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炎,一个来自广西偏远山村的穷孩子。
比大多数人幸运的是,我的父亲就是小学的一名教师,我呢就是在学校里长大的。
我小的时候普遍都比较穷,老师的工资也不高,更别说乡村教师,一个月就几百块,所以教师以及家属都住在学校分配的瓦房里。
那个时候没有手机,大人们能用上一个BB机已经算是赶上时髦了。
所以小孩子们不会像现在一样拿着手机玩王者玩吃鸡,都是呼朋唤友,一起过家家、跳绳、跳棋,过年的时候还一起放鞭炮,玩玩具枪等等。
我们一群教师子弟其实都年纪相仿,大也大不了几岁,所以周末和暑假都在一起玩。
我呢在这群孩子里算是年纪最大的,比其他孩子长了一到两岁。
学校的选址其实都是比较讲究的,一是环境要安静,二是价格要低廉,所以我国大部分学校都会选在郊区。
然而从古至今对于城镇郊外的很多地方其实都是乱坟岗一样的存在。而学校要占这样的地方,就不可避免的要建在一些当年的乱坟岗的上面。
我们小学也因此就建在了乡里的乱坟岗上,学校的背后有个山包,上面原先设置了一个祭祀用的庙堂。
逢年过节,还有一些附近的居民前往祭拜,焚烧的香烛和黄纸啥的味道在学校里远远都能闻到。
其实我们小孩子也经常听大人们说起,也不知道是吓唬小孩的还是出于其他目的,反正我总觉得那里阴气很重。
开学的时候还好,人多,阳气旺,但是一到周末或者是放假,我总感觉学校里阴森森的。
关于学校里的诡事其实是很多的,所以接下来,我还得一件件细说。
一、摸屁股的长毛二指手
山区小学内宿生其实不占少数,也可以说基本上以内宿为主。
因为很多村离学校还是比较远的,交通又不便利,基本靠步行上学,回家一次要两个小时,来回就是四个小时,这还是离得比较近的,远的时间更长。
所以学生们只能每个周周五放学后回家,到了周日下午,再陆陆续续背着一袋米和一周的菜,再带上一套换洗的衣服来上学。
内宿宿舍基本上都是大间,一个宿舍二三十人住得满满登登。
一些年纪大一些的孩子晚上睡觉的时候最喜欢讲鬼故事,特别是学校的一些诡事,专门吓唬低年级的学生,导致很多学生胆小怕鬼。
那个时候家里并没有厕所,更别说学生宿舍了,上厕所需要去学校里的公共旱厕,每次晚上肚子疼想去厕所上个大号对那里的孩子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厕所的灯常年损坏,基本都是打着电筒去的,由于家里穷电筒的电池又很久才换新,很多学生甚至连电筒都没有。
昏黄的灯光下,拉个屎你都能感觉到周围鬼影重重,很多时候基本没拉完就草草了事。
一些胆小的小孩晚上都不敢去厕所,真急了就搁门外找个暗处,用报纸一铺拉完再包上,第二天天亮了才拿去厕所扔掉。
没有报纸的,就拿塑料袋,没有塑料袋的,就找个角落直接就地解决。
次日早上大扫除的时候,经常能在一些角落发现炸弹,负责清扫的人也只能捏着鼻子骂骂咧咧的清理。
在我读四年级的时候,大概是2000年,就发生过一件有改变了学校厕所格局的大事。
跟我同级三班的一个学生叫王雄,平时呢胆子就大,所以神神怪怪的事情他也不太相信。
有天半夜一点,他由于吃了不干净的食物,所以闹了肚子,肚子疼得睡不着。
没办法,人有三急,那种腹部绞痛的感觉不好受,只能起身上厕所。
只是平时听到的鬼故事也多,出门后看着漆黑的夜色,心里不禁也有些发怵。
只好问宿舍里的舍友借了一把破旧的手电筒,借着昏黄的光,终于是摸到了厕所。
旱厕其实是很脏的,有很多人屁股不知道怎么长的,我一直怀疑眼是歪的,所以拉得到处都是。
你以为这就是极限了吗?不,里面还有到处乱爬的蛆,拍不完的蚊子,以及烦死人的苍蝇。
但是急的时候谁还管这许多,王雄借着光找了间相对干净的,蹲上去就开始倾泻,畅快的感觉让他不禁哼出声来。
拉了一会儿,怪事就发生了。
那只老旧的电筒估摸着电池没电了,闪了几下,然后就彻底陷入了黑暗。
王雄此时还没拉完,处于那种尴尬的阶段,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正犹豫时,厕所外惨白的月光洒下,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月光直接驱散了他心里的恐惧,定了定心神的他继续蹲着。
