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日，开学了。
什柳出门的时候，什柒还沉浸在修炼中。
昨天，为了让什柒认清现实，什柳简单的讲了一下一境之前的几个阶段。
练气方面——引气入体，练气凝液，聚液析晶，结晶蕴神，化神合体生命升华入一境。
什柒现在的法力值就处于引气入体阶段。
炼神炼体自不必说，根本没主修。
灵观，内照，心眼，神念。
气血，皮肉，筋骨，腑脏，无漏，不坏。
什柒因为之前‘魂球’的缘故，神识方面勉强达到灵观。身体承法力的情，在凡人中算的上是一等一。
“呼。”
熟悉的眩晕感快速消失，什柒再一次打败黑化的谭香儿。
“越来越轻松了。”
“果然，我的进步是远远大于黑气的。”
什柒半躺在床上，自言自语。
“按照这个速度，不知道能不能在什柳所说的‘大势’来临后自保。”
“好像想的有点多，说不定活不到那个时候呢。呵呵......”
什柒心中自嘲了一下，轻笑起来。
“凫徯[fu xi]，凫徯。”
轻快的鸟鸣声打断了什柒的思绪。
奇怪的叫声。
什柒带着疑惑，循着声音走了出去。
以往人山人海的街道现在空无一人，远方黑压压的人群，正朝着西边赶去。
“凫徯，凫徯。”
悦耳动听的鸟鸣再一次拨动什柒的心弦，一探究竟的冲动牢牢地占据了大脑。
向西行，去一睹容颜。
于是，什柒也朝着西边走去。
响午的阳光正热，微风很燥。从天上放眼望去，乌压压的人群一眼不着边际，都有节奏的跟随着云彩挪动着。
枫城西面约百里，行人的终点是一座清秀小山。
有鸟焉，其状如雄鸡而人面，名曰凫徯，其鸣自叫也。
什柒站在山脚下，强行压下了冲上去的念头。
刚刚在城里冷不丁的就中了招，没想到赶到声源地，自己反而又能勉强压制住了。
“真没想到你能扛住，有后台就是不一样。”
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什柒扭过头，只见什柳就站在自己身后。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
什柳看向山顶，语气充满了疑惑。
“真是奇怪啊。明明还不到时间，为什么会频繁的出现呢？难不成是有谁在搞鬼？”
“不到时间？”
什柳说的话并没有将什柒屏蔽在外。
什柒是很会抓重点的。
“嗯......大势未起，灵气干枯，这个世界残留的灵气怎么可能支撑得了外来的一境生物呢？”
语不惊人死不休。
‘一境......’
什柒的身体瞬间僵硬起来。以前，他不知道一境是个什么概念，可能还不会很害怕，但昨天什柳已经和他稍稍的科普过了。
修炼神识达到一境，可以灵魂出窍，肉身灭灵魂不灭......
修炼法力达到一境，可以同夫列子御风而行，言出法随......
炼体一境更强，不仅有不坏身，还足有上千吨的劲力。
修炼三途，只练其中一个其余两个的修为，也会随着那一个修为的增加而增加。只不过随带提升的和修炼而来的在同一境界表现力不一样。
“一境......你能带我走吗？”
什柒心里害怕，但身体动不了，只能求助于身边的大腿。
因为只是克制上山膜拜的冲动，就已经让他分不出余力了。
什柳伸手幻化出了一个手镯交到了什柒手里，让什柒所受的精神压力瞬间折半。
“炼神炼气一境。比那只猴子强一些。这难道是从什么隐匿之地跑出来的？”
什柳心中思量。
她并不想动手，因为这里的人太多了！
无论是将他们隔离起来事后再改写记忆，还是圈起来连同那只唱歌的鸟一起收拾了，都不行。因为什柳她既不想费力气，也不想暴露，更不想惹怒天道。
虽然什柳也不知道天会不会在意她做什么，但凡事少做就是了，不做就不会错。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末法时代，法力和神识是很难恢复的。
“别人都在这，咱们走了岂不是显得很突兀？”
说完话，什柳破天荒的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其中两颗小虎牙尤为显眼。
什柒诧异的看了身边的少女一眼，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还是第一次见什柳这样。
有一说一，除开固执和单纯。
以往的什柳在什柒眼里就像是下凡尘的仙子，几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在意。
如果硬要说什么在意的事，那就是让自己变强了。
不过她明显是不会教，也有可能是不愿意自己教，所以有些事情弄得很别扭。
今日的什柳却是明显的有些不同，身上莫名多了些烟火气，不再像是画中人。
“你今天......”
