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扭转命运的男人
“这就是英男所供述的罪行,至于他们为什么要带走良一和毁掉地狱之门的隧道,这他就完全不知道了。”狛村盘腿坐在监狱门外的坐垫上,双臂交叉在胸前,静静的阐述完英男坦白的事情,这是前村长稻志交给他的任务。
“……是嘛……他倒是……撇的一干二净……”夏洛克低着头,嘴角还在不断流着血,缓缓说道。
夏洛克双手分别带着一只手铐,手铐另一端用锁链牢牢钉在水泥墙里,双脚被绑在地上的一个钢桩上,整个身体呈现Y字形。他和狛村之间隔着一道铁栅栏。
那天小镜在听到英男村长呼喊她去剑术馆后,也顾不得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衣,便在雪地上没命的向着剑术馆奔跑着。她真的怕极了,原本还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突然就出现了许多人和刚刚离开旅店的马匹,雪白的地面到处都是大片深褐色的血迹,地上还倒着一些人。她吓得没看清楚,只是下意识的感觉到这些人已经死了,她在路上跑着,现在只想着能快点到剑术馆,找来能解决这件事的人,她从没想过在这个祥和的村子里,会发生如此血腥恐怖的事,她的精神快要受不了了。
剑术馆在村子的北部,小镜来到剑术馆的时候,剑术馆的木质大门紧闭着,院子里也没有任何光亮,小镜拼命地拍着大门,带着哭腔,身体无力的趴在大门上,嘴里大声喊着:“快来人啊,死人了,救救我。”
良久,剑术馆里终于亮起了灯光,小镜见到有了光亮,坚持了一路的她,心理防线终于崩塌了,双腿无力的瘫软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泪水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听到有人很急促的拍门,从睡梦中惊醒的狛村赶忙起来,点了灯,找到大衣披了上去,下意识的挂在墙上的刀,就往大门跑去。白天学生们在这里上课,到了晚上就只剩狛村一人,必要的防护还是要有的,狛村穿好外套,左手拿着刀,右手将大门拉开,只见一名浑身沾满雪花的女性犬神族人坐在地上哭泣,一见到狛村,她就大哭着说道:“快去旅店,杀人了!”
一听杀人了,狛村立马清醒过来,他把自己的大衣披在**神族人身上,安慰她几句,然后赶紧飞奔过去。狛村的体术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除了他对魂力的精确控制外,更重要的是后天对于身体的锻炼。这使得他能够更好的使用体术,狛村将魂力引入腿部肌肉,他双腿并拢,下蹲身体,然后奋力向斜前方跳去,发达的肌肉和魂力相互配合,竟能使他跃起数十米,只见他在空中稍作调整,身体向着前方,再次收起并拢的双腿,然后双腿奋力向后一蹬,脚下的空气被快速压缩,形成一块可以踩踏的区域,身体就像离弦之箭一般向前飞去,这种体术技巧名叫空步,就像在空中漫步一般。
狛村使用空步,短短十数秒就到达了旅店,他看到一个少年模样的人族,正拿着一把鲜红的长刀站在马匹前,不作多想,狛村落在就近的商铺屋顶上,踩着屋顶,注入魂力的双腿一发力,几乎是瞬间,狛村便移动到少年身边,少年还未来得及反应,狛村挥动手中的长刀,一记稻田一心流的心斩,使得少年的精神力量消散殆尽,昏倒在了雪地上。
随后,身受重伤的阿桐,昏迷的英男和良一被送去了医院,小镜也因为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击,昏倒在了剑术馆门口,之后也被送进了医院,受到惊吓的五名商人也被重新安置到旅店中。而这次恶劣事件的行动者,夏洛克,则被以最高警戒等级封锁在禾村的地牢之中。
