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他被一个我们无法想象的强者所隐藏。”
阿尔尚大公点了点头。
“要么.....他就是自己一个人，主动淡出视野，并且，完全没有想和我联系的想法，甚至有意隐藏。”
“我甚至都觉得，这小子巴不得离我远点.......估计都可能在学魔法了。”
“而且，恐怕这小子就是觉得，是我身边有人要对他不利.......不过该说不说，或许的确是这样。”
说到这里，阿尔尚大公站起身，目光透过窗户。
丝毫不加掩饰的看向城堡内的另一座庄园。
“是赞.......咳咳。”
男人差一点就说出了那个名字。
旋即浑身冷汗的住了嘴。
“我也很好奇呢。”
阿尔尚大公呵呵一笑。
“萨尔郡......”
“我已经让星环派人去萨尔郡提前埋伏了，但恐怕不会有什么收获......但如果真的是这小子搞出来的鬼......刚好就能联系上了。”
谣传四起的情况下，萨尔郡已经变成了一个大部分人避之不及的地方。
无论谣言是真是假，绝大多数人都能知道，接下来的萨尔郡，肯定是阿尔尚大公注视的地盘。
谁能闲的没事过来碰一碰？！
以阿尔尚大公的智慧，实际上早就大致猜想到卡明为什么一直不露面了。
一来，肯定还是因为不知道想针对自己的人是谁。
二来......怕不是叛逆期到了，非要想学魔法......
不过，也是，能学魔法的情况下，谁不愿意学呢？
虽然阿尔尚大公真的很生气，很不爽......
但也知道，对于现在的卡明来说，或许堵不如疏了。
“他可以学，但必须得要让我看的到......”
阿尔尚大公心里想着。
挥了挥手，半跪的男人闪身离开。
房间里只有自己。
张了张手，魔力开始凝聚，旋即又缓缓消散。
这随手凝聚的魔力波动，若是被米修主教看到，一定会吓的冒出冷汗。
短短的小露一手，就甚至能碾压战斗系的红衣主教。
起码，若是看明面上的战斗力......这位魔狼大公，还要远在教皇之上！
......
“感觉最近这垃圾清理的有点勤快啊。”
卡明在房间里皱着眉。
自己偷偷来到萨尔郡已经呆了不久的时间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惊扰任何可能存在的眼线，卡明可完全没有出现在明面上。
从不进城，尽量在夜晚游走。
哪怕临近城市，也只是尽可能的做好生活准备，然后蹲在制高点，用望远镜谨慎的观察，寻找异样。
一个城市的人流信息，是很重要的情报。
通过这些人流信息，可以推断出很多问题。
比如，通过一个城市里卖粮食的摊位，买粮食的人数，估算一个大致的量，在连续几天的数据分析里，是能大概推算人口的。
而推算了人口后，通过人口与人流量等一些信息，以及这个城镇的大致繁华程度，足以推算各个人员的大致构成比。
通过这个构成比，也能大概猜测出高魔力水准人的大概上限，通过这些，也是可以推断出城里是否有隐藏的魔力材料消耗大户。
生产，消耗，人流，物流。
这些相关组成的数学模型，能够透露相当多重要信息的。
在前世，很多剑碟也是做这些统计运算工作的。
通过这些东西，是能够推断出大致战争信息，估算人口构成，看战时威胁程度的。
比如......该不该对你这个城市多扔几颗核弹啥的。
来到异世界。
这些方法虽然不能生搬硬套。
可借鉴一下，也绝对是有用的。
数据是不会骗人的，哪怕数据只是个大概，并不一定做到精准。
统计学，概率学，运筹学。
那是有科学依据的。
当然，这段时间虽然收获很大，但卡明也蹲的很折磨。
这段时间，全靠山泉水，杀点野外动物，或是偷老乡干粮啥的过日子......
讲真，偷干粮这件事，让卡明很有负罪感。
于是.......
每路过一个谷仓，也就顺一点，发现不了。
多顺几个.......
钱肯定是没留的，因为容易暴露问题。
“老乡，对不起，感情都记在心里，以后一定补上......”
啃着山猪腿，卡明很愧疚。
但还是就着干粮狂炫猪腿。
“啧啧，这野生的就是比家养的好啊，肉里竟然都有魔力波动。”
卡明开始怀念起了之前吃过的黄金猛犸象的肉。
那玩意很硬，还不好吃。
但肉里的魔力波动是真的强。
吃起来感觉浑身的魔力都在欢呼。
“感觉这萨尔郡最近挺风平浪静的，应该没啥事情发生.......”
