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龙很喜欢夜晚，就像那天回家的路上一样，看着天空，也看着自己。
“嗯？自己？自己？你是谁？”林龙看着窗外打着灯笼随风摆动的另外一个自己，轻声试着问了一下。
“谁，你不知道我是谁？”窗外的人疑惑的反问林龙。
林龙想了片刻，自己这一路上见的人很多，怎么会猜到是谁？能和自己长得差不多的人，不是多见，仇人到是挺多。
随后林龙试着问：“你是来自家宰的刺客，还是来自于金路的奴仆？”
意思很明显，林龙想知道他的身份，但是不明说，因为不确定所以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噗——
随着一声爆响，灯笼一灭，整个人消失不见，此时只有一只眼睛如同黑宝石一般的黑猫叼着一只死去的三花幼猫看着林龙，随后将嘴里的猫放在了窗台旁，眨了眨眼后，便转身跳下窗台离开了。
哗啦——
“咳咳，儿子你醒了，我，我就是简单扫一下地，没影响到你吧。”林龙的母亲小心翼翼的问。
林龙感受到这熟悉的方式，无奈的起身，笑着说道：“没事，妈，我正好跟你说一下，我今天就要出发了。”
听到这里，林龙的母亲叹了一口气。
“唉，什么时候回来？”
林龙考虑了一番，无奈的说道：“不知道。”
“行吧，都安排好了么？”
“都安排好了。”
“正好晌午了，去吃饭吧。”
直到傍晚时分，林龙坐在马车上，悠悠荡荡的离开了，就像七年前一样，只不过这次带着的是小雀儿，上次带着的是一车的刀枪剑戟。
“舅舅，我们去哪里？”
小雀儿和林龙坐在马车前，静静的看着天空，林龙也不太好跟小雀儿解释，毕竟她还什么都不明白。
“我们，我们去找爸爸，好不好。”林龙轻轻的回答。
小雀儿立即反问了林龙的话，眼神中没有一丝的伤心，反而是一种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冷静，“可是，可是妈妈说爸爸是坏蛋，不要我们了，妈妈现在也不要我了，舅舅你也会这样么？”
林龙心里咯噔一下，看向小雀儿这没办法直视的眼神，随后抱起小雀儿放在怀里，笑着解释道：“不会的，妈妈只是暂时离开了，你不是还有舅舅么。”
小雀儿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平静的看向天空的星星，一个懂事的小孩，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愿意点破大人所塑造的童话和故事，就像她明白，父亲甚至自己的母亲，也就是奶奶也都不放过，这个程度下，这能做什么，自己的舅舅虽好，但一直是一个很古怪的人，这又能怎么办。
“你学字了么？”林龙突然问了起来。
十三年前，京都一位皇室的亲王，也就是当今帝王的堂哥，提出了全民学习的要求，无论是男女老少，最低的认字要求为三千且过程种所有的费用会免除，随后开放女子的考学，以及各种福利政策，直到彻底的普及，到现在为止，也才八年，甚至部分地方官，已经出现了女官。
林龙知道，这是功德无量，谁都没办法否认的功德。
小雀儿开心的回答：“学过，小雀儿只会写自己的名字，后来就不知道怎么回事，父亲就不让我学了。”
林龙也不确定小雀儿是怎么想的，便问：“你愿意学么？”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你说她愿不愿意学？”
林龙听到这突然从马车车顶传来的熟悉到无比的声音，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无奈的问：“小灵儿，谁让你跟来的？”
话未说完，小灵儿已经坐在了马车内，看着林龙了，幽暗的月光下，一身不知道从哪里穿的类似于锦衣卫的服装，手中还摆弄着锃亮的半尺长的匕首。
林龙随即转身，看着小灵儿，随后便问：“说吧，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
“林哥哥，我，我愿意当小妾。”小灵儿说道，随后将匕首顺着车窗扔了出去。
小灵儿语出惊人的话，让林龙一愣，随后笑着反问道：“呵呵，你知道什么？我让你奋力的学习，就为了这个？”
“怎么了？我愿意这样？”小灵儿随即反驳道。
林龙依旧追问，想看看小灵儿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我当初得知这个消息下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找的你，你不明白么？”
“明白什么？”小灵儿随即装傻反问。
“你应该知道，我的一生目标是报效国家，这也是你告诉的我的，我是离开七年，你不应该选择这种路。”林龙试图用最初的话改变小灵儿。
小灵儿先是对天合十表示恭敬，随后反驳林龙，严肃的回答，“皇帝陛下开明，皇爷这群人也都不是什么纨绔子弟，天朝蒸蒸日上，多我一个不会改变什么，少我一个也不会因此停滞不前，我只想追求我从小到大的理想和目标，这有什么错？”
“你对得起我，对得起我们的恩师，对得起你的父母老尖的么？”林龙被小灵儿的话说的难受。
小灵儿继续反驳道：“寒窗苦读我走过来了，也明白了，现在我在欣欣向荣的社会中，追寻自己的未来，自己的感情有错么？我原本也像你说的那样，为国为民，可是我就是一个充满幻想的女孩，天上眨眼的星星我摸不到，天上微笑的月亮我也抓不着，只有地上的你这条笨龙，是我唯一能触摸到的。”
说到这里，眼泪止不住的开始从眼角流出，月光透过车窗折过泪珠，一瞬间扫过了林龙的眼睛。
林龙清楚没办法反驳这个傻丫头，但看到这身锦衣卫的衣服，只好抓住这个点，继续问：“衣服哪里来的？圣上再开明，也不会乱把这种衣服随便让人穿。”
“要你管，七年都没回来看我，都不愿意和我坐下喝一杯。”小灵儿确实也生气了，随口怒斥了林龙。
小雀儿突然看向林龙，小心翼翼的说道；“舅舅，不要生气了，姐姐好像不是坏人丫。”
林龙听到这话，摸了摸小雀儿的脑袋，莞尔一笑解释：“舅舅当然知道。”
“我来教小雀儿识字，学武。”小灵儿突然想到之前林龙和小雀儿的对话，也想到这是留下来的一个方法。
“锦衣卫的衣服是怎么回事？”林龙随即追问。
“是你当初举荐之后，圣上就派人来带我去了，然后给我进行了一个考核之后，就成了，我从阿姨那里打听说你要回京，我感觉会用到，就穿了这一身。”小灵儿缓缓的解释道。
“那你愿不愿意跟她学？”林龙问向怀里的小雀儿。
小雀儿起身直接跑到了小灵儿的怀里，没有任何的话，但林龙不是傻子，自然看出来小雀儿的想法。
林龙简单看了一下时间后，便说道：“明天到安阳县，到时候换一身衣服，这身衣服太扎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