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无秋听见门外的声音，知道是清水谣和宁善儿两人，连忙从床上起来整了整衣服，又坐回了床上。

　　见一边的方萤微很是不解，越无秋轻声道：“你一会不要和她们说我吃瘪的事情，这事就我俩知道就行。”

　　方萤微愣了一息，呆呆地点了点头。

　　“萤妹，我给你送吃的来了！”清水谣推开门，那块挡住视线的屏风之前被林奉击碎，清水谣能直接在门口看到床上。

　　只是她看见方萤微坐在床边，隔着她不过几尺的距离，越无秋也正襟危坐。

　　她没见过越无秋这副模样，不算是严肃，也不算是放松，他们之前在干什么？

　　清水谣有些疑惑，呆在了原地，思绪想入非非，无法阻止。

　　“诶，老爷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宁善儿自顾自的说话，在房间内三人的脸上扫过。

　　“是有些没交代好，不过都差不多了。”越无秋盯着清水谣，总感觉她表情不太对，可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

　　“那人皮面具的事，老爷办的怎么样了？”宁善儿带着清水谣坐到椅子上，问道。

　　“那事啊……”越无秋正巧接到话题，想顺着说下去，一旁的方萤微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越无秋，打断了他。

　　“正好我有事找你，我跟你说吧。”说罢，方萤微拉着宁善儿离开了房间。

　　在离开房间时，宁善儿还回头对着越无秋挥了挥手，又做了个鬼脸。

　　“真奇怪。”两人下楼间，宁善儿好奇地盯着方萤微。

　　“奇怪什么？”方萤微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萤姐姐为什么不留在房里呢？”宁善儿问道。

　　方萤微听完还是没什么变化：“为什么要留在房里？”

　　宁善儿停了下来，身子前倾小脸微侧，看着方萤微的眼睛：“姐姐没有发现你在老爷面前比平日要温柔许多吗？”

　　方萤微呆滞片刻，眨巴两下眼睛，也看向宁善儿：“是吗？”

　　“下午我们见面时我就发现了，老爷跟你说话时你分外集中，像是在听先生讲课似的。”宁善儿说着。

　　“我和他只见过两面，这是第三面。”方萤微也觉得有些奇怪，但她的记忆早已混乱，见过谁没见过谁她记不清，可越无秋也没认出她。

　　两人或许真的没见过面。

　　“你是妖他是人，我对你们的态度自然不一样。”方萤微丢下宁善儿，接着下楼。

　　“唉，等等我，我是好妖啊姐姐。”

　　两人借着人皮面具化形成了别的模样，坐在门口假装休息。

　　屋外的声音传不到屋内，越无秋自然听不见，清水谣也不愿意偷听。

　　屋内一片寂静，越无秋坐在床上，清水谣坐在桌旁。

　　此时的越无秋才想起来，那阵香气是清水谣传来的。

　　沉默片刻，死去的记忆又袭来。

　　越无秋可是母胎单身，虽然决定要先攻略清水谣，可这剧情已经结束了，该怎么攻略呢？

　　他看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后，又将眼光瞟向了清水谣。

　　此时的清水谣还是化形了的模样，只是她和方萤微是两个极端，极端到把越无秋都给逗笑了。

　　“你笑什么？”清水谣坐在桌边，红唇轻启，脑子里尽是越无秋和方萤微之前在房间坐着的画面。

　　“我笑你俩是真奇怪，你只变了脸，方萤微除了脸都变了。”越无秋脸上仍旧是笑着。

　　“变了脸不就认不出来了嘛。”清水谣低头看了看自己，什么都看不见，被挡的严严实实。

　　或许是该变小一点。

　　“化形是为了不引人注意，你这身材就是六十岁的老太，也没有办法隐藏起来的。”越无秋盯着那对引人注目的大白兔，比命都长的大白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清水谣也站起来，转两圈审视自己。

　　这傻姑娘，还真是和游戏里一样，单纯到了极致。

　　如果不是女帝灭了洛水寒宫，她应该还要再修炼个几十年再出关。

　　现在的她，常识都有很多不清楚，完全是靠着覆雪剑保护。

　　“那好吧，回头我照着宁善儿变好了。”清水谣也不知该怎么做，但为了展现自己聪明，就拉出了宁善儿，她依稀记得宁善儿教过她。

　　“嗯，伤怎么样了？”越无秋打开话题后，渐渐忘记了要攻略她的事。

　　“差不多快好了，最多几天时间。”

　　清水谣乖乖回答，眼神躲闪几次，最后又轻声说道：

　　“谢谢你给我送药，不过我不需要的，我调息几天就好了。”

　　越无秋盯着清水谣躲闪的眼睛，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心思，狡黠道：

　　“你呀，就是怕苦，忍忍吧。我医术还行，长孙直也靠得住，放心吃，一定会好得快些。”

　　清水谣抿了抿嘴唇，怨念的盯着越无秋：“我不是怕苦，而且我没有怀疑你，那个长孙直送来的时候莹妹妹也检查过了。”

　　“你真该跟她学学，多怀疑一下又不是坏事。”越无秋见她不乐意，说教起来。

　　“那好啊，那我就怀疑一下。”清水谣接话很快，看起来像是蓄谋已久。

　　“哦？”越无秋很是好奇，当即靠在了床边，等着她发问。

　　“你和莹妹妹是什么关系？”

　　越无秋一下子坐正，狐疑的看向清水谣，她不会是把之前那个告白当真了吧？

　　思虑片刻，越无秋感觉方萤微不好攻略，就算是游戏里都难。

　　他又毫无恋爱经验，就更难了。

　　那就借着这个机会放弃方萤微，拉近和清水谣的关系？

　　可行。

　　“朋友。”越无秋想通后，和清水谣四目相对，淡然道。

　　这又不是游戏，还是放弃一些不可能的事。

　　“只是朋友？”清水谣眼神里满是不信任，朋友大半夜坐在床上聊天？

　　“战友情，我和方萤微是合作的关系，她要杀不正之官，我要正朝堂之风，我和她是纯粹的战友。”越无秋丝毫不用思考，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和清妹子隐藏什么，清妹子可是最大的正义。

　　除了纯姐姐。

　　这游戏真是有毛病，两个最大的不能攻略。

　　纯也是女主外的角色，明明那么大。

　　“那好吧，莹妹妹确实比我强。”清水谣点了点头，认同了越无秋的说法。

　　昨夜她们三人睡一张床，夜谈时，方萤微提到过越无秋的当官时的政绩，在这个年代能让一个县的人吃饱饭，实在是不容易。

　　清水谣又想起送自己出城的画面，对越无秋的好感陡然又高了一截。

　　只是，对越无秋和方萤微之间的关系也有了些许猜测。

　　“那善儿呢？”清水谣又问道，这次倒是很平静。

　　“老爷和丫鬟，她是我买的，我当然有她的人身权了。”越无秋笑得发邪，让清水谣联想到了些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