路边头上插着草卖身的。
还有一群人围观,指指点点。
江言走过去,见地上铺着的破布用血写的几个字:
“卖身葬父。”
站在江言身旁的男人可惜的说:
“十两银子贵了,五两我就买她;长的太标志了,还读过书,如果不是家道中落,也沦落不到这个地步。”
江言蹲下看了眼此女的脸,尽管脏兮兮,但还是难掩精致:
“你读过书?”
声音很低的说:
“读过。”
“多少银子要埋葬父亲?”
“十两。”
江言取出银子放到她面前:
“需要我帮你去安葬你父亲吗?”
看到银子,她抬起头:
“唯一亲人已故去,没人替我做主。”
江言倒不会买了人家又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
“白采颜。”
“带上银子给我走,安葬了你父亲后,就跟我回家,也不需要你干什么粗活。”
白采颜拿起银子,把头上的草摘下来,给江言磕了三个头:
“做牛做马报答主人。”
江言见白采颜脸上没有喜悲,很满意:
“走吧!”
江言把白采颜带走后,围观的人就散去了。
又在菜市场逛了会儿,江言用五两银子买了一家五口人;一对夫妻,三个女儿,一个小儿子。
这么便宜是因为他们不愿意分开,像重情重义的,江言是很乐意成全的。
先把他们送回去,交代了张嫣安排后便带着白采颜去安葬她父亲。
一口薄皮棺材,一班鼓乐。
本来要在乱葬岗买片好地,江言还是让白采颜把她爹埋到了朝廷赏赐他的田地里了。
最后带着她回到家里。
张嫣笑盈盈的看着江言。
“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以后就贴身伺候吧!”
白采颜盈盈蹲身:
“见过夫人。”
张嫣笑着问:
“言哥我还以为是给你买的暖床丫头。”
“别胡说,我习惯自在。”
说完,看向恭敬站在旁边的秦氏五口。
他们慌忙跪下。
“秦大。”
“主子。”
“你们一家团聚不容易,可要尽心竭力,否则天各一方的感觉可不好受。”
五人听了江言的话,只顾磕头,半天没有一句话。
“好了!起来吧!秦大你负责门房,还有院子的卫生,秦氏你就负责做饭,平常你三个女儿也可以帮忙。”
“至于你们三个做什么,嫣儿你安排吧!”
“言哥你放心吧!我看他们怪老实的。”
江言微微点头正要回书房,秦大说:
“公子我小儿子也能做事了,可以当个书童,平常研磨,跑腿都是可以的。”
江言看了眼到自己腰间的娃娃:
“可以。”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秦大还是聪明的。
知道当书童好处颇多。
最起码可以学会读书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