但就在这个时候,几声“哇......哇......”的叫声将他吓了一跳。
这声音他熟啊,这不就是老人常说的夜哇子的叫声吗?关于这种夜间出没的鸟,传说真是听了不少,但大多都是不详的征兆。
这几声叫声,直接将刚刚放下心来的他给惊出一身冷汗,瞬间觉得背后寒气直冒。
最终,恐惧还是战胜了理智,王雄立马擦屁股准备溜回宿舍。
哪知道手刚伸到屁股,就碰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人在恐惧的时候,精神都是高度集中的,哪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吓个半死,何况摸到这种东西。
王雄直接吓得跳了起来,借着月光,回头发现坑里竟然是一只毛茸茸的手,只有两根手指头。
心里的那根弦终于是断掉,他惨叫一声,连屁股都顾不上擦了,立即提起裤子就往宿舍跑。
可刚跑到操场,却发现学校操场上正有数不清的夜哇子在地上走动。
王雄吓到腿软,瞬间走不动道。
惊吓过度的他也晕倒在了回宿舍的路上。
次日凌晨,他才被早期蒸饭的食堂阿姨发现,立即喊来了老师将他送去了医院。
后来王雄大病了一场,喊来“先生”做了几场法事才有所好转。
由于害怕,他再也没敢回学校,只能转学。
故事也是王雄同村的玩伴听他说的,至今多年也无法考证。
反倒是听了故事的内宿生们人心惶惶。
夜间敢独自去上厕所的人寥寥无几,甚至有些人拉肚子了宁可拉到床上。
长大后每每想到此时,还是觉得有些荒诞。
二、耳边的哭声
这次是我亲身经历的事情。
小时候顽皮。
看到电视里的武侠片,也总想着自己有一天能成为一个武功盖世的大侠。
劫富济贫,浪荡江湖。
所以小时候最多的玩具,并不是飞机、大炮、机器人。
当时穷也买不起这些。
最多的就是林子里找的各类武器——刀枪棍棒。
傍晚吃完晚饭后,就开始呼朋唤友,一起到操场里来一次武侠体验。
学着电视里的武侠招数,有模有样的将棍子舞得呼呼作响。
一直玩到8点天黑了,估摸着夜间黄金剧场开播的时候,大家才意犹未尽的回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家里刚好在乱葬岗的原因,晚上睡觉总能听到耳边有小孩哭闹声。
而且总是出现在惊醒的时候。
“涅......涅......涅......”
说来也怪,这种时候总是被梦魇压着,全身无法动弹。
使出浑身解数,才能抬起手来。
扯开胸前戴着的,父亲早些年去XZ买回的观音玉佛。
全身才突然松懈,哭声也才渐渐远去。
还记得有一天晚上,正值夏天雨季。
狂风夹着瓢泼大雨击打着我们那摇摇欲坠的瓦房。
加之雷鸣闪电,好不容易睡着的我从夜间惊醒。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门口有一个朔料袋。
像是被风吹着滑动,慢慢朝着我的床边靠近。
本就胆小的我立即害怕得缩到了毯子下面。
可是好景不长,毯子里没法呼吸。
没办法,我只能壮着胆子揭开挡住头部的毯子。
这不揭开还好,一揭开。
立马发现黑夜中,两只绿油油的眼睛正隔着蚊帐注视着我。
我吓得大喊起来,惊醒了隔壁的父母。
开了灯发现房间里并没有东西,床边那个被风吹过来的绿色塑料袋无声的嘲笑着我。
不敢一个人睡的我,最后只能跟父母挤在一床。
但当我睡下时,耳边又出现了那种“涅...涅...涅”的哭声。
我问父母亲有没有听到,他们却说没听到。
这让我更恐惧了,一整晚都没睡好。
这种困扰我的哭声一直持续了很久。
后来有一天,我从一个小伙伴的口中得知,他以前也有类似的情况。
“先生”说,应该是晚上舞动棍棒或者是跳绳打到了一些小鬼,导致夜间小鬼来复仇。
一些人睡一觉发现手脚上有淤青也是同样的道理。
所以后来,我夜间再也不敢装大侠。
从那时以后,耳边的哭声也渐渐好了很多。
一直到我离开小学,上到了初中以后,就再也没听到过那奇怪的哭声。
三、引魂
故事发生在我的一个玩伴身上,最诡异的也是这件事。
事情发生在一个冬季。
我们那的冬季跟其他地方不太一样,属于高山气候。
