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包装上看罐子之前装的大概是加工肉之类的,不过此时罐子里早就空空如也了,不过就算是一个空罐子,它对坎特也有莫大的作用了。
这个罐子足够大,坎特完全可以利用它烧一罐水,放一些食物进去煮,让自己拥有一种新的烹饪方式。这下以后不用再吃只有烤的食物了,坎特愉悦地想着。
坎特把这个罐子收了起来,这个罐子经过时间的磨练,同样变得脏污不堪,看来从这里捡的容器待会都要好好地清洗一下。
屋里还有其它的一些杂物,可对坎特目前的作用都不大,所以就走向了门那边,走出了这个屋子。
在这个木屋的旁边还伫立着两三栋小屋子,在当时有不只一户人家住在这里,坎特准备在这几栋屋子里好好搜索,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的发现。
坎特进入到其中的一间屋子,在里面游荡了一圈后发现这里面的情况和之前的那间房子差不多,里面都搬空了,只遗留了一些少量的杂物没有搬走。
坎特转身环顾了这个房子一周,肉眼可见的除了一些破烂凌乱的木板之外,就是一些庞大的,无法搬走的木制家具。地上也掉落了一些塑料瓶罐之类的容器,坎特没有捡,他觉得自己身上的容器已经足够多,再拿的话背包也放不下。
坎特在这间屋子里走动,找着什么有用的东西。没过一会儿,他就察觉到了一件能用得的。他注意到了这间屋子里散落着很多破布,这些破布都因为沾染了大量的灰尘乌漆抹黑的,零零碎碎,有大有小。
这些破布前身有着各种各样的用途,有窗帘、桌布,或是地毯,不过此时它们都被遗弃在了这间屋子里。坎特记得之前的那间房子里也有着这种布,不过坎特当时没有在意到它们,所以就没有去收集。
坎特身上同样还很稀缺的东西就是衣物,他到现在身上还穿着刚遇险时的那几件衣服。
此时它们经过坎特在野外长时间的长途跋涉,早就该破的地方破该烂的地方烂了。坎特所在的这个地区白天虽然很热,晚上却又异常寒冷,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只能依附着火堆取暖,他缺少能够让自己保暖的衣物。
房子里散落的这些布用来当衣服穿不太现实,但坎特可以把它们带着,晚上睡觉的时候盖在身上,这样至少能隔绝寒冷,让自己暖和一些。
想到这些布的用途之后,坎特在屋子里挑选了一些比较宽大、厚实的布,把它们圈成了一圈,然后在房间里随便找了一根长条状的东西充当绳子,把这卷布绑了起来。
布的体积太大,没法塞进背包里,坎特只能把它靠在背包的上面,用绳子把布和背包绑在一起,防止布掉落。好在坎特背包里没装什么东西,加上外面的布也不觉得很重。
这间屋子没有什么值得利用的东西了,坎特就走出了这个房子,去搜索下一个房子。
后来的这几个屋子和之前的房子也都大同小异,没有什么再令坎特感到兴趣的东西。
当然以坎特现在的处境来说,给他任何的物资都对他起不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除非在他面前就放着一台电话或卫星对讲机,那坎特绝对会激动万分,那他就可以打电话给别人求助了
这几间已经废弃的屋子里自然不可能有这种东西,即便有肯定也无法使用。
坎特绕着这几间屋子的附近走动着,查看着周围是否还有其它的发现。他在这几间屋子里收集了足够的容器,还有布,相对于求生处境中收获已经算不错。
他看到在房子后面的土地上,长着一些植物,这本来不算奇怪,问题是坎特注意到,这些植物的种类太单一,它们长得一样,很明显是同一个品种的植物。