这条持续长达二十年的地下人口贩卖链,以及禾村被王国高层财团势力控制的事实,随着英男醒后的供述而水落石出。虽然英男只是财团的傀儡人物,几乎涉及财团的事他都一无所知,但是其参与人口贩卖的事实已不容辩解,英男随即便被关押在监狱之中,等待禾村的审判。由于英男的下台,前任村长,年近七十岁的稻志不得不重新上任,管理和处理禾村事务。
在英男对罪行供述之后,夏洛克的情况就变得微妙起来。他到底是连杀六人的杀人凶手,还是与黑恶产业作出过激抵抗的受害者,暂时还无法下结论。但是作为事件的当事人,稻志觉得夏洛克有必要知道内情,就安排狛村前去告诉他整个事件的实情。
“……良一……阿桐呢?”身体被铁链固定到空中的夏洛克,微微抬起头说道。这时,两名卫兵从狛村身后的铁门后走了进来。
看到卫兵,隔着一道狱门的狛村缓缓起身,说道:“良一和阿桐已经被送到医院了,目前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其实狛村并没有去,只是他觉得这时的夏洛克只有听到两人无事的消息才会安心。
夏洛克听到后低下了头。狛村在卫兵的护送下走出地牢,接着,狛村身后传来轰隆的声音,地牢中的三道石门紧紧关上了。
坐在村长办公室的稻志佝偻着身子,趴在桌子上查看着文件,屋内没有开窗,只有桌子上亮着灯,有些暗,他不时的摘下眼镜,揉揉有些酸沉的双眼,显得有些疲乏。自从英男被关押之后,稻志又不得不重新回到这里,这个年近七十的犬神族,身体也早已不复当年,但是现在,他仍要独自处理整个事件。
这二十年间,禾村的变化有目共睹,稻志曾经也很骄傲,选了一个这么优秀的接班人。可现在看着英男在任期间的工作记录,稻志心里却深深感觉到了恐惧,整个禾村的权力几乎被王国的财团所架空,英男成了名副其实的傀儡村长。在这二十年间,在财团的操作下,有无数的犬神族人被秘密带到了凯恩王国,而且之后便音信全无,英男对外只是宣称失踪,可这些送到王国的犬神族人的真实情况,恐怕要比表面上看到的要难以接受的多。但是这些事情,稻志却无暇顾及,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对这次事件的后续处理,显然也颇为棘手,对于夏洛克的审判也不宜过于严厉,尤其是当村民们都已经得知英男的罪行之后,村民对于夏洛克是伸张正义一方的呼声也越来越高,同时也要求英男为他所做行为的恶劣影响受到相应的惩罚。由于王国财团的存在不宜向村民曝光,从而将所有罪行一并推至英男一人身上,再考虑到失踪人口的家属的情绪和村民的呼声,对英男的判决也应从严。而整个事件的后续,要尽量拖延王国财团知道的时间,五名商人也暂时软禁在商贸旅店,以便后续调查,在万不得已的时候,将夏洛克推向王国财团,以保全禾村。在夏洛克羁押在地牢期间,鉴于夏洛克平时状态和事件发生时有些极大差异,令狛村对其进行精神和心理方面的研究,必要时可以对其精神力量实施封锁。
稻志在写下整个事件的处理报告后,放下笔,这是这个老人几十年的任职经验为他带来的反应力和执行力。他知道,事件越是恶劣,执行速度越是要快,这样才能使村民得到安心,也能使流言得到遏制。他已经尽力了,稻志按住自己的膝盖,从椅子上缓缓起身,前几年患上的关节炎,使他在久坐之后,难以站起来,稻志摘下自己的老花镜,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一缕阳光照在毛发枯黄的狗头上,希望禾村以后依然能沐浴在阳光下,一定会的,稻志又露出了二十年前那坚毅的眼神。
