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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生离死别

神灵战纪:血月阁 流浪翼 4634 2024-11-10 21:56

  血月阁招人,要男性,从事护卫工作。

  偌大的集市有这么一张纸条,歪歪扭扭上面写着这句话。而旁边则是站着一个八岁左右的男孩,有着干净的衣服,可以看出家境优越,可这兵荒马乱的时代,护卫一职人员紧张,而且很危险,没人觉得眼前这个男孩给得起,于是纷纷挑选了其他工作,没人理会洛雨。

  从晨阳再到日暮,洛雨已经失去了信心,但是不知道去哪的他还是在那坐着,打量着周围的行人,公示栏已经撤走了大多数的告示,显得洛雨的纸条有些出众,但还是没人在意,直到雷莫走到告示栏面前,一眼就注意到了洛雨的告示,没有丝毫犹豫的,雷莫扯下告示,看向旁边的洛雨说:“你招人都不写报酬的吗?”

  洛雨蹲在地上看着私下告示的雷莫说:“因为我确实没有什么可给的啊。”洛雨打量起眼前这个人,有些奇怪的服饰,但是并不像是那种需要打工的人,个子很高,一身白衣干净得一尘不染,虽然看不出习武之人的感觉,但是整张脸都写着两个字。

  可靠。

  “我初来这里,暂时找不到去处,你包吃住就好。”雷莫笑盈盈的看向洛雨,洛雨没想到可以有人愿意,吃住对于来自天宫的洛雨来说并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于是直接从地上蹦起来,恨不得抱住眼前的人,可是又瞬间想到玄昆教的礼仪,又撤了回来,紧张的说:“你好,我,我叫洛雨,以后你就是我贴身护卫了。”

  “雷莫。”

  “好的雷莫,跟我来。”洛雨直接拉住雷莫的手,这样的冤大头他根本不想放过,于是洛雨拉着雷莫的手飞快的向城外跑去。也没注意到雷莫眼角闪过的微光。将洛雨施展的幻术瞬间破开,在雷莫眼里,洛雨的耳朵和尾巴都随幻术的破解显现了出来,是妖族,雷莫这么想,没想到这个年代的妖族长得越发与人亲近了。雷莫稍微顿了顿脚步,洛雨回头,紧张的问雷莫怎么了,洛雨已经做好对雷莫施加幻术的准备了,就听雷莫看向身后说:“没什么,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蚊子跟上来了。”洛雨不解,雷莫微微一笑:“没事的,我们走慢些吧。”说完便向前走,洛雨看到之后愣了一下,一蹦一跳的跑到雷莫跟前,说着自己遇到的一些有趣的事。

  在他们身后,一个黑衣人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没有继续跟下去,这件黑色的衣袍是一件特殊的法器,它隔绝了所有人的感知才对,可是刚刚还是被雷莫看出来了,不仅看出来了,雷莫甚至在那一瞬间,在黑衣人的面前降下一道小闪电,其用意已经明显不过。于是黑衣向远在世界另一边的凯莉妮可禀告:“我主,对方已经意识到我的存在,我也要撤回吗?”

  凯莉妮可翘起二郎腿往后一躺,眸间的景色瞬间消逝,变成一片黑暗,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被她实时观看到了。黑暗的房间里,凯莉妮可的金色瞳眸是唯一的亮光,随后凯莉妮可对在异国他乡的追随者说:“不必了,都撤回来吧。”说完便断了联系。然后打了一声响指,周围开始有了亮光,片刻的功夫就已经照亮了整个房间。这是一座巨大的的宫殿,宫殿两边放着八个用沙子堆砌的沙像。凯莉妮可看向左边的一个沙像自言自语说:“雷莫大人也是不会认可我的行为吧。”凯莉妮可看向外面,外面行人络绎不绝,人们聚集在神庭脚下,成为了整个西方世界的贸易枢纽,人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着外面的人笑容,凯莉妮可愁容终于疏解,她仍旧自言自语说:“不知道武神大人,会用什么办法来拯救我们呢。”

  与此同时,明山山脚下,绝息将装满草药的背篓放置在庭院处,虽是傍晚,但已经有不少人在他这里排起长队,他们都是来找绝息看病的穷人,只是因为绝息看病收取的费用极低,不过只是些柴火与食物。

