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夫人别动手,咱有话好好说
云倾月点了点头:“没有就好,我还以为有人闯入了禁地呢。”
李鱼竟一时无言以对。
不管云倾月装傻的演技多么稚嫩,李云清楚,自己去过崖洞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再提了。
但是阿芜也下去了。
还有纪嫣然应该也知道二人下去过。
只要以宗规威胁,阿芜应该也不会再提。
但纪嫣然呢?
灭口的事情李鱼可干不出来。
那就只有按照之前说好的,把纪嫣然留在身边伺候自己。
唯有将她控制在自己的视线之内,李鱼才能安心。
“侍女的事情,是你的主意?”
李鱼首先要试探一下云倾月的态度。
万一云倾月也是想借这件事试探自己呢?
云倾月微微点头:“飘渺宫虽然大不如前,但你好歹也是我的夫君,这点排面还是该有的。”
“好,我就要纪嫣然和阿芜了。”
“缥缈宗还有许多容貌在她二人之上的弟子,你不要再选选?”
“侍女而已,又不是娶妻纳妾,差不多就行了。”
要说云倾月没有一点试探自己的意思,打死李鱼也不相信。
李鱼不相信世上有如此大肚的女人。
况且云倾月还是一宗之主,怎么可能容许自己男人身边存在另外的女人?
而且还是年轻漂亮的女人?
李鱼默默为自己的睿智点了个赞。
“那就依你吧。”
云倾月道:“我平日里除了宗门事务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怕是会冷落了你,所以想着给你挑选几名侍女,你无聊憋闷之时也好有个慰藉......”
李鱼闻言直接愣住。
咱就是说,云倾月口中这个慰藉,是认真的吗?
“我李鱼堂堂男子汉,岂能做出这般对不起娘子的事情,以后可不许再开这种玩笑了!”
李鱼说的理直气壮,但在云倾月听来却总感觉怪怪的。
师父曾说过,世间男子无不喜新厌旧,与其相信男子从一而终,还不如相信猪能上树。
而且云倾月向嬷嬷求证过,外面的男子,的确都是三妻四妾的。
怎么着,自己竟然遇到一个另类?
云倾月虽然活了百年,但由于恋爱经验匮乏,和宗门功法造就的淡然心性,导致她对于主权的概念十分模糊。
心中所想也仅仅是李鱼不会背叛自己,不会对缥缈宗存有二心,就算是称职的丈夫。
“都依你。”
李鱼见自己伪装成功,轻轻点了点头,脸上却仍然保持着正气凛然。
“你说我不如你,这点我承认,但你我既已有了夫妻之实,那就该尊重彼此!”
云倾月侧目:“我何时不尊重你了?”
“你因修行而冷落夫君,难道不是不尊重我吗?”
李鱼道:“夫妻本是同林鸟,生则同衾似则同穴,就算是修行不能荒废,你也不能只顾自己,”
“那你说我该如何?”
云倾月说出这句话,并不是赌气,而是实实在在的不耻下问。
李鱼道:“你修行的时候,得带上我!”
“就这?”
“就这!”
“没问题。”
“这才是为夫的好娘子!”
李鱼心中窃喜。
自己这个便宜媳妇儿,看上去挺精明能干的,其实也不难忽悠嘛!
但他却不敢喜形于色,而是继续板着脸,一把抓起云倾月的手,用自认为霸气语气说道:“跟我回去,我有些修行方面的事情请教你。”
云倾月一阵晃神。
若是换做旁人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那绝对是目中无人,是找死。
但这话从李鱼嘴里说出来,竟莫名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这便是传说中的男子气概吗?
飘渺宫内,山林小径,偶有路过的弟子,瞧见素来生人勿近的宗主被一个男人牵着,眉眼温柔,脸带娇羞,也是纷纷诧异不已。
一路之上,云倾月都没有挣脱李鱼。
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任由心上人牵着一般。
直至回到镜湖苑。
云倾月突然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站在原地,神情微有不悦。
李鱼回过头:“走啊!”
云倾月的声音再次变得冷若冰霜:“你为何骗我?”
这突如其来的反差,一度让李鱼认为,云倾月怕不是精神分裂了吧?
“我如何骗你了?”
李鱼一脸无辜。
云倾月道:“方才你牵我时,我触到了你的脉象。”
“怎么样?是不是铿锵有力,生龙活虎?”
“你明明身怀功力,却骗我说未曾修行?”
李鱼回到云倾月面前,尝试着再次牵起她的手:“你傻了,这功力不是你传给我的吗?”
云倾月退了一步:“除了缥缈宗的功法,我还感受到了其他门派的气劲。”
一句话把李鱼整懵了。
对天发誓,自己自从穿越以来,压根就没有踏出过飘渺宫的范围。
哪里来的别派功法!
“不是吧,都到这会儿了,你该不会还觉得我是奸细吧?”
李鱼又向前走了一步。
云倾月却没有再退,而是警觉了起来,身上隐隐散发出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气息。
“我是你妻子,你不能骗我。”
李鱼有点上火。
可是他偏偏无话可说。
如果他真的是奸细还好,起码能够对症下药,随便扯个理由搪塞过去。
但他真的不知道云倾月在发什么神经。
况且他对别派功法一无所知。
硬编的话很容易出漏子的!
“你若还对我心存猜忌,大可以一刀杀我了,但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云倾月俏眉微蹙,似在思索。
没过太久,她的眉头渐渐舒展。
似是想通了,又似是有了打算。
“以防万一,我还是杀了你吧。”
纳尼!
不是,这女人的脑回路如此惊人的吗?
硬气这一套居然不管用了?
眼见云倾月缓缓抬头。
李鱼当即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夫人别动手,咱有话好好说!”
云倾月见到李鱼这举动,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你为何跪我?”
李鱼登时觉得给女人下跪确实有些不妥,揉了揉膝盖站起身来,强行挽尊道:“可能是走了太久,这腿突然就不听使唤了。”
云倾月拂袖走到桥栏边,侧身坐了上去:“你说吧,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