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神兵始祖
断剑重铸人笑痴,
妖仙相助至尊石。
亦师亦友无上法,
一举成名天下知。
疏忽百日,灵儿被一阵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吵醒,而自己浑身包裹着厚冰,忙打开天眼,见自己与小松小乌仿佛小山峰一样的三个巨大的冰笋矗立在半山腰,于是运气发力,炸裂冰笋。轰隆一声,将小松小乌的冰笋也撞裂了,继而,碎冰滚落,又引起雪崩,巨大的声响又引起连锁反应的雪崩。灵儿不禁苦笑:
“呵,难道这里不是我该来的地方?每次现身都引起雪崩。”
说完,灵儿本能地一手一个,提起两个晕晕乎乎的孩子腾空而起,飘向山下,以避免上面落下的冰雪再次将他们掩埋。到了山脚安全之处落地,灵儿才发现自己可以离开这里了。但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依旧不绝于耳,灵儿又生好奇,这渺无人烟的去处,见到飞禽走兽都难,唯二见过的大能也不知去向,难道是那大能在山中打造神兵利器?
于是,灵儿又带着俩孩子循声飞去,到了主峰半山,见一处硕大的凹洞,洞口前一处平台,落雪刚好在平台外面下去,确实是个露宿的好去处。平台上炉火正旺,一个人在打造兵器,看上去是一柄重剑,约百十斤样子,连剑柄都是直接打造的,与剑身浑然一体。
灵儿三人落在平台上,直到铸剑人转身淬火,才看见他们,于是惊讶道:
“适才雪崩……几位是神仙不成?”
白灵儿:“谈不上,不惧寒暑而已。敢问匠人何故在此冰天雪地铸剑?”
灵儿见铸剑人相貌平平,身材中等微胖,胡须稀疏略长,手指短粗,手掌厚实,看着便是个踏实模样。而铸剑人也惊讶于一个姑娘和两个小孩与自己一样不惧寒暑,不禁敬佩有加,便道:
“传闻此处天火所生巨石,乃是世间最硬的材质,私以为,以其试剑,剑刃无伤,便是天下最锋利的宝剑,故而来此铸剑。”
白灵儿:“哦,可是铸就了?”
铸剑人:“尚未。”
白灵儿:“多久?”
铸剑人:“十年有余。终是未得其法。”
白灵儿:“故而铸造重剑?”
铸剑人:“正是。只是,无论如何吹毛利刃,皆试石而伤。”
白灵儿:“何不以功力试剑?剑之一道,得之,万物皆可为剑。而大道至简,重剑无锋,何故非利刃不可?”
铸剑人:“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古训也。其利可代劳,然乎?”
白灵儿:“未为然也。可否以此重剑各试一剑?”
铸剑人:“这个自然!”
白灵儿:“请先。”
铸剑人狐疑着看看灵儿,提着刚刚淬火完毕的重剑,走到平台边缘插入雪中降温,稍后抽回,未开刃的重剑蓝幽幽的,显然铸剑技艺高超。铸剑人双手持剑,将厚厚的积雪啪啪啪拍向两边,露出圆顶的试剑石,然后猛然举剑,奋力砍下。金石碰撞声嗡嗡作响,显然重剑品质极高,但试剑石一点印记也没留下,而重剑砍在试剑石的部分则卷刃一点点弧形缺口。铸剑人颓丧地叹一口气:
“唉,技艺不成啊……”
白灵儿:“非也。此剑已属剑中极品,用剑者需修习内功,以气催力,相辅相成,方得奇效。待我来一试。”
铸剑人双手过顶,弯腰递过重剑:“姑娘若试剑成功,便赠与姑娘使用,亦属宝剑明主。”
