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
什柒揉了揉眼睛,将还没醒的谭香儿叫了起来。
‘好个屁!’
谭香儿脸色黑如锅底。
躺沙发硌人的很,睡惯了大床的谭香儿根本受不了。熬了大半夜好不容易睡下了,又被叫醒了……
简直就像哔了一只狗一样!
谭香儿不想说话,见什柒已经起来了,就强打着精神将自己挪到了床上。
人可以不吃早饭,但不能不睡懒觉。
这是真理。
谭香儿意识渐沉,进入梦乡。
“卧槽!”
“!!!”
谭香儿一个激灵,一下子弹坐起来,心胀扑扑直跳,一点睡意都没了。
刚刚洗漱完的什柒没事人一样走了出来,举着手机说道:
“不知道哪个傻子给我打了二百话费。”
谭香儿:“……”
你多少是有点大病了嗷。
被什柒这么一南,谭香儿也没什么睡意了。
“打钱的就不能是你什么朋友吗?”
“哈哈,哪个蠢货会充......”
什柒脸上的笑容一僵。
他想到了一个骂不起的人……
枫城一高复习班里的一个女生,毫无征兆的发了个喷嚏。坐在不远处的什柳抬头,疑惑的看了看四周。
哒哒哒。
骆可红用力敲了敲黑板。自从昨天知道什柳的语文是真的有问题之后,他就对其特别关注。
这小姑娘对文章的理解,总是那么的清奇。
就像一句问话:叶子的飘落是风的召唤、还是树的不挽留?
常规答:叶子的离开,既不是因为风的追求,也不是树的不挽留。而是,叶子需要落地归根……
另类答: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跑题答:不是因为风的追求,也不是因为树的不挽留。是因为:心里厌了、倦了,想逃离……
然并卵,
你非要从脱落酸开始说起。
这特喵的……
教了几十年,骆可红从来没见过这样的。
但今年他就见到了。
为什么就偏科到了我教的科目上呢?骆可红也有些跑神。
小小的走了一下神的什柳连忙集中精神。
但文章真的好难解……
完全无迹可寻。
柳条弯弯向我招手,这难道不是柳树成精?
柳树精浑身是宝啊!被折柳相送不应该感到喜悦?
什柳觉得,她还是更喜欢计算类的记忆类的多一些。
就像数学什么的,白纸黑字问题写的明明白白,公式一代答案直接就出来了。
再不济像英语,生物什么的,什柳之前将田承给的书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哪一页有多少字都记得清清楚楚,做题根本就是小意思。
只有语文,按照书上的模板写根本就不行!得分太少啦!
尽管如此,什柳依旧稳居班级前三。
但骆可红是真的不满意。
只有她——什柳,语文是班里唯一一个卡在一百分以下的人!
字体也差,虽然很规律,但是太过于死板了,就像描字帖描出来的一样。
如果写的本来就不行也就算了,这什柳写的一看就是有底子的,那怎么能不好好调教呢?
玉不磨不成器。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枫林小区三号楼三单元七楼西北户。
“磨练?我呸!我告诉你姓荆的,我就是玩!
哎,我就在家好吃懒做,你拿我怎么样?
钱?我有的是!你不服去找你娘理论去,你敢吗你?
……”
小年轻吊儿郎当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个二郎腿打着电话,尽显父慈子孝。
“哎对了,枫城一高复读班我要报名。
什么,还要和你商量?
不是吧,我这是通知你好嘛?赶紧去交钱,我好去上学。”
“嗨吆喝,还想让我去相亲?你不给我交学费我就天天泡会所里,等哪天你儿子腰子被嘎了,嘿呦......”
荆飞听着耳边传来的忙音,起身往房屋里走去,衣裤带起的微风吹动一杆铅笔,露出白宣纸上一张精致的面容。
长发披肩,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但名叫荆飞的男人没有一丝犹豫,起身后顺手将茶几上的画抓了起来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乞丐小子倒是好运气,身边跟着这么一位妹妹。”
荆飞想起半个月前的那场相遇。
“也是可怜人。”
心底感叹了一句,荆飞又想到自己,确实是有些矫情了。
但……看老爹看不惯又动不了手的样子,真的很让人上瘾啊!
最主要的,还是不甘心。
两三年的青春而已,对他来说,即是无价之宝又是一文不值,无所谓的。
“嗯,就这样吧。”
荆飞伸了个懒腰,又变成了一个死宅男该有的样子。
躺床上水群,看小说,打游戏,刷小视频……
俗称——摆烂!
这才是猛男该有的生活。
“哇!什柳,你的皮肤好好,怎么保养的?”
女生宿舍。
由于刚刚开学,一整天又是坐在空调屋里,洗漱完毕的女孩们大都坐在一起闲聊。
当然,也有努力的,不过那些人还没回宿舍就是了,大声说话也不会打扰到她们。
“保养?”
什柳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问话的女孩,认真的想了想。
“没有啊,每天洗漱,什么都没干。”
“哇!真的嘛?你看我,用了这么多东西,皮肤还没有你的一半好……”
高中生并没有太多的心眼,虽然觉得什柳的话很夸张,但也不至于留八百个心眼子,旁敲侧击阴阳怪气。
换言之,学生时代的人,都是很单纯的。
什柳尤甚之。
一个晚上,什柳就被问出了许多话。
同寝室的人一边羡慕什柳的自强,一边同情什柳的身世遭遇,并表示有什么问题尽管说出来,大家以后都是好姐妹。同时劝说要小心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虽然他帮了你,但毕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人总是会变的,你长的有这么漂亮,更加要小心了。
什柒:我真的感谢。
什柳浅浅的笑着。
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生活。虽然觉得她们很......傻?或许是傻吧,但真的让人很开心。
但可惜,自己说的话都是假的。也只能说假的。
“很晚了,很晚了,碎觉了。”
一名室友说道。
“晚安。”
什柳补充道。
“晚安。”
寝室渐渐归于寂静,月光透过窗子打在洗漱的地方,一小滩水被映的发亮。