这在自然界中可不常见。植物为了生存会互相竞争占据每一寸土地,导致地上的植物种类基本上是五花八门,各类各样,很少有这样同一种植物能占据周围一整片土地。
坎特却是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飞快地跑到那群植物中间,仔细观察起了这些植物。这些植物的茎呈菱形并且长有毛,叶子是长圆形的,坎特不认识这种植物,他心里却几乎有了一种肯定的猜测。
一种植物能大面积地占据一块土地,除了它本身生存能力强,繁殖快等因素,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它们通过了人工的干预。坎特眼前的这种植物长得娇滴脆弱,很难想象它会是属于前者,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它们是通过人工的干预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
这也是坎特刚才如此重视这些植物的原因,能被人工干预生长在这里,那它们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它们是之前住在这里的人种的农作物。
住在这里的人种植了这些植物,后来人虽然搬走了,但这些农作物保留了下来,之后一直在这里繁衍生长,直到坎特遇见它们。
坎特观察着这些植物,既然是农作物,那它们大概率是可食用的,不太会是药材之类的,住在如此荒僻地方的人没有必要种植这么多的药材。
坎特此时正在疑惑这些植物在哪个部位是可食用的,直接吃茎干和叶子吗?看植物的长相也不像是一种蔬菜。还是说吃它生长的果实,但是现在季节还没到,所以植物上还没长出果实。想到这种可能的坎特心里止不住地失望。
坎特想把这些植物从土里拔出来看一下,他用手握住植物的茎干用力拽了拽,却发现植物的根扎得挺深,没有办法一下子拔出来。
无奈,坎特只能用手一点点挖开植物根茎下的泥土,想把这整株植物挖出来。
坎特向下挖了十几厘米之后,还是只能看到这株植物的茎干,仍不见根系的影子,坎特只能继续挖下去。
在挖进地表二十厘米深的时候,他的手突然触碰到了一个黑乎乎的硬物。
坎特有些好奇,继续向下挖了一点,他感觉自己的手似乎触摸到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
触摸到这个圆滚滚的东西,坎特才忽然醒悟过来,这是植物的块茎,这些植物的食用部分很有可能就是它们茎干底下的这个块茎了。
坎特抑制住惊喜的情绪,加快向下挖的速度,很快半个黑乎乎,椭圆形的植物块茎就显露了出来,出现在坎特的眼中。坎特一蹴而就,最后的一半块茎也被挖出,最终坎特手提着植物连带着根须上的块茎一起从土里出来。
坎特看着那颗拳头大小的植物块茎,上面沾满了泥土,黑不溜秋,看不清块茎原本的颜色。坎特用手搓了搓块茎,搓去了块茎表面一部分的泥土,里面露出了浅黄色的表皮。
植物块茎露出真容,坎特一时间楞住了,这种植物他太熟悉了,在人类社会中经常能碰到这种食物,这一大片土地生长的原来都是马铃薯,坎特在刚才还没有认出这些植物是马铃薯的植株。
为了避免弄错,坎特不顾泥土咬了一小块块茎,那种特有的土腥味和生涩味,坎特完全肯定他手里拿的是马铃薯。
坎特知道马铃薯是一种很好的食物来源,它富含丰富的淀粉,吃下去有较强的饱腹感,它比肉类更适合当主食,能更快地补充坎特消耗的体力。这里生长了这么多的马铃薯,坎特已经想到自己将可以获取到大量的食物。
