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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不正经的时间 水果第六感 5180 2024-11-14 07:38

  我睁开眼睛,眼前是寝室的天花板,后面的床上传来陈未添平稳的呼吸声。我转身,身体里有种说不出的舒畅感,似乎很久已经没有睡过这么好了。我本来以为这是那时候的自己年轻,但是转念一想,或许只是因为当时没有什么烦恼。我坐起来,看到了陈未添床上的蚊帐,我的脑子像是忽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在左手边没有找到手机,昨天晚上我将手机应该是放到旁边了。下床之后我在桌子上找到了一部新的手机,我有些愕然,打开手机发现现在的时间是早上七点十三,但是却是在三个月以后的一个星期天。

  我的脑子开始微微发热,心情已经不能算是轻松了,我拿着手机在椅子上坐下来,屋子里还是有些暗,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寝室里响起。我觉得自己浪费了很多时间,而之后或许还会像这样往前推,至于能推几次我却不太清楚,只是现在已经不容许我这样懒散了,我开始有些坐不住了。我喊醒陈未添,他面露疑惑的坐起来,肚子上的衣服折了起来,露出藏在下面的小肚子。

  我向他询问了很多事情,了解到他没有撕我写的计划表,而且在那之后也是在按照计划表上的在执行,虽然有些偷懒。只是却没有在这三个月里进行过一次体检,这让我稍微有点担心,可是今天偏偏又是星期天。我想问一下上次的体检结果,却发现不好开口,毕竟那是三个月之前的事了。也意识到昨天晚上忘记问最为关键的问题了。

  因为今天是星期天,计划表上的内容也大都以休息为主。我不能要求他现在去执行新的计划,这样对于他后面的计划执行只会起到反的作用。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到八点半,他坐在自己的位置旁边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书。我在手机上搜索着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我需要知道心脏的保养方法,至少有害心脏的事都要查清。虽然以前我仔细查过,但对于我而言那已经是发生在两年前的事了。当我搜词条的时候,他却忽然喊住了我。

  ♢:“高睁离,你怎么不看书呢?”

  ◆:“额......”,我拿着手机愣了愣。

  ♢:“这可是你提出来的,该不会你只是想忽悠我一个人傻乎乎的做这些事吧?”

  ◆:“少废话,怎么可能,我稍微看一会手机怎么了”,我将手机放到桌子上然后在书架上拿出书。

  ♢:“一点恒心都没有”

  你有资格这样说?

  ♢:“还没吃早餐吧,那这个给你了”,他说着给我拿过来一个卷饼。

  “多出来的,老板可能是不小心拿错了,毕竟这个东西太薄了”

  ◆:“的确是这样”,我捏了捏手里的卷饼,几乎都薄的和纸一样。他似乎在盯着我看,我抬起头看见他充满古怪的眼神。仿佛就像是在观察一个从未见过的新物种一样,我被盯得有些不自在。

  ♢:“出人意料啊,你怎么起这么早?”,

  ◆:“额……我就不能起的早吗?”

  ♢:“哈哈哈哈,这没有,只是稍微有些古怪”,

  ◆:“这就是你刚刚奇怪地盯着我看的理由吗?”

  ♢:“那倒不是,做了个……应该不算噩梦的梦吧?”,他说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你这算是在问我吗?我能知道吗?”

  ♢:“因为一般做噩梦应该都要满头大汗的惊醒才对吧”

  ◆:“似乎也是……电视上经常看到的”

  ♢:“所以你看我,既没有流汗也没有惊醒,所以这应该不算是噩梦”

  ◆:“我在问你为什么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被你带偏了”

  ♢:“就是做了个古怪的梦”

  ◆:“所以是什么样的梦”,他坐直身子,似乎在组织着语句,但是忽然却像是漏气一样坐了下来。然后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桌子上的书本上。

  ♢:“一个跟你说了感觉就会变得很恶心的梦”,他似乎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但是我却被他的这句话吸引了,要说为什么就是因为我昨天刚刚做了一个极其古怪的梦。

  “继续说,停下干什么?”

