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赤裸裸
韩小早被吸纳进天地会后,心花怒放自不必说,但很快他就发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他修行时是要去那个山谷的。
可他现在是一名在读大学生,住的是宿舍。
如果室友睡到半夜,爬起来撒尿发现他人不见了,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后来他灵机一动,总舵主已经传授他修行法门,何必非要去那个山谷练?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练不就行了?
然后他就慎之又慎回忆了圣使大人交代过的规矩,好像只说过不允许向人透露天地会的存在,也不允许将修行法门传给别人,至于在哪里修炼,似乎没提。
于是他立刻采取行动,结果换了好几个地方后,悲哀的发现,不去那个山谷的话,竟然修行不了!
太神奇了,也不知道总舵主是怎么做到的。
只好另做打算,思来想去,好像只能出去租房子住了。
租房子对他来说可不便宜,想想就肉疼。
老爹是个地里刨食的庄稼汉,偶尔出去打打工,一年到头挣不了几个钱,有点于心不忍。
自己去打工?那还不如压榨老爹,拿打工的时间用来修行。
不过肉疼归肉疼,哪头轻哪头重他还拎得清,但就在他准备去找房子的时候,竟然意外找到个别的办法,暂时把这钱给省了。
他发现三个室友虽然表面咋咋呼呼,其实心灵脆弱的一批。
于是他开始裸睡。
然后那三个犊子都疯了。
无他,自卑尔。
太几把大了,太特么扎眼了,简直大到没朋友,换成他们文化人的用词,那就是硕大无朋。
魏立东跟梁鹏还好,勉强能做到眼不见为净,但庞大海就睡他对面,即便刻意回避目光,但有些时候,越是不想看就越能看见。
三犊子极力声讨,让他套上裤衩,居心叵测的韩小早当然老神在在充耳不闻,我行我素。
果然奸计得逞,第二天床上就多了个帘儿,庞大海自掏腰包给装的。
而且打那以后,只要他在床上睡觉,三犊子就没人有勇气掀开这道帘儿。
韩小早心中大定。
此时韩小早收拾完,动作麻利爬上床。
魏立东瞥眼看见,大惊失色,“卧槽大海,早哥要睡了,快给他拉上!”
正团战到关键时刻的庞大海匆忙一瞥,脸上变色道:“早哥你自觉点,自己拉一下,求你了。”
韩小早气定神闲,“慌啥,我还不睡。”
三人齐齐松了口气。
魏立东怕他使诈,抽空又瞥一眼,见韩小早俯身从床下桌子上拿了块毛巾上去,果然不像要睡觉,这才彻底放心。
然而刚专注于操作,就听韩小早幽幽道:“先擦擦枪。”
三人身体一僵,庞大海立马炸了,也顾不上什么团战,怒道:“早哥你特么做个人吧!”
飞身而起,在韩小早脱下裤衩前的千钧一发之际,刷的一声成功把帘拉上,总算没污了自己的眼。
东西是好东西,如果长在自己身上,一定会觉得赏心悦目时时拿来把玩,可惜长在别人身上,真的不想看一点。
韩小早猖狂大笑,“太累了,先睡了,你们也早点睡。”
“闭嘴吧你!”
“要是早睡能变大我就睡。”
“早哥一睡,美好的夜晚瞬间降临。”
韩小早不再理他们,已经试验过好几次,晚上的确没人敢掀他的帘儿。
其实就算有人掀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三个犊子打游戏那么专注,好几次他特意去撒尿都浑然不觉,所以要是真发现他人不在了,总能找理由搪塞过去。
韩小早躺在床上,手机调成静音,看了眼时间,九点半,离约定时间还有半小时。
见室友们都挺安稳,犹豫一下,打开天地会群,斟酌言辞抠字:尊敬的圣使大人,我这边提前准备好了,如果您方便的话,可以现在就开始。
消息回的很快。
皮条客:洗白白脱光光了吗?
韩小早眼皮一跳,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早起的鸟:准备好了,尊敬的圣使大人。
皮条客:好的好的,不要急哦,这就来。
虽然已经交流过很多次,但有时候圣使大人聊天的调调还是让韩小早觉得难顶。
也不知道圣使大人是男是女,是个女人就还好,哪怕岁数大点也能顶,可要是男人的话,他绝对不敢跟他奔现,怕不安全。
韩小早安静等待,没穿衣服,因为穿了也白穿。
瞬移到那个山谷,他的衣服带不过去。
所以每次都是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去。
当初第一次跟总舵主见面,他因为太激动,所以是后知后觉才发现他们是赤诚相见。
这么说不太准确,应该说是他单方面赤诚相见,人家总舵主是穿了衣服的。
关于这个事韩小早仔细琢磨过,最后认为衣服不能跟着一起瞬移过去,是自己修为太低的原故,也不知道猜的对不对。
回想当时那个场景,他赤条条站在那里,心里不安的很,倒不是觉得尴尬,而是怕总舵主尴尬,生怕总舵主因嫉生恨,一怒之下将他原路退回。
好在总舵主心胸宽广,似乎并不在意。
当然也可能是另一个原因,那就是……总舵主比他还大。
……
京城医科大学总医院,住院部八楼病房。
刘良收起手机站起身。
父亲刘秋有已经醒了,见他起身,赶紧问道:“你干啥去。”怯生生的模样就像个孩子。
去年工地上踩空摔成植物人后,刘秋有一直昏迷,所幸情况一直稳定,刘良四处打听过,那种状态送去哪里都无能为力,只能等他自己醒来,就没折腾。
谁知春节期间情况突然恶化,县医院判了死刑,刘良就带着父亲来了医疗技术最顶尖的京城。
出乎意料的是,一番救治后,父亲不仅脱离危险,而且居然醒了,只是失去记忆,连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儿子都不认识了,人也变得像个孩子。
医生说像老年痴呆,又不太确定,也可能是其他精神方面的问题。
总之症状有些奇怪。
刘良准备等攒些钱,就带他到对口的医院去看看。
他弯下腰,帮这个以前倚仗为天的男人抹去嘴角口水,指了指病房里的卫生间道:“我去个厕所,马上就回来,你乖乖的,别乱跑。”
刘秋有脑袋摇的像拨浪鼓,“我不乱跑,我不乱跑,我还要等你带我去找小良呢。”
他谁都不认识了,把什么也都忘了,却还记得自己有个儿子叫小良。
刘良又帮他抹了抹口水,快步走进卫生间,把门反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