坎特站在马铃薯生长地里,这里的马铃薯太多了,他觉得自己需要好好计划,怎么样才能以高的效率去挖它们。
马铃薯生长在植株下面很深的位置,用手挖的话太慢了,坎特想为自己找一件称手的工具挖土。坎特之前也去那几间屋子搜寻过一番,并没有发现类似与耕作有关的工具,所以坎特也知道此举不会顺利。
坎特在几间屋子里找了好半天,才最终发现一根长条状的金属物,尖端还算锐利。坎特打算用这根半米多长的金属物掘土,虽然挖土效率远不如那些专业的工具,坎特也只有将就地用,至少比徒手要强上一些。
坎特还想到另一种能加快效率的办法,那就是在挖的泥土上浇水。坎特身上拥有很多装水的容器,而且这个地方离那条河非常近,自己只要把从河里携带过来的水浇在土上,软化泥土,那样坎特就能更轻松地去挖掘。
确定好计划,坎特开始行动,他先走到河那边,把身上的水壶、塑料瓶全都装满水,一次性携带了好几升的水,走回马铃薯生长的地方,然后利用那个金属长条挖掘地下的马铃薯。挖掘的时候还会时不时地往泥土浇一些水。
坎特在挖土的过程中不是全程在用那根金属物,因为它远没有手那么灵活,所以坎特有时会用手做一些协调。
坎特在地里挖了两个小时,地上遍布几个坎特挖出来的坑,虽然坑没有挖多少,坎特的收获也不少。
因为每一株植物的底下大多数时候会生长好几个马铃薯,造就坎特的收获速度并不慢,两个小时大概就挖了五六斤的马铃薯,全被坎特摆放在旁边的土地上。
看到天变得昏暗,坎特擦了擦汗,他觉得挖这么多就可以,挖得再多太重他也携带不了,看着地上依旧长满马铃薯的植株,坎特只能恋恋不舍地选择离开,他得去扎营生火过夜了。
对于在哪驻扎,坎特在刚来这里的时候就想好了,旁边这些房子就是现成的扎营地点。
房子荒废了,但住人还是不错的。屋内不仅更安全,能阻隔外界野兽的侵入,因为封闭式的空间能保留住室内的空气,比外面也更暖和一些。
坎特把马铃薯放进那个罐子里,金属罐子被马铃薯塞得满满当当的,坎特又把罐子给勉强塞进背包里,好在这个罐子能容纳这些马铃薯,不然他的背包就真的没有多余的空间装下了。坎特背起背包,朝着房子走去。
坎特进入其中的一间屋子,用屋内那些数不尽数的破木板给自己生了一堆火,火光照亮了这间因为太阳将要落下而逐渐漆黑的屋子。
坎特给背包上捆绑的那卷布解开绳子,没想到刚收集到这些布,现在就能派上用场,坎特睡在地板把布盖在身上,发现果然比之前躺在那些冰冷的土地要温暖舒适不少。
坎特倒在地上就开始睡了。自从河边环境变得复杂之后,他每天晚上都显得精疲力尽,虽然下午的时间他驻留在这个地方,但还是花了不少的力气去挖那些马铃薯,此刻的他相当疲惫。
到了早上,坎特带着一身东西来到河边。在废弃的房屋待了一宿,他还得沿着河流出发,这几栋破败的木屋无法帮助他逃离,即便附近种植了很多的马铃薯,但只是食物还不能满足他,他的最终想法是要逃离这里,为了实现这个想法,他也不能一直待在这个地方。
坎特没有立即就走,而是先驻留在了河边。他把自己身上的东西全放了下来,他还有一件事没有做,那就是要把那些昨天收集的脏的容器清洗一遍,只有这样这些容器才能使用。
他把那些容器从背包全拿了出来,有塑料瓶,有金属罐子等。
清洗工作是一件烦琐、枯燥的事。过了半个小时,坎特才把容器上的灰尘和污垢全洗了一遍,虽然去除了大部分,但还是有一些污垢残留在了上面。不过这是坎特能做到的极限了,他身上没有专门的清洗剂,实在不可能让这不知道放了十几年的东西一洗如新。