  他瞟了我一眼然后将注意力重新放到书上:“现在在吃东西,最少等我吃完”,

  我舒了口气,本来打算就这样等着他吃完以后再说。可是我忽然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假如是当初这个时候的我一定会死缠烂打的让他现在说吧,后来我认为这样是不对的,毕竟我是男人,可是后来我变得成熟了,改掉了这个坏习惯,但是不是因为没有这样的固执而丢失了更多的东西呢?

  ◆:“少废话,我忽然感兴趣了,给我说”。他没打算理我,我站起来走到他的位置上抽掉了他桌子上的书,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说:

  “你怎么这么没有恒心啊”

  都说了你没资格说这样的话。

  “你坐回去我说,堵在我的眼前是要干什么,别忘了你可是还欠着我好几顿早餐啊”

  “少废话......”

  反正后来我也没还。

  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之后,他将椅子搬动着,朝向我坐下。我的中二病在大一就已经好许多了,但是他的似乎还有恶化的迹象。

  “好好听着,别笑啊......”

  整个梦其实并不算多么复杂,但是他添油加醋的说了一大堆,不过至少他解释的很详细。

  对于他说的东西,我有很多地方存在疑惑。第一,为什么我会出现在他的梦里,而且是两层梦境都有我;

  第二,为什么他后面两层梦境的主题始终是剪头发,明明前一天才刚刚理过,而且理之前的头发也不算长。

  第三,为什么我在他的梦里会举止怪异。

  我始终觉得这些东西跟他内心的某些东西有关,所以无法将它视作一个普通的梦境玩笑化。花费十分钟左右说完以后,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继续看书,我虽然也在看书,但是却心不在焉。十点的时候他合上书拿着杯子出去了,外面还在下雨,一会之后他端着接好的水走了进来。一直到中午,我都没有弄明白对于他的梦所产生的疑惑,陈未添的事情我想那个人也不会知道,我晃晃脑袋打算先去吃饭,将这些烦人的事要丢在一边。

  潮湿的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走着撑伞的几个学生,我的心情莫名变得烦躁起来。草率的吃完午餐,我没有回到寝室,现在回去也没有什么能做的。这样想着那种烦躁感越来越严重,我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愤怒,身体似乎是变年轻了,但是大脑却没有变得灵活。

  我回到寝室,他却忽然提议说要打乒乓球,这让我觉得自己的行为还是起了一些效果。

  下午一点多的乒乓球室里没有什么人,我们打了两个多小时。随着挥舞球拍,我渐渐放下了那些思考。同时心里开始出现一种似乎早已死去的情绪,它敲打着我的灵魂,想让我找到些什么,得到些什么。但是我的灵魂早就已经麻木了,我却无法去怀疑自己是否失去了梦想,因为这样的想法在大部分人来看对于一个大人而言是不成熟的,这会显得我不可靠。

  他能够比较认真的完成计划表让我稍微宽心了一些。

  这场大雨一直持续到下午都没有要结束的意思,乌云依旧黑压压的堵在天空。他似乎并没有要回去的打算,我们坐在椅子上休息,其他人打乒乓球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清脆又富有力量。我仰起头,双手垂下,脑子开始又吵起来了。他背靠在椅子上玩手机,雨声似乎变小了。

  ◆:“喂,陈未添”

  ♢:“什么事?”

  ◆:“我如果突然告诉你一些和科幻这个词有关的而且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你会相信吗?”,乒乓球的声音忽然变得激烈起来,有颗球似乎掉到了地上,鞋子在地板上打滑的声音不断响起。

  ♢:“不会”

  ◆:“为什么?”,雨声渐小,我感觉自己的颈椎开始变得吃力起来。

  ♢:“因为你一直和我待在一起,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你觉得我究竟得多迟顿才能察觉不到?”

  脖子似乎变得柔软了起来,颈椎也没那么难受了,我好像要在椅子上瘫软下来了。

  ♢:“不过如果是你想讲故事一样说给我听的话,我倒是可以听一下,毕竟我现在没事干”,我双手用力支起已经在椅子上瘫软的身体,侧过脑袋看向他,他的视线还是集中在手机上。

  ◆:“我是从未来来的”

  ♢:“穿越吗?”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继续啊,只有这些吗?”

