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把人字，从黑板上擦掉，写了一个喵字，他手指喵字，一本正经地让四个学生跟他念：“喵。”
江雨：“喵！”
狗蛋：“汪？”
蒂娜：“喵！”
虎妞：“嗷？”
外公一改教学方法，收效显著，在座的四个学生，有两个认识了喵字，特别是蒂娜值得表扬，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发音比外公都标准。
外公走到狗蛋和虎妞面前，用手指在它们脑袋上，各敲一下，以示惩戒。
如此三番后，江雨表现最佳，学会了人喵汪嗷四字，其余三位，只会学了一个字。
外公欣喜地摸着江雨的头说：“孺子可教也！”
至于那仨，外公懒地评价，内心中并不把它们视作自己的学生。
毕竟名师出高徒，既然不是高徒，自然不是他名师的弟子。
外公知道江雨年纪小，一晚上能学会四个字，他当老师的也该心满意足了。
想到好老师都擅长讲故事，他也为江雨准备了一个故事，专门告诉他为人的道理。
外公自诩名师，当然不打算讲老掉牙的俗套故事，龟兔赛跑、乌鸦喝水之类的统统排除在外。
在讲故事前，外公对江雨发出灵魂质问：“你最喜欢爸爸，还是妈妈？”
江雨看着外公讳莫如深的表情，苦恼地扶着脑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瞟了眼左边的狗蛋，耷拉着耳朵，人畜无害地趴在桌子上，看似对答案不感兴趣。
但江雨知道，他有告状的前科，喜欢打小报告，更喜欢落井下石，是条真狗子。
他又瞟了眼右边的虎妞，她就比狗蛋实诚的多，一双虎眼饱含深情，无比地期待他说出爸爸。
外公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他咂咂嘴，心中感慨，到底是和小雨接触的时间少啊。
不然，凭他的本事，一定能让江雨说出外公来。
因为林珊从小到大，面对这种问题的时候，答案都是外公。
他不再为难江雨，讲起了故事：“很久以前，有个叫林珊的小姑娘，有一次她闯祸了，很大很大的祸，他的爸爸妈妈，都想打她出气。但最后，林珊没有挨打，小雨你猜猜为什么?”
狗蛋跃跃欲试，表示这题他会。
虎妞傲气地看了眼狗蛋，表示这题把林珊改成江有为，她就会了。
蒂娜缩着头，表示别叫我，啥题我也不会。
江雨迷惘地摇着头，表示不知道。
外公走到江雨身前，把他从靠椅上抱到自己怀里，一面捏着江雨屁股蛋，一面意味深长地说：“因为她被问爸爸和妈妈最喜欢哪一个的时候，回答外公。”
蒂娜睁大猫眼，表示人类的世界她不懂。
狗蛋：“汪”（我也喜欢外公）
虎妞：“嗷”（最喜欢爷爷）
外公相信江雨一点就通，所以他重新问了一遍。
江雨机智回答：“林珊外公。”
蒂娜不敢相信，虎妞愣在原地，狗蛋兴奋地趴在外公身上，不停地伸出舌头舔江雨，是他之前一直错怪江雨了。
外公被死去的记忆攻击了，他脸上开出两朵大大的花来，又红又艳，红到了极点！
江雨亲了一口红花，想安慰外公受伤的心灵，感觉花烫嘴，没忍住心里话：“烫烫！”
书房外，突然传来一阵笑声。
外公抱着江雨，打开门，想看看是谁偷师学艺。
结果开门一看，人全在，都在那笑个不停。
江有为、林珊年轻，身体好，还能扶住墙，爷爷四级御兽师，身体棒，也能扶住墙，只有外婆、奶奶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喘气。
“爸，你就教点好吧。”林珊笑着说，“别用我外公那套。”
“珊珊，”外公抱着江雨，不停地眨着眼，压低声音恳求她，想为受伤的心灵，找点正经的安慰：“你喜欢妈妈还是爸爸？”
林珊心疼老爸，但会错了意，她答：“外公。”
漏风棉袄仍旧漏风，外公脸上红花，开得更红更艳。
林珊正愁怎么跟自己爸爸解释，就看见江雨在那偷着笑，训他道：“大人笑的时候，小孩不准笑。”
江雨为自己辩解：“妈妈，你没笑笑。”
大人们先是一愣，而后爆发出更加爽朗的笑声。
就连外公，也笑了。他把江雨放下来，自己躺在地板上，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是夜，江雨跟爸爸妈妈睡在一起，那晚的梦里，他好像都能听到妈妈和爸爸在笑。
第二天早晨，家里的门铃醒了。
江有为开门一看，是一个大腹便便的谢顶中年人，单提着公文包，他自上而下打量一遍陌生人，搜肠刮肚也没想起他的名字，歉意地问道：“你是？”
“忘记介绍了，我是陈医生，算是小雨的朋友。”他伸出一双干燥的手，想要和江有为握手。
江有为恍然大悟，弄清了来者身份，他伸出手，和陈医生握到一起。
“谁啊？”林珊在卧室里喊。
“是陈医生。”
站在玄关，陈医生说明来意，恳求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我们找个茶室谈吧。”
“我出去一趟，和陈医生谈点事情。”江有为对着卧室的方向喊。
“不必了，你和他去会客室，那没人打搅，我给你们准备茶水。”林珊穿着常服，从卧室走出来，又拐进厨房。
“请跟我来吧。”江有为带着陈医生，来到会客室，一人找了张沙发坐下。
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后，陈医生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政策复印件，摆在江有为面前，对他说：“S级幼儿园，找到我们医院，想要收几个有天赋的婴儿，我想到了小雨。”
江有为拿起文件，飞快扫了一遍后，婉拒道：“家里商量过了，小雨不适合S级幼儿园。”
“不，不，”陈医生恳求道：“你看太快了，这项政策很好，它能帮小雨觉醒御兽天赋的。”
江有为淡然道：“实不相瞒，小雨已经有天赋了。”
陈医生的瞳孔快速放大，不敢置信这一消息的真实性，害怕自己听错了，乞求他再讲一遍。
“小雨觉醒了光明祈愿！”一个字挨一个字，从江有为嘴里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