什柒迟疑着问道。
“怎么感觉有些不一样？”
“有吗？”
什柳微微歪头。
什柒注意到什柳笑起来眼睛也会笑，弯弯的。
“我要破镜了。我在二境巅峰待了很久，一直以来都迈不进去。现在我才知道，是我的心有问题。”
“等过些日子，我就能迈入第三境了。可惜这里的灵力浓度实在是太薄弱，不然的话我就能一起突破了！”
听的出来，什柳确实很开心。
什柒听的暗暗心惊，嫉妒不已。什柳最多也不过十七岁，第三境？
是年龄不对还是打娘胎里就修炼了？这是什么怪物？
“恭喜恭喜！”
什柒也一脸欣喜，随后试探着问道：
“那咱们现在是......跟着上山？”
“不，等着看好戏吧！我已经把我们隐匿起来了，不用担心。”
什柳一副凑热闹的姿态。
什柒抬头。
工作了一天的太阳正准备打卡下班，娇红的夕阳映的云彩多姿多彩...此时微风正好。
凫徯鸟骄傲的仰着高贵的头颅，优雅的梳理羽毛，接受万众的崇拜与瞩目。
什柒站在山底，凭借着超凡的手段，勉强看清顶点的风光。
“我是地狱的帝王，深思熟虑、外貌威严的贤者……”
“如果你敬爱神，那么就不能执着于财富……”
“我的眷者得到我的力量，并不害怕熏鱼内脏的气味……”
庄严的低语声响起，人群中突然冲出三个浑身冒着黑气的人。
“吃了你！”
流着口水怒吼的人头发很长，浑身都是白色，像是严重白化病患者。丝丝黑气笼罩着怒吼的男人，将其幻化成了一个双手长着巨嘴的黑影胖子！
“吃了你！”
眼神当光的人长相很猥琐，光头，脸型像是一只鸟。丝丝的黑色将其笼罩，光头变成了两个黑鸟头，背后一对利刃般的翅膀忽闪起来，一下子掀飞了数人。
“吃了你，占有你！”
话多的人是一个胖子，更是一个畸形儿！他有三个头颅！丝丝黑气弥漫开来，三个头颅合成了一个俊美的头颅，合成的头颅的两边，分别有牛羊头颅的虚影。
“卧槽！？！”
什柒先是惊讶，随即又平静下来。
出现三个送死的小啰啰而已，没什么意思。
自己就能...嗯……就能挨个收拾他们！
也许是为了验证什柒的猜想，人面鸡只是轻蔑的撇了冲过来的敌人一眼。
“凫徯！”
鸟儿仰天叫了一声，冲到半空中的两个黑影头颅应声爆裂！
“结束了吗？”
什柒对叫声并没有什么感觉，心中可惜的同时又觉得理所当然。
小白萌新碰瓷大佬，怎么敢的！
当然也对，那些所谓的神的傀儡，根本就没有脑子和恐惧可言。
“七宗罪，出现五个了。”
此时小山远处的高地上，站着一名戴着兜帽和面具，身穿白衣拿着望远镜观望的人。
白衣人的身边，停着一辆车。车身骚红，车头和尾部的造型都很帅气。
如果什柒在这，他一定认得出这辆车。
“这么多年，总算是有些可观的收获了。”
白衣人声音略显沙哑，喉咙像是陷入了嘶声力竭之后的疲惫期。
“不过我也不能完全相信他，好麻烦啊。”
“真是期待啊，凫徯会被怎么处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