不过坎特觉得这样就差不多了,清洗了一遍的容器至少降低了卫生隐患。
清洗好了容器,坎特本应还有其它一些东西需要清洗,那就是从地里挖出来的马铃薯,它们上面此时沾满了泥土。不过坎特害怕这些马铃薯沾了水后容易发生腐烂,所以坎特也就没有去这么做,只能在以后要吃它们的时候再清洗了。
坎特让清洗好的容器又灌满了河水,准备把这些水携带在身上,以备后续饮用它们。
然后就可以出发了,坎特把背包背在背上,只感觉肩上一沉,携带更多水的背包比原来又要重上一些。坎特现在身上携带的东西已经有二十多斤了,这对坎特的体力又是一项挑战,想必接下来的行程会更加艰难。
坎特沿着河流迈着脚步,开始今天的出发。
坎特这一天走下来,稍微打击到他的是,他原本以为在看到那几个废弃小屋之后,自己已经离社会文明很近了,接下来在附近应该会看到更多这种人类建筑或其它迹象。
但现实却恰恰相反,自从经过那几个木屋,他眼睛里充斥的却再次是满目的树木和野草的荒野,没有再看到一丁点人类的迹象。
这让坎特高涨的心又一次地消沉了下来,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还要经历多少,才能让这一切都结束。
这一天结束时,坎特疲惫的在河边选择了一个扎营地点。他拣拾了一些柴火,在旁边生了一堆火。他选择了露天扎营,更多促进他做出这个决定的还是那些布。
他携带的布足够多,睡觉的时候把布盖在身上,这极大的在寒冷的夜晚给了坎特温暖,他不再像以前那样需要依赖搭建庇护所来给自己防风御寒了。
坎特没有像昨天那样随便吃一点东西就睡觉,他这两三天的跋涉消耗了他许多的体能,他准备今晚好好地做一顿食物的给自己补充一下,正好他现在有一个可以用来烹饪的金属罐子。
坎特在背包里把那个罐子拿了出来,里面此时还装满了沾了泥的马铃薯,坎特把马铃薯倒在地上,空的罐子里还有不少泥,坎特不得以走到河边把罐子洗了一下,然后带着干净的罐子又走回营地。
罐子可以用来给自己煮一些食物,所以坎特拿出水壶,把水壶的水全倒进了罐子里,水刚好快没过罐子。
用火烧罐子应该还需要搭一个灶台或支架,坎特觉得麻烦就直接省略了这一步,把罐子凑到火边就放置了下来。
火堆边缘的火熖不断舔舐着罐子,把罐子外面的一层给烧黑,传导的热量也不断加热着罐子里面的水。
坎特也不怕罐子烧坏,毕竟罐子是金属的,不会那么容易就被火烧穿。这么做的唯一缺点就是火堆的大部分热量都流失掉上方的空气中了,水罐只接收了火堆一小部分的热量,加热速度会相对慢一些。不过坎特也不急这一时,他晚上的时间是充足的,愿意耐心多等待一会。
水渐渐地被加热烧开,坎特在思索着该往水里煮一些什么食物才好,他身上的食物也就只有马铃薯了。
坎特看向倒在地上的马铃薯,他从中挑出了三个,准备拿来煮。这些马铃薯或许因为是野生的,个头都比较小,也就只有坎特的一半拳头大小,坎特要多挑几个才够吃。
当然坎特还不能直接就把马铃薯丢进滚水里,它们现在身上还沾了不少泥,坎特得把它们放在河边清洗一下才行。
坎特用手在河水里搓着马铃薯,洗去它们沾染的泥,洗好后,它们都变得白白净净,不再像之前那样脏不溜秋。
坎特坐在火堆旁,手里拿着洗好的马铃薯,他也没有去皮,直接就丢进了已经在翻腾冒泡的水里,煮了起来。
烧开的水用不了多久就能把马铃薯煮熟,坎特等了十几分钟,他就觉得时间差不多,在地上捡了两根棍子把滚烫的罐子从火堆旁边移开,等待冷却。
过了一会,坎特从旁边的树上折下两根树枝当筷子,伸进罐子里挑着里面的马铃薯,想尝试一下味道。