冬天不下雪,只是打霜。
早上起来整个菜地里的蔬菜叶子上都结满了晶莹剔透的冰霜。
当时正值寒假,中午闲的没事干,一帮小屁孩就想着去跳绳。
那时家家都很穷,每周也就赶集那天能吃上新鲜猪肉。
因此我们跳绳用的绳子也都是自己去山里找的树藤。
那天我们发现前几天找的树藤都干了,然后断掉了,只能重新去找。
几个小孩拿着一把弯刀就出发了,也没敢去太远。
就只是到了学校的后山,也就是庙堂。
也亏得庙堂阴气重,很适合藤类植物生长。
所以没过多久,我们就找到了合适的树藤。
砍藤的人叫梁晓,是一个比较活泼的小伙伴。
平时上蹿下跳的,也比较灵活。
可是一刀下去,藤没砍断,砍到了树藤寄生的树上。
但我们发现,那树流出的树脂居然像鲜血一样艳红。
这可把我们吓坏了,因为我们都知道这地方邪门。
梁晓也是被吓得立即停止了动作。
也不知道这时候是谁之前听了大人说的一些故事,立即叫梁晓在砍到的地方撒尿,说是可以驱邪。
只见梁晓也不顾在场有女生,立即掏出小弟尿了起来。
我们当时也没有其他注意,所以也不好制止。
可后来一想,在庙堂撒尿可是大忌。
然后顾不得砍绳子了,都回了家,各找各妈。
梁晓回到家后,也不敢跟父母说这事,怕被揍。
第二天,大家到操场玩的时候,唯独就缺了梁晓。
我们一问之下,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可怕的事情。
王玲是另一位老师家的孩子,比较乖巧,她家正好在梁晓家隔壁,昨天也一起跟我们去砍绳子。
她说,昨天天黑后,就在家里看电视。
就听到隔壁梁晓的妈妈过来敲门,说梁晓今天有些不一样。
发高烧,可能是白天着凉了,就问下王玲她家有没有退烧药。
冬天着凉是很正常的,所以王玲这时候没往心里去。
时间来到半夜一点,正在熟睡的王玲一家被隔壁梁晓妈妈的叫声惊醒。
那时候邻里关系都不错,王玲的父母立即出门询问情况。
这才知道梁晓妈妈起身想看看梁晓的状态,发现自家的大门开着,冷风一直往里灌。
床上早已经没了梁晓的踪影,梁晓平时胆子小,不敢一个人上厕所,这种突然消失是很奇怪。
所以也顾不得睡觉了,周围几家人都起来帮着找梁晓。
但是一个小时过去了,整个学校都找遍了都没找到。
就在梁晓的父母正想着要去报警的时候,王玲这才跟他们说了白天的遭遇。
本就迷信的大人们立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打着电筒让王玲带路就到了白天看树藤的位置。
果不其然,梁晓此时就跟魔怔了一样,两眼翻白跪在白天尿尿的地方。
梁晓妈妈看到这个情况,立即吓得晕了过去。
一帮老师也是无神论者,亲眼看到这种事情只觉得荒诞,但也是毫无办法。
好在在场有认识乡里的先生,立即派人回去打电话求助。
(那时候手机还没普及,电话都是座机)
一个多小时后,先生才赶到,手里提着公鸡。
问清楚了事情的经过原委,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根红线。
将红线绑在梁晓的脖子上,再绑住公鸡的脖子。
说来也奇怪,之前还一直挣扎的公鸡被红线与梁晓连接后,居然立即安静了下来。
也学着梁晓的样子,卧在地上。
先生立即在梁晓面前插了几根香,又点燃了一沓纸钱。
随着先生念念有词,那只大公鸡居然磕起头来,连带着梁晓也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磕完头后,梁晓才闭上了眼睛倒在了地上。
先生这才叫大人过去,把梁晓抗走。
回到家,先生又叫梁晓的爸爸将鸡杀了煮好。
又准备了几个好菜,拿上瓜果和酒,到庙堂祭拜。
先生说逢年过节都要如此,而且需要拜三年。
从此以后,大人再也不让我们私下前往后山。
前些日子听说学校扩建,但是也只是把旧的房子推掉,往山下扩张。
后山那一片是真没人敢动。
其实以前农村发生的诡异事件还是挺多的,只是现在离开了家乡,也就渐渐淡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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