卡明总觉得，是不是自己疑心有点重了。
“这垃圾处理的有点勤快，萨尔郡的人都这么爱干净的？”
其他的数据方面，哪怕有很大的误差与波动，但其实都在合理范围内。
唯一有些过高的......便是这垃圾处理的频率。
人口这些，产出多少垃圾，也是有个大概数量的。
这产出的的确有点多的离谱了。
而且相较于这些垃圾，处理频率也有点高的不正常。
萨尔郡在垃圾清理上，和之前在巴莱城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无论是量，还是基于量的运送次数.......
都太多了。
很异常。
卡明总觉得自己可能是多虑了，疑神疑鬼。
但......由于自己之前也装扮过处理垃圾的拾荒者，导致卡明总是下意识觉得......或许也是因为有人和自己思路重合了，也不是没准儿。
通过这额外的感觉，卡明便有意识的仔细注意了一下这些拾荒者。
越注意，越觉得有问题。
“虽然有点冒险了，但我还是得进城。”
卡明皱了皱眉。
这个时候陌生人进城，想不被注意都难。
怎么能让人不怀疑呢？
卡明的做法很简单。
假扮成佣兵，进城，住两天，去酒吧和佣兵工会报道一圈，马上出城。
然后再换成另一种佣兵装扮......
直接装扮成流动人员。
陌生面孔，容易令人起疑。
而你呆的越久，越会令人重点调查。
再强大的装扮手段，若是没有脑子支撑，也会很有漏洞。
虽然装成佣兵，也依然会令人起疑，可呆两天就走的情况下，是引起不了多大的目光的。
卡明知道，白玫瑰和那杀手人力与精力也不可能是无限的。
面对整个城市超多的佣兵身份流动群体.......
不可能每一个人都死死的盯着。
顶多就是稍加注意。
而来来回回，换成了四个不同角色，连续路过了七天半的卡明，愈发觉得这垃圾清理确实不对劲。
他们清理垃圾的时间没有固定的。
几乎是全天都有人。
很多人。
四散在城市周围，好像隔一段时间就能看到垃圾车推出城。
这是有些不寻常的。
一般来说，没人愿意和臭垃圾打交道。
能一次性清理的，不会分批倒，能尽可能集中分批的，绝不会有点垃圾就直接大处理。
萨尔城也不缺垃圾集中点，这就有点勤快过头了。
可这些人，明显给卡明一种......表情上很麻木，但身体乐此不疲的搬运垃圾的感觉。
“我觉得应该不是我多虑了，这样的人员分布，完全可以收集整个城市的情报，掌控整座城市的动向，通过这个群体，这个分布，可以做到快速的传输情报。”
于是，卡明便盯上了这群城市中容易被人忽视的“透明人”。
可这么尝试性的一盯......还真就发现了问题。
又是连续两周。
每天都选一个随机的幸运拾荒者作为主要观察目标，开始观察出现后一整天的行动。
大量数据的存在下，推算目标，锁定目标，通过数据分析目标。
卡明已然确定。
这些人，完全不是普通的垃圾工！
纯纯的就是眼线。
很快，卡明的视线便锁定了萨尔郡垃圾处理场的老板。
一位名叫“霍林斯”的平民商人。
“一个平民，是怎么能有实力开得了一个大型垃圾场的？”
卡明陷入了怀疑之中。
处理垃圾，是一个暴利的行业。
远比任何人想像的都要暴利。
这么大的市场，绝对很多人都眼红的。
贵族其实也眼红。
但是碍于面子，以及所谓的贵族荣耀.......
没有人会冒着被其他贵族嘲笑的风险去贪图垃圾场的收入。
哪怕的确很高，的确眼红.......
但其实，很多贵族是会私下控制垃圾场的，无非就是为了面子，多套几层白手套罢了。
哪怕就是真的鄙视。
将垃圾场生意交给平民来做，自己完全不在意.......
但这么大的暴利，怎么可能是你一个平民就能掌控全部的呢？！
就没有其他的平民商人也盯上这个行业？！
萨尔城，作为萨尔郡的主城。
这里面的垃圾处理工作，被一个平民商人包圆了？！
这就是最大的漏洞！
卡明动了。
这些天的调查与修炼后，好好休息了两天，旋即直接盯上了这位平民商人。
霍林斯。
通过这些日子的盯梢，卡明已经得知了霍林斯的住处。
这天夜晚，卡明开始潜入。
潜入到霍林斯的家中，试图找到一些线索。
依然是老地方。
天花板房梁上的隔板。
没人会闲的没事抬头看，有隔板的情况下，抬头看也看不到。
只要不发出声音，那就是最好的隐匿地点！
连续蹲了四天。
终于，卡明获得了一手十分令人震惊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