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成亲
这天哥哥对我说,“皇上已经下旨将公主下嫁给许毅,敏儿,你从此以后也该死了心吧。”
见我不语,他又拉着我出去游湖,说是让我散散心,到了画船上,我看到赵然也在,才知道哥哥的心思。我欲要走,船已经开了,赵然拉着我说,“你该不是怕见到我吧?”
我笑道“我有什么好怕的。”说着饮下一杯水酒。
赵然也笑着,“痛快,我也陪姑娘喝一杯。”说着也跟着喝酒。
哥哥也笑着说“赵大人,你看,咱们多适合做一家人啊,咱们两家的婚事也该择个日期了。”
我冷眼看着哥哥和赵然你来我往。
哥哥不知,自从那日宫宴回来,我就灰了心,有了轻生的念头,船行到湖中心的时候,我趁他俩醉眼朦胧。一个转身,就跳进了湖里,冰凉的湖水很快淹没我的头顶,我只听到耳边的呼救声。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来的时候,却是在自己房间的床上,边上是哥哥,眼里满是担忧,“你醒了,是哥哥的错,哥哥不该逼你。”
我动了动嘴唇,太虚弱发不出声音。
哥哥道歉道“这个婚咱们不结了,好不好?只要敏儿好好的,哥哥做什么都行。”
无声的眼泪流了出来。
我突然觉得好累。
这天,丫鬟陪我去街上买东西,我在喝茶的间隙,便听到大家都在说,公主和许将军成亲的事,这是皇家大事,到时候城中肯定很热闹。
丫鬟便拉了我走,我不走,我听了个完整。
回到家,见到哥哥在招待客人,小厮和我说是宰相亲自来给赵然提亲了。
我听到哥哥笑着说“宰相大人,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什么您就直说。”
宰相道“我这个儿子,对你妹妹是动了真心,我也拿他没办法。”
哥哥笑着说,“贵公子的心意实在难能可贵,我一定再劝劝我妹妹,宰相千万放心。”
宰相笑着说“你这么说,我哪有不放心的道理。”
果然,过了晚饭,哥哥就来我房中,过了半晌,他还没开口,但我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便直接回到“我同意嫁了。”
哥哥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样,一连问了好几遍,在得到我确认的回答后,才兴高采烈地离开我的房间,对着下人说“快准备起来。我一定要给敏儿一个盛大的婚礼。”
宰相将这件事情上书给皇帝,皇帝也送了一份厚礼给我们家,哥哥这几天简直笑得合不拢嘴。
我和许毅的婚礼竟然在同一天,多可笑,我竟然不是他的新娘。
那天,我打扮地十分艳丽,哥哥泪眼朦胧地把我送上了花轿。在敲锣打鼓中,花轿送进了宰相的府邸,新娘送进了新房。
赵然走了进来,对着披着红盖头的新娘,信誓旦旦道“敏儿,我是真心的喜欢你,我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的。”但可惜,我听不到这些承诺了,因为他揭开盖头,会发现,坐在那的不是我,而是顶替我的丫鬟。
这个时候,我已经一个人到了城东的城墙边上,天色黑漆漆的,谁也没有发现我。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许毅的地方,也是我想念他的时候会去的地方,我还记得,那个时候青梅竹马,我们都年纪尚幼,他跟着他的哥哥们习武骑射,他带着我去摸一匹枣红马的鬃毛,我们就在夕阳绿柳底下,牵着马儿慢慢地走着。他跟我说,“我习武很好,你不用怕,我会永远保护你。”
后来他经常跟随父亲哥哥们去边疆沙场,几个月才回来一次,我就在城楼上等他回来,这样他回来第一眼就能见到我。
我想问他为什么不肯带我走,他不喜欢公主,为什么要娶她,可是只能等到下辈子再问了,我从城楼上向下看,摇摇欲坠,我就要掉下去的时候。
被一只手猛然拉了回去,我看到赵然在这里,“你怎么在这里?”
“为了他这么做,值得吗”他愤愤道。
我觉得他好奇怪。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为什么我不能得到你的真心?”
我哭道“我也想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阻止我和许毅在一起?”
他拽着我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失去自己的生命的。”
我使劲推开他,“能不能别管我?”
他一把抱住我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逼你和我结婚。”
我道“不关你的事,一开始我就打定主意要这么做了。”
他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答应这门亲事?”
“因为我想让老哥把我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但是要嫁的那个人,却由我自己决定。”
他一下松开了我。
我对他始终有些歉意,“你怪我或者恨我都可以。”
他答“我不恨你,我会等你,等你回心转意的那天。”
我见他执迷不悟,喊道“不,你还是忘了我吧,我永远永远不会忘记许毅的,我永远永远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他吸了一口气,像是被吓到了。许久,他说“只要你好好活着,我会给你自由的,你和许毅,或许还有机会,现在,你跟我回去吧。”说着他拉着我回了丞相府,把我送进房间,他就走了。
之后,他一直睡在书房里,他很少来看我,也不限制我自由。
我成了相府里一个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