三天后,狛村在村长的安排下先去了医院探望。自从那天把良一和阿桐送进来,这期间狛村还未了解他的情况如何,在仔细询问了医生后,狛村松了口气,良一现在情况已大有好转,虽然还没有苏醒,但也不用太过担心,为了让良一昏睡过去以方便运送到王国,魔导师消散了良一体内所有的魂力,只要等魂力慢慢凝集,良一很快就会醒来的。而阿桐就比较严重了,身上受了三处的贯穿伤,有一处距离心脏只有八公分,目前的阿桐还在治疗中。狛村仔细记着,以便一会好传达给夏洛克。接着他又去看了下小镜,亲眼目睹了当天情况的小镜,身体和精神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了创伤,此时她正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身体靠在立在床头的枕头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看到狛村进来,小镜憔悴的脸上艰难挤出一丝笑容:“你好,狛村先生。”微微点了下头。
狛村也回应道:“你好,感觉好些了吗?”然后找了个凳子坐在了病床边。
“嗯,身体感觉好多了。”小镜的声音有些无力。
“你是个坚强的女人,即使是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你也依然坚持着找到了我,真的很了不起。”狛村肯定的点了点狗头。
小镜听后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是嘛狛村先生,虽然知道是恭维,不过听到有人夸我还是打心底里高兴。”
“哈哈,这可不是恭维啊镜女士,你要好好休整,早些出院。”
“嗯,我会的狛村先生。”小镜用力的点了点头,好像要让狛村看到自己的决心。
离开了医院,狛村便前往地牢。拿出村长签发的通行证,交给卫兵,卫兵看过后便开启了地牢中的层层封锁。由卫兵护卫着,狛村走下楼梯,进入了地牢长长的走廊,走廊中灯光有些昏暗。地牢中由浅及深分为三层,由大石门分隔开,依次按照警戒程度,最外层最低,最深层最高,夏洛克就在地牢最深层。
狛村又进到了那间距离夏洛克只隔一扇狱门的探视室里,卫兵矗立在狛村身后,然后将探视室的铁门关闭。如果没有村长签发的通行证,这里是不允许进入的。狛村看到今天的夏洛克,已经从吊着的铁链上放了下来,现在只是双手和双脚戴着包裹着手脚的镣铐,正低着头呆坐在地上,看来稻志村长已经下了命令了。
听到探视室铁门打开的声音,夏洛克抬起了头,脸色比上一次要红润了许多,但脸上的血迹依然还在。
狛村盘腿坐在坐垫上,刚坐稳,夏洛克便开口说道:“狛村先生,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语速很快,情绪有些激动。
狛村双臂交叉在胸前,无奈的摇了摇狗头,说道:“这个嘛,我也不知道。”
“是嘛……”夏洛克高涨的情绪好像被泼了冷水一样,“我还想去看看良一和阿桐。”
狛村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受村长的委托,刚从医院回来,医生说,阿桐情况比较严重,目前还在治疗中。”
“什么?”夏洛克眼睛瞪得大大的,情绪很是激动,他想起身,可是双手的镣铐实在太重,一下竟没站起来。
“他受了三处很重的伤,不过,你也不要太过激动,请放心交给医生吧。”狛村神色很严肃,显得很郑重。
“……”夏洛克听到后又低下了头。
狛村接着说道:“良一身体没有大碍,只是体内的魂力消散了,等到魂力重新凝聚,身体就康复了。”
夏洛克松了口气,这是他今天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
“还有小镜……”
“小镜?”夏洛克打断了狛村,抬起头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是的,那天是小镜跑去通知了我。”
“嗯……哦,我想起来了,我那时还残留着一丝意识,小镜姐怎么样了?她没受伤吧?”夏洛克有些担心自己那天伤到了她。
“她没受伤,情绪也在慢慢恢复。”
“是嘛,那就好。”夏洛克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你刚才说你那时还残留着意识,这么说来,那天的你,大多数时间是无意识的行为咯?”狛村饶有兴趣的看着夏洛克,他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事件的核心。
