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一个星期
苏星在医院闹得厉害,言锦知拿她没任何办法,言锦知最不想看的人就是苏星。
更听不得苏星撒娇,那感觉像白酒下肚,浑身火热,言锦知的脸上起不少痘。
言锦知一遍遍跑主治医师办公室,终于在反复复查后,医生敲定,最后一次检查要是没事,就可以出院,得知出院日期后,苏星受到言锦知赤裸裸的威胁,最近又趋于平和温顺。
半个月后
言锦知陪苏星正看动漫呢,病房的门被推开,看到姚晨,言锦知二人还有些意外。
姚晨身后跟着一位银发老者,在肩扛国徽的中年人搀扶下进来,言锦知立马站起来,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苏星慌乱的将果盘放在一边,整理头发,言锦知跑过去搀扶老者道:“外公,你怎么来了,也没提前打个电话。”
姚议长笑道:“怎么?华虞国议会的议长去哪还要先和言律师打招呼。”
言锦知绷着脸道:“那要是议长的话,这个病房不见客,您可以回去,这个病房只接待亲人。”
姚议长用手指指言锦知,又看向身边的中年人道:“我的儿女子孙中,就属这混小子和我整日没大没小。”姚议长嘴上说着,脸上却很幸福的样子。
小时候家里的孩子都怕姚议长,只有言锦知敢和姚议长说“不”。
姚议长不管是否接待客人,都敢闯禁止进出的书房,监督姚议长吃药。
不仅吃药,吃饭也是,姚议长到时间没吃饭,强行让姚议长吃饭,有几次姚议长皱眉轰他出去,可是言锦知挨打也不改。
姚议长对言锦知的宠爱,胜过所有儿孙,言锦知胡闹的那些年,姚议长的头发都急白了。
中年人面无表情,只是身子前倾,做一个听的动作,然后微微点点头。
姚议长是有名的笑面虎,被他打趣的人不多,但也不是谁听完都能笑的,一旦笑不好,会被算账的。
姚议长看着苏星起身下床,赶忙道:“可使不得,你可是这小子的心尖尖,好休养。”
苏星红着脸,姚晨踢言锦知一脚,言锦知立即扶苏星上床,姚议长随着坐下。
姚议长伸手,姚晨一脸不情愿,拿出一个锦盒打开。
言锦知不免震惊,姚议长笑而不语,很容易的捕捉到言锦知的震惊。
姚议长打开锦盒,拿出玉镯,双手递给苏星,苏星无助的看向言锦知。
姚议长和蔼的说道:“好孩子,这是锦知外婆临终前最后的托付,玉镯是锦知外婆留给他小外孙媳妇的。”
言锦知抢过玉手镯,直接戴在苏星手上,苏星想躲却也是晚了。
言锦知捏着苏星的手道:“这可是姚家祖传玉镯,姚晨觊觎好久了,这是破天荒的传给外孙,之前都是长房长孙得承家传,姚家传家宝都是家传不外传的,外婆将玉手镯分给你,是对你的肯定。”
苏星一脸不知所措道:“外婆是给你的,我只是借你的光。”
姚晨突然想到什么,坏笑道:“得了家传玉手镯,就要多为两家开枝散叶。”
姚议长瞪姚晨一眼道:“当舅舅的没分寸。”
姚议长道:“外公外婆这种称呼,什么时候改口都没有问题,对不对啊,锦知。”
言锦知立马眼神示意,苏星蚊子大的声叫句外公,姚晨立马吐槽道:“都没有喘气声大。”
姚议长虽然有些没听清,但还是挺高兴,姚晨一添乱,姚议长上去就是一脚道:“你是什么东西,三十好几不务正业,连个儿媳妇都不领回来,若不是锦知有媳妇,你以为你的日子能好过些?”
姚晨自知说不起躲得起,连忙说有事离开。
姚议长看看表,说道:“小苏,你的事,就是锦知的事,我这个做外公的,事隔三个月才来看你,别介意。”
苏星笑着说:“不会,外公工作繁忙,有牵扯重大,能抽出时间来看我,我已经很开心。”
姚议长点头道:“人好很好,就是性格内向些,和你外婆来我家第一次见家长一样。”
苏星频频看向言锦知,生怕说错,举止轻浮。
姚议长起身,又示意言锦知和苏星不要动,姚议长不知为何红了眼眶。
姚议长哽咽,给苏星鞠一躬道:“锦知有今天,我和他外婆谢谢你,他外婆临终前都怕他走错路。”
苏星赶忙起身,姚议长挥挥手,让苏星好好休息,好好调理,姚议长在中年人的搀扶下离开。
言锦知握住苏星的手,门关拥吻,言锦知握着苏星手臂上的的玉镯!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言锦知父母为家族,只能接受组织对二人的全国调派。
言锦知小时候先是被养在奉城爷爷家,后又养在帝都外公家,这就是他和姚晨特别好的原因之一。
那一年言锦知9岁,言锦知的父亲主政一方,强势手腕打击贩毒,毒贩为报复言锦知父亲,通过渠道找到言锦知学校。
那天外婆接言锦知放学,敏锐的察觉出氛围不对,马上派人联系学校,先把言锦知带到密闭安全环境,外婆抽调帝都保卫连,对学校周围大排查,救言锦知一命。
外婆在保护言锦知上是可以豁出命的。后来又遇到歹徒,在保护言锦知时,外婆生生挨歹徒一刀,所以言锦知特别依赖外婆,也最怕外婆。
在言锦知17岁那年,姚议长受伤住进医院,外婆接到消息心急如焚,下楼时不慎踩空,跌下楼去,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外婆知道大限将至,反复叮嘱自己的保健员,要姚议长和家人对言锦知多上心,别忽略言锦知的感受。
就是那一年,世间唯一能约束言锦知的人离世,言锦知觉得大人都为名利奔跑,忘记亲情人伦。
言锦知流连酒色之地,所有青春期的叛逆爆发,言锦知在外婆追悼会怒骂姚姜初,掌掴自己父亲,场面一度失控、混乱。姚议长派人强行压回家,姚姜初跪在自己母亲灵前久久不能起身。
言锦知荒废学业,逛夜场,走迪厅,频频进出酒店,直到言锦知私偷枪械,和一帮社会人约架,被家中警卫发现,报告姚议长,姚议长雷霆手段抓回来。
那次姚议长打折了家里的竹藤编的棍子,言锦知不服气的同姚议长反抗,被姚议长轻而易举摔在地上,给言锦知打的满嘴是血,那是姚议长第一次下狠手打言锦知,言锦知也是第一次愣没说一个错。
姚议长最后叹口气,将外婆最后的牵挂说给言锦知,言锦知咬牙,没流一滴泪。
从那之后,言锦知捡起学业,元首府五号院内每天清晨都会响起少年练习口语、背文章的声音。
言锦知直到上大学都还在努力刻苦的学习,但不影响他沾花惹草,对这些,姚议长睁只眼闭只眼,只给言锦知八个字忠告:“彼此自愿,切莫强求。”
后来毕业,边工作边读研,回到奉城言家律所工作,一年二十九场辩护,无一败绩名声鹊起。
言锦知工作的第一个新年,是回帝都过的年,他一个人在外婆墓地跪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