  ◆:“你在将来生了一场大病”

  ♢:“什么病”

  ◆:“心脏恶性肿瘤”

  ♢:“诶……专业名词都用上了啊”,他还是盯着手机看,手机上是一些和游戏有关的视频。

  ◆:“我是说真的……”,我的语气开始有些不受控制。

  ♢:“高睁离……”,他突然将手机放到了膝盖上,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神让我莫名觉得有些陌生。

  ♢:“我的确是有些中二病,但是也不至于要你这样来戏弄我,如果你觉得中二的我烦的话,告诉我就好,我可以收敛一点”,他从我的手里拿过了球拍,站起来走出了乒乓球室,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喉咙似乎被什么人掐住了一样,耳边鞋子摩擦地板的声音就像是从我的心里响起。从初中开始,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这种像是生气的模样。我开始不知所措起来,同时头脑有些发热,雨似乎停了,空气开始变得闷热起来,乒乓球室都变的拥挤得让人透不过气。

  我在吵闹的乒乓球室待了十分钟之后才出去,现在才不到四点,我不知道现在应该去哪,于是走到三楼的阳台上打算去透一下气。

  说了这些事会对这种现象有影响吗?到现在那个人都没有出现是不是说明没事呢?还是只是因为陈未添没有相信我说的话才没事呢?我昨天晚上问了他一大堆问题,却偏偏忘了问这个最重要的事情。我开始觉得自己有些老年痴呆了。

  我看着气氛有些阴郁的校园,大脑虽然还是有些发热,但是基本已经可以思考一些问题了。我向下看着人群,一阵风吹上来,我才想起来今天甚至都还没有洗漱。下方驶过几辆电动车,从前面的岔路口分开了几辆,不久之后一辆校园电动车从体育馆方向驶出。我盯着那辆电动车,发现骑着他的人是陈未添,他骑了一段距离以后忽然停在了路边,一会之后我收到了一条短信。

  三天早餐可以不用还了。

  我看向他,他却已经走远了,有一滴水忽然落到了我都鼻子上,我抬起头,天空似乎又要下雨了。在我骑着电动车回寝室的路上,天空开始飘起小雨,当我回到寝室的时候,雨声已经清晰可闻了。他没有回到寝室,这让我稍微舒了口气。

  晚餐我点了两份外卖算是道歉,我决定还是先将事情问清楚之后再跟陈未添说明。而且现在他的情况也的确算好,他回来之后寝室里的氛围还是稍微有些尴尬的。不过在这种时候就能稍微感觉到中二病的优点了,他们的本质上都是一群很好哄的孩子。刚刚那阵雨似乎是这场雨最后的表演了,晚上我们按照计划表上的去操场里跑步了。操场里聚集着一大批学生,我们一起奔跑在跑道上,耳边是他们说话的声音。我或许会对陈未添感到感谢,因为他的缘故,我才能再次体验到这样的日子,我不禁有些苦笑,真是讽刺。

  跑步是计划表里这周要做的最后一件事,回到寝室洗完澡之后,我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玩手机。他在打游戏,但是我却还在思考早上的那些问题,那些问题缠在我的心里,让我没办法平静下来。

  他似乎有些累了,十点四十就打算睡觉了,我也没有继续坐着的打算,于是也爬上了自己的床铺。

  ♢:“高睁离”,黑暗中传来他的声音。

  ◆:“干什么?”

  ♢:“你下午说的话是真的吗?”,他在床上忽然坐起来,床板吱呀吱呀的发出了很大的声音。他说的话让我再次感受到了中二病的一个优点。

  ◆:“额……我太困了,明天再说这件事吧”

  ♢:“哈……好不容易说到有意思的地方……”,我没有说话,短暂几秒之后,我听见他躺到了床上。

  我渐渐睡去,不久之后,我听见了他的声音。他问到:

  说一下你现在对自己情况的理解——和昨天一样的问题。

  于是我将昨天的回答复述了一遍同时加上了一些新的理解。

  他很快地回答道:“不对”,我有些愕然,但是随后明白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他。

  我可以告诉别人和你有关的事情吗?

  “不能,不过如果是和这次事件有关的事可以”

  这个回答让我有点喜出望外。可是另一个问题却无法向他询问来得到答案,因为我知道,这个问题早就出现在我的心里了,在那天凌晨的楼上之前,在那天遇见这个人的时候,这个问题早就已经缠绕在我的心里了。

  在一阵沉默之后,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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