“啊,是啊,当我拿起村雨时,我的情绪好像会带动它。”接着夏洛克把怎么发现村雨,在神庙里第一次失去意识以及那天又一次失去意识的经过告诉给了狛村,内容有些长,期间夏洛克停了几次,向卫兵要了杯水,说了几口,又接着说起来。夏洛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告诉这个中年犬神族人,他只是觉得在他身边很温暖很放松,他的棕黄色的狗头也让他感觉很亲切。
狛村认真的听着,神色有些凝重,等夏洛克说完,狛村沉思起来,夏洛克一口气把水杯里剩下的水喝完,又向卫兵要了一杯,卫兵有些不耐烦,但还是照做了。
良久,狛村站起身,对夏洛克说道:“稍等我一会。”然后和一旁的卫兵小声说了些什么,卫兵便打开铁门,带着狛村出去了。
狛村要去的地方,是同在最深层的放着村雨的房间。那天,狛村用心斩击倒夏洛克后,村雨就落在夏洛克身边,他看到刀身上沾满血迹的村雨,血液正在刀身上流动,然后逐渐消失,好像是在吞噬着上面的鲜血一般。他感觉到刀身上有一股不同一般的强大能量,便建议稻志也将这把刀一同放置在地牢最深层。
村雨放在夏洛克旁边的牢房,不过由于两个房门正好相反,还是需要在过道上绕一圈才能到达。卫兵开了门,狛村走了进去,村雨用屋顶上方一左一右两条铁链捆绑着吊在屋子中间,现在村雨的刀身上已经看不出有丝毫的血迹,光洁的刀身上连一丝裂纹都没有。惊讶之余,狛村将魂力凝聚在右手手掌,然后轻轻放在村雨上,闭上了眼。
放上去的一瞬间,狛村便感受到村雨中那股强大的能量,这能量太过于强大了,以至于狛村从未想象过这世界上还有如此超越众生的力量,他赶紧把手缩了回来,仅仅触碰了几秒钟,他就感觉要被这能量吞噬,他大口喘着粗气,难以想象,这把刀的主人是一名十几岁的少年,想到这里,狛村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感。
在屋里稍作调整,狛村又回到了探视室,夏洛克有些好奇的看着他,狛村也看着夏洛克,仿佛他已经不是几分钟前的少年了。
“大叔刚才是去看村雨了吗?”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狛村被着突如其来的一问搞得有些懵。
夏洛克撇了撇嘴,说道:“嗯——我能感觉到村雨就在我附近。自从那天之后,我对村雨的感应力就变强了。”
“这样啊。”狛村思索了片刻,站起身来,走到铁栅栏前蹲了下来,对夏洛克说道:“来,你把头伸过来。”
夏洛克一惊,头向后一咧,说道:“你不会要打我吧?”
狛村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少年,说道:“……想什么呢,我要感知一下你体内的能量。”
“哦哦……”夏洛克乖乖把头伸了过去。
狛村右手伸进铁栅栏,手悬停在夏洛克头上,闭上眼。
狛村感觉到夏洛克体内微弱的魔法能量,微弱到与他所持有的村雨像在两个极端,这孩子体内能量怎么这么少?狛村继续感知着,忽然,他感觉到在这极微弱的能量下面藏着一道门,他想进入到这道门里面,可是这道门却将他拒绝在门外,狛村隐约觉得这道门里面就隐藏着夏洛克的秘密,他增加了右手凝集的魂力,可还是不行,门还是纹丝未动,不得已,狛村将所有的魂力都凝集到了右手,终于,门被打开了一个小缝,狛村勉强向着这道门里面看去,门里面是一片荒芜的虚空,虚空中有着无数游离的能量,如细丝一般,而在虚空的深处,正有一双眼白和眼珠颜色颠倒的眼睛在注视着他。
狛村急忙抽出右手,感知到的景象也随即消失,狛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感觉到狛村收回了手,夏洛克期待的问道:“怎么样了大叔?”