白灵儿:“君子不夺人所爱,小女子亦然。匠人剑痴,唯愿分享心得而已。”
铸剑人:“多谢指教!请。”
灵儿双手接剑,铸剑人闪在一旁,灵儿便单手握剑,催动内力,重剑顿时蓝光闪动,在铸剑人惊讶的注视中,灵儿慢慢举剑于顶,双手握剑,猛然劈下。只听嗡的一声,试剑石自中间裂开一线,再看剑刃,丝毫无损。
铸剑人瞪大眼睛趴在试剑石上细看,又惊讶不已地看着灵儿。
白灵儿:“所谓习武不练功,终归一场空。用剑不得道,宝剑如菜刀。匠人痴迷铸剑,需了然剑道,方可铸就神兵。传言神兵识主,愿你戒骄戒躁,徐徐图之,铸就神兵,流芳百世。”
铸剑人忽地跪地磕头:“愚人叩谢上仙指点!奈何自小孤身一人,自不知姓甚名谁,因仰慕剑侠,跟随铁匠铸剑。铁匠孤寡,如父如师,百年之后,在下安葬铁匠恩师,便来此地铸剑,誓必铸就天下第一剑,以慰藉铁匠恩人毕生所求。却不知如何练功,此生已与宝剑至尊无缘。但求上仙一事,铁匠恩师曾接下难事,有侠客持断剑前来,言说乃是越王传世宝剑,求恩师接续还原,不限时日,不吝钱财。奈何恩师至死未能接续成功,千万种铸法,均一试便断。在下如今模样,想必也无能接续,烦请上仙带走,选能工巧匠接续断剑,以了恩师夙愿。”
白灵儿:“匠人快快请起!我虽会用剑,却不懂铸剑。你铸剑技艺已是一流,只是不会用剑,所铸宝剑则无剑魂,终归是普通货色,华而不实。我可助你打通经脉,再教你用剑练功之法,感悟之后,再以试剑石锤炼接续,想来神兵天火,或可功成。你意下如何?”
铸剑人再次磕头谢恩,灵儿便打开天眼,将铸剑人不通之经脉全部打通,又将功法打入其脑中。末了,问道:
“匠人,可是烂熟于心?”
铸剑人:“上仙果真神人!在下仿佛已受教诲多年,都记下了。在下便以恩师之礼感谢上仙!”
铸剑人边说边磕头,行了拜师礼。灵儿笑道:
“你我有缘,且算作挚友吧。快快请起。我有大事要做,无暇他顾。这尊小像,劳烦带于身边,他日有缘,得遇宝剑至尊之主,便赠与他。此像内有神识,望悉心留存,勿使遗失。”
铸剑人接过雕像,见只是个可以攥在手里的城隍木雕,心中疑惑,但还是毫不犹豫便答应下来:“在下谨记。只是,宝剑至尊之主何处寻找?”
白灵儿:“不必寻找,有缘自会相见,无缘便也罢了。”
铸剑人:“是。在下住处简陋,远离人烟,仅有兽肉劣酒可果腹充饥,几位上仙请洞内落座。”
白灵儿:“多谢盛情,有缘再聚。他日开宗立派,切记门徒需为国为民,行人间正道。”
铸剑人:“是!若有幸接续宝剑,在下必传与后人,发扬光大剑之一道。请上仙赐名,以示留念。”
白灵儿:“也好。此处乃龙马天山落地成峰,华夏龙脉之首,便称作天山派吧。”
铸剑人:“谢上仙赐名!原来传言无妄!传言百年前此处天降奇峰,天火如水自云端流下,经年方止,仅存一块奇石坚硬无比。之后长年积雪,山高万仞,无人可登峰顶。”
白灵儿:“……唉,又已物是人非……呃……你若有仙缘,此峰顶乃天地衔接之处,若可登顶,或有奇遇。然,需谨记,切勿贪之念之,务必敬之畏之,护之佑之,龙脉之首,不可造次!”
铸剑人:“是,在下谨记!”
白灵儿:“好。你且闭眼入定,醒来自处便了。”
铸剑人答应一声,依着脑中功法入定修习,止观坐禅。
正是
人言执着苦,
天奖苦执着。
缘来一朝定,
剑道自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