滚烫的马铃薯拿在手中,坎特对还冒着蒸汽的马铃薯咬了一口,许久未曾进食的他,口中的食物刷新了他对美味的认知,他只觉得马铃薯软烂如泥,香糯可口,坎特估计这应该是他在荒野中能吃到最美味的东西了。
坎特举起罐子,嘴凑上前去又喝了一口煮东西的热水,涌入胸腹中的那股热流温暖着身体,坎特感觉这一切都好极了,难以用言语形容。
坎特抱着一种难以忘怀的情绪,吃完了这顿食物,他此时能感觉到吃进肚子里的马铃薯,富含的营养已经转换为能量涌入了自己的身体中,快速消弥着肌肉里的疲劳和酸痛。
坎特握紧拳头,感受自身的力量,吃完东西之后,他就需要好好休息,为明天的出发做准备。他不知道自己还要前行多久,但在目前的处境下,他没有其它办法,只有继续前行。坎特躺了下来,平静地度过这一夜。
第二天,坎特离开昨天的营地,走在了路上。他走了半天,收到的却还是和昨天一样的结果,周围没有看到任何有人的迹象,坎特的情绪已经跌入谷底。他发现自己的情绪越来越容易受到波动,昨天还因为一顿食物情绪高涨,今天就因为收到一些坏消息才半天的时间里就把情绪消磨殆尽。
坎特在求生中时而会收到坏消息,时而会收到好消息,坎特的情绪也在这反复横跳拉扯。坎特已经厌倦自己这样的状态,他的精神已经临近极限。
坎特麻木地踏在土地上,在日复一日的行动中,他已经逐渐地丧失自己的知觉,在行进的动作中没了太多的情绪。
如何才能逃出这里?看着满目植物的绿色,坎特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个问题。也许逃不出去了,这是坎特内心的想法。
抱着这个绝望的想法,坎特喘着粗气地向前走着。顺着河流前进,在拐过一个弯时。
或许是七月二十八号下午三点,坎特记不清日子了,他陷入困境就一直在努力地记着日期,他看到在自己三十米开外的前方,河面上突然多出了一些东西,是一座桥,木制的桥,相当简陋。
就在坎特望着桥发起呆时,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传来,几秒之后,一个灰白色的东西从视线的尽头窜了出来,走到桥上面。
坎特也认出了这个东西,熟悉而又陌生,那是一辆汽车,准确的说以人类的词汇来讲,那是一辆皮卡车,里面隐隐约约的坐着一个人。
不用坎特的理智去思索什么,他的本能就让他丢下手中碍事的弓箭,不顾一切地朝着那辆汽车疯狂的跑去,口中竭尽全力地高声呼喊着:
“等等!等等,别走,救命!”
那辆即将在坎特眼前快速消失的汽车,似乎听到了坎特的呼救,缓缓地停下来。这一切在坎特看来是如此神奇的事情。
坎特朝着那辆汽车奔跑,此时的他感觉时间是如此缓慢,可能过了一年之久,他才终于跑到那辆汽车的车身旁边,弯腰扶着膝盖大口喘着气,他来不及讲出一句话。
“怎么了,这位先生?”
此时,车上的人终于打开车门走下了车,是一位中年男人,看起来比较友善,站在坎特面前询问。
“不好意思,伙计,我遇到了一点麻烦,我被困在野外,刚从里面逃出来,我需要你的帮助,你能把我带出这个地方吗?”坎特回应中年男子的问题,许久未曾有过语言交流的他声音相当嘶哑。
男人感到惊讶,看到坎特虚弱的状态,连忙回应:“没问题,先生,快上车吧。”
坎特对男人表示感谢,打开车门进入车中,坐了下来。
中年男子也回到驾驶座上,启动了汽车,带着坎特,驶向了前方连接着桥的泥地路,这条野外的路通向了人的居所。
坎特坐在行驶的汽车上,看着车窗外飞快倒逝的光景,疲劳地闭上眼睛,他终于逃出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