狛村盘腿坐在铁栅栏前,郑重的说道:“我要教你怎么控制身体深处的力量。”
“真的吗?”夏洛克兴奋的问道。
“是的。”
“那我以后要叫你师傅了,额,可我还不知道大叔你的名字呢。”
“我叫狛村。”
“好的,狛村师傅。”夏洛克满脸高兴的说道。
稻志村长说过,如果有必要可以对夏洛克的精神进行封锁,但看着面前这个满脸天真的少年,狛村还是心软了,他想帮助他,那怕只有一点,他也想让这孩子不再受苦,可是如果有一天,夏洛克自己打开了那扇门,自己可以控制住吗?狛村心里略过一丝忧虑。
“要学习稻田一心流,冥思是必不可少的,沉下心,静静感受身体内的能量。”狛村正盘腿坐在铁栅栏外,指导着夏洛克。
夏洛克在监牢内,手脚的镣铐已被村长命人打开了,此时,他正闭着眼睛,一脸平静的盘腿坐在地上,双手合成一个圆形,放在双腿正中间。经过这几天的冥思,夏洛克已经可以感受到体内的能量流动了。
“现在,尝试去控制那些流动的能量。”
夏洛克的精神在体内探索着,他感觉到游丝样的能量在身体里游离着,夏洛克尝试抓住这些游丝,可是当他触碰到的时候,这些游丝便烟消云散,之后又在另一个地方重新汇聚,他尝试了很多次,依旧无果。夏洛克皱了皱眉头,睁开了眼睛。
“不行啊,师傅,我抓不到它。”夏洛克并未改变姿势,但语气有些急躁。
狛村一脸严肃的说道:“冥想的时候万不可急躁,心思要沉下来。”
“是,师傅。”夏洛克对刚才的冲动表示懊悔,轻声说道。
接着,狛村毛茸茸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把手放在了膝盖上,说道:“不过你的天赋真的很高,让我也是有些急于求成了,才刚刚学习一天就能感应到自己体内能量的,你还是第一个。”
“真的吗?”夏洛克惊讶中又带着一丝得意,脸红红的,像极了全班唯一一个考满分,而被老师夸赞的学生。
“不可骄傲,你只是迈出了第一步,接下来你要走的路还有很长。”狛村意味深长的说着。
“知道了,师傅,我会好好努力的。”夏洛克的眼神中充满了光芒。
此后的几天,夏洛克在狛村的指导下,也渐渐掌握了对体内能量的控制方法,原本细若游丝,一碰就碎的能量,现在也能在夏洛克的控制下慢慢凝聚到一起,这种体内的变化是夏洛克之前从未体会到的,虽然可以控制的能量并不多,但他依然为自己的进步感到兴奋,他也时常将自己的变化告诉狛村,他在这条中年大狗身上感到了他从未体会到的情感,一种很深远,绵长的感情,但现在嗯夏洛克还不知道这种感情叫什么,只是在不久的将来,当他真正明白时,却已经无法挽回了。
夏洛克感应到体内深处的那道门,是在熟练控制体内能量的两天后。
夏洛克那天在冥想着,他对体内能量的掌控越发熟练,已经可以将体内分散的能量逐渐凝聚在一起。但当能量都被聚在一起时,夏洛克突然发现了平时未曾感应到的东西,那扇隐藏在能量深处的门,逐渐显现了出来。
夏洛克感应到了这扇门,他努力着想把它打开,可不管怎样,门都纹丝未动。不一会儿,夏洛克脸上就布满了汗水。
狛村注意到夏洛克的变化,正想着唤醒他,夏洛克猛然睁开了眼睛,他为了打开门消耗了大量精神力量,让他有些疲惫,弯着上半身,眼神有些涣散。
“还好吧?能量凝聚起来了吗?”狛村问道。
夏洛克稳了稳神,说道:“师傅,我感觉到体内有个被封闭的地方。”
狛村听到后微微点头,说道:“嗯,但是那里面的力量过于危险,而且目前你还无法打开那扇封闭空间的门。”
“没错,实在是太累了师傅。”夏洛克放开了盘着的腿,双手放在脑后,仰面躺在地上。
夏洛克的学习速度难以想象的快,仅仅一星期便能够熟练控制体内能量,这让狛村感觉到不可思议,即便是夏洛克体内能量并不多,这个速度也是狛村从未见过的,狛村的其他犬神族弟子,要修炼到自由控制魂力的地步,短的也要半年,长的则需要一年时间。而且这段时间,狛村还要在剑术馆授课,考虑到地牢的探视时间,只能每隔一天,来这地牢指导夏洛克一个小时,仅仅靠着自身的领悟力,竟能达到如此速度,狛村在惊喜之余,不禁为他的未来担心起来,这世上的才能之人,命途总是多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