  关于绝息的来历,这里的人并不知道,只知道七年前的灾变之后,绝息就出现在了人们视野中,绝息长得并不好看,脖子以下还隐藏着恐怖的黑纹,以至于不少人都觉得是她带来了灾祸,绝息对此一直没有过多的解释,每天重复着上山采药,熬药,再分给病人治病的过程。

  至那次灾变以后,明山就不在似以往富含生机,很多富含灵力的药草都已失踪。这几乎将整个以明山药材为生计的百姓切断,于是,皇城终愿率领墨骑讨伐明山,最终猎杀掉明山疯狂的魔兽以后撤军。没什么人知道终愿在那以后看到了什么,只知道那以后,终愿皇宫多了一位美貌天仙的女人,美人在侧的终愿不理朝政。

  轰隆。

  天空一声巨响传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天上望去,绝息熬药的手停滞了一瞬,等到绝息抬头看向天空的时候,数道光束分别降临在了不同的地方,持续时间很短,绝息却知道,那是来自天宫的人。绝息内心挣扎了一下,最终向庭院吃瓜的众人说:“大家明天不要来了,我要去远行,可能就不回来了。大家各自需要的药方我会写下来,今后抓药,就请劳烦其他的药师了。”

  大家都很不解,有些人抱怨,但还有人则是关心起绝息:“是不是隔壁镇上的人又在造谣了,绝息你且等着,看我去拆了他们的药田。”

  “别,不是的,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

  绝息赶紧解释,这才将吵闹的人群安定下来,然后,一个老太太突然跪下,对着绝息磕头说:“姑娘,老婆子这条命是你给的,我这病,下贱药吃了不见好,上等药也吃不起。姑娘走了,我不就等死了吗?”众人面面相觑。绝息也站在那不知道说些什么,人群中,一人手拈念珠走了过来,他将老妇人扶起说:“老人家,我看你吉人自有天相,这病很快就会好的。”说完,法师将一丝灵力灌输进老者身体,随着法师的搀扶,老人也很快发现了自己衰败的身体有了明显的好转,于是冲着法师作揖起来。这一切被绝息察觉,但绝息并没有制止。她边写药方边熬药,最后这里也只剩下了绝息和法师两个人。

  绝息收拾起行李,并没有理会门口站着的法师,直到东西快收拾完了,法师也不开口,终于,法师开口说:“我可以看看你的手臂吗?”绝息嘴角漏出一抹嘲笑的神色:“怎么,极境的最后大法师也会趁没人的时候调戏一个姑娘?”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绝息还是抬起了手臂,随着袖口的落下,映入眼帘的就是布满周身的恐怖黑纹,那是绝息在过去治愈病患留下的后遗症,无法被治愈,只能被抑制。也就是那段时间,她的事迹被人们传颂。

  “救苦度厄天君,自神坟以后,就渺无音讯。今日慈恩膜拜天君。”

  “你可别,我受不起。”绝息赶紧制止了准备行大礼的慈恩,将最后一包东西打包收拾完以后准备出发,路过慈恩跟前的时候说:“真想不到啊,曾经高高在上的天神被世人追杀,可是一个弑杀成性的神却在寺庙里修身养性。你走出你的过去了吗?”话一说完,身后的慈恩就渐渐飘散,绝息回头,叹气,将行囊紧了紧,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而在一座寺庙里,慈恩从打坐中睁开了双眼,他起身推开门,看向院子里的两个人,一个来自扶桑的刺客,另一个是被年迈父亲寄养在寺庙的孩童。看到慈恩出来,两人一同行礼。

  “师父好。”

  “苦度,你的刀法练的怎么样了。”

  “弟子愚笨,未能及师父水平一二。”

  “你可以走了。”

  苦度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一脸的错愕,当他抬起头却看见了慈恩那张冷漠的脸。慈恩冷冷开口:“你天资聪慧,所以我只教你一套刀法,凭你的能力,这世上应该鲜有对手,所以还留在这干什么呢。她已经等了你三年了啊。”

  “弟子谨遵师父教诲,无以为报,来世愿做世界走兽,任由师父差遣。”

  说完苦度跪在地上,重重的嗑了三个头,随后转身离去。孩童看着远去的苦度,漫不经心的问慈恩:“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你不能。”慈恩平静的说,随后解释:“你会引起灾祸,无数人会因你而死。”

  “那你把我拉入极境就好了啊,就像你当初那样。”孩童有些痞气的对慈恩说,换来慈恩暴戾的开口:“青浊!”青浊识趣的闭了嘴。就在气氛开始微妙的时候,慈恩似乎是犹豫了很久最终才下定决心说:“青浊,你不去看看你父亲吗?”青浊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的说:“我知道他就在山下,怎么了。”慈恩没有马上回话,他悲伤看着眼前这个有些任性的孩童。青浊一愣,脸不自然的扭曲了几下,略带迟疑的开口:“他还好吧。”慈恩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去山下买些米面吧”。青浊仍然是个孩子,眼里含着的泪水再也包不住,慈恩叹了口气,便离开了。就在慈恩转身离开的那个瞬间青浊也夺门而出,他并没有走苦度下山的那条路,而是一路奔向山林的深处的茅屋。

  “阿父,对不起,对不起。”

  青浊一遍一遍的说着抱歉,眼里的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使他好几次从灌木丛出去的时候细小的树枝划破了他的皮肤,他不在乎,拼命的赶往茅屋,山路陡峭,在他不看路的奔赴下,他摔了一跤,剧烈的痛感在肩膀传来,青浊看了一眼,那里已经被一根尖锐的枝杈贯穿,他忍着剧痛将枝杈拔出,扔到一边。他看向还有一段距离的终点,痛苦的嘶喊着。这一刻,他终于感受到身体里那股与生俱来的力量,他抬起手,灵力从指尖飞出,化作一道光束飘向远方,青浊抬起手抓住这道光束,这道光束载着他飞向终点。

  终于,青浊站在了茅屋的的门口,一股腐败的臭味传来,青浊略带不安的推开已经结网的门,两鬓斑白,满脸皱纹的父亲就躺在那张破败的茅草堆上,父亲在看到来的人是青浊以后,欣慰着笑了:“你,怎么来了。”

  “阿父,我来晚了。你现在情况怎么样?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青浊说完就开始四处张望,然而,这个房子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果腹的东西了。就在他准备出门去采点野果的时候,父亲喊住了他。

  “小青,别走,陪我这个糟老头子说说话吧。”

  青浊点点头,坐在了父亲身边,父亲看着青浊想伸手去抚摸那张稚嫩的脸,枯老的手臂却无力抬起,只好询问青浊有没有好好听师父话。

  “我在上面一切都好。师父今天还表扬我了呢。”

  “那就好那就好。呵呵,小青,生离死别是人生的常态,要学会接受。你未来的路,还会很长很长。要向大师那样,去尊重生命。”

  “阿父。”

  “要接受你自己,不要去记恨你的母亲,她也有她的难处。”

  “我做不到,做不到,我为什么要以这样的身体活着,她又凭什么抛下我们。”

  耳边是一阵寂静,青浊轻轻握住父亲的手,感受岁月在上面流逝的痕迹。

  “对不起。”

  青浊轻声的说,依旧一片寂静。青浊哭了很久很久,哭到太阳落山,又望着太阳从另一边爬起。终于青浊用灵力将尸体托起,一步一步走到外面,寻了一块能够在山顶上看见的地方,挖了一个坑,将父亲埋了进去。昨晚这一切又是一天,第三天,青浊木讷的走上回寺庙的路上,脑子里不停的回忆起父亲第一次送他上山时的话。

  “小青,我年老了,跟在我身边,你会饿死,以后就要好好听师父的话,不可以闹脾气。”

  “以后就不要在喊我阿父了,你跟你妈妈一样,不会变老,但是我好想看看你长大的样子啊。”

  想着这些青浊已经回到了山顶的寺庙,他夺门而出的痕迹还没有改变,进去的时候慈恩正在打扫院里的落叶,青浊进来的时候慈恩没有抬头看一眼,而是平静的说:“生老病死,落叶归根,是每个人都逃不掉的结局,人与神都一样,七情六欲是逃不掉的轮回。终究也不过是这世间一笔带过的故事。”

  咚,